“哦?”
他略微扬起下巴,眼神透出了一股慵懒,示意她靠过来。
“那便来吧。”
唇齿间溢出的暧昧叹息,足以搅乱一池春水。
琳琅提着轻纱裙摆,弯着腰要坐到他身边。
马车一个踉跄,她被绊到了。
腰间横出一只有力的臂膀,耳边是他低沉迷人的笑,“夫人这是投怀送抱?为夫可真欢喜呢。”
他牙齿锋利,轻轻磨蹭着女孩的耳垂。
真想扯了下来吃掉。
“夫君,疼。”
软软的撒娇声酥麻了整颗心脏。
祝无央的眉眼染上妖艳的光,俯身亲吻下去,他现在,只想好好欺负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岂料在他意乱情迷之时,冰冷的刀刃抵上了喉咙,没有一丝犹豫。
渗出血来。
她云鬓散乱,脸上还染着情动的红晕,眼眸却是冷的,“你是谁,为何冒充我夫君?”
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所以方才都是与他逢场作戏,好令人放松警惕吗?
祝无央低低笑了,赤裸的胸膛起伏着,眼神邪气,“夫人啊,你真是,令我越来越喜欢了。”
脖子上刺痛着,他却更加兴奋了。
他还想继续亲她呢,不过对方冷笑着抬了抬刀柄。
男人笑了,笑得蛊惑众生,“我是不是祝无央,你难道还不清楚?夫人,你这般怀疑为夫,可真是令人伤心呐。”
“我没功夫同你扯皮,你最好快些交代,不然我抹了你脖子。”
琳琅其实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
剧情中,甄琳琅一嫁进祝家,就怀上了孩子。
可见祝无央对男女之事是清楚的。
但是这些天,在她面前,男人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要么被她吻得昏过去了,要么傻傻以为脱了衣服便算圆房,比初哥还初哥,一看就知道是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的高冷生物。
双重人格么?
真是令她惊喜呢。
难怪任务等级那么高。
她垂下了眉眼,对方墨发凌乱,干脆双手枕着后脑勺,笑意从容,“你若是真能狠得下心,那便尽管动手吧,只是你再也见不到你的亲亲夫君了哦。”
“你这是威胁我?”她眯起了眼睛。
这个人格真是嚣张又欠扁。
一点都不可爱!
“这怎么能算威胁呢?怎么说我也是那个小子的守护神,替他做过了不少回杀人放火的肮脏事,他倒好,干干净净像一张白纸,而我呢,却深陷泥沼,不得安生。”
他肆意笑着,眼泪却淌过了殷红的唇角,在灯光下有一种惑人的幽魅。
“怎么,合着我就天生该是冷血的、丑陋的罪犯?”
“凭什么,我的存在就是错?”
抵着脖子的匕首微微松动了些。
借着朦胧的雾水,他看到了女人犹豫的眼神。
呵呵,真好骗呢。
殊不知老戏骨琳琅也在想着:飙戏啊,谁不会?
两个腹黑的家伙都是各怀鬼胎。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她说,黛眉微皱。
男人眨了眨泪珠子,看上去可怜得很。
“我可以证明的。”
“你左胸上有一颗红痣,屁股上也……”
琳琅微笑用帕子堵住他的嘴,动作熟练得很,“我姑且相信你好了。”
“……”
男人有些庆幸地想,幸好塞的不是臭袜子。
第72章 哥哥前女友(5)
马车摇晃着到了祝府。
“我要走了。”他叹息着说, 忧伤着,“从此陷入黑夜, 不见天明。”
琳琅扯了扯嘴角。
腹黑阴险婊玩什么悲春伤秋。
以为她会像那些无知的少女一样心疼他么?
不过, 倒是可以跟他玩一玩。
“未央。”
“什么?”
他抬起眼, 睫毛轻颤。
“我说,以后你便叫未央吧。”
“盎盎春欲动,潋潋夜未央。春生, 夜长, 周而复始,永不灭亡。你觉得这名字如何?”
她拨弄着宫灯, 嫣红的流苏在她指尖绽开, 宛若落红。
微茫的光似春水一般, 在她眼中漫开。
“好, 都依你。”
他冲着她一笑。
忽而凑近她耳边轻道,“记住了,我只是你一人的未央。”
说着, 便将脑袋搁到她的肩上, 缓缓闭上了眼。
琳琅轻抚着他的脸,轻笑。
这场游戏,便看谁,更棋高一着吧。
很快, 城主大人幽幽转醒,他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只是有些疑惑摸了摸脸上的红印子, “我睡着了?”
琳琅问,“你不记得自己睡着了?”
他笑了笑,“这都是老毛病了,兴许是太疲倦了吧,上次阿福还说我整整睡了一天呢。”
“原来如此。”琳琅眼中掠过一道暗光。
次人格,比想象还要危险呢。
事情更有趣了。
下了马车,琳琅刚想跳下去,就被男人一把抱起。
余光一瞥,管家侯在一边。
秀美昳丽的眼眉在灯火下愈发显得飘渺,漂亮得不似凡人。
他低头跟在祝无央的身后。
然后,轻轻掀开眼皮,朝前头小心看了一眼。
始料未及的是,他想要看的那个人竟然也在笑意吟吟看着他,眼睛弯成美丽的月牙。
管家有些狼狈垂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琳琅则是笑得意味深长。
难怪她说怎么好像总有人盯着她瞧呢。
上一次不小心在凉亭里睡着了,迷糊中,身上盖了一件衣裳,等醒过来了,特么的又不见了。
搞得她还以为是闹鬼了。
第二天,祝无央早早便出去了,他要去调查那场暗杀。
临走前摸了摸她的脸,说是不能回来了,让她早些歇息。
琳琅百无聊赖,在铜镜前支着下巴。
唔,她有点想念她的管家小哥哥了。
不如,今晚幽会佳人?
“叩叩叩——”
两长一短。
门开了,男人披着一头湿漉漉的乌发,散在腰间,面无表情盯着她看。
琳琅心痒了。
这朵不施粉黛的出水芙蓉啊,真想摘了蹂躏蹂躏。
不知滋味如何?
“这么晚了,夫人有何事?”
“给你送酒来了,要喝么?”琳琅掀开兜帽,月光倾泻在脸庞上,清辉皎然,那一双眼睛笑意嫣然,无端令这冰冷的夜色温暖了几分。
那唇色一如初见他时,鲜妍瑰丽。
她织了一个陷阱,想让他跳。
那他就偏不如她意。
“抱歉,我不喝女人送的酒。”
尤其是见血封喉的毒酒。
说着“嘭”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毫不拖泥带水的。
啧,真冷漠。
“你快开门。”
“开门是小狗。”
琳琅微笑。
好有个性的小狗狗哦,信不信姐姐立马睡了你?
“阿嚏——”
门外是一声重重的喷嚏声。
管家垂下了秀美的眉眼。
不能心软。
心软便会乱了方寸。
一见钟情又如何,这种廉价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情他才不需要。
“咳咳——”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难受咳嗽了起来。
他微微凝眉。
她是吃定了自己会心疼?
“啪——”
木窗打开了。
琳琅侧眼看在窗边的男人,板着一张死鱼脸,浑身仿佛都写满了“拒绝”、“嫌弃”、“生人勿进”、“你欠我钱不还”等字,高冷得不容侵犯。
小妖精,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嘛。
“我才不要爬窗呢。”
琳琅抱着肩膀哼了一声,爬窗什么的,有损她的女王身份。
要进,就从正门进。
这人还嚣张起来了?
管家脑子里血液突突地响,冷笑道,“不爬拉倒,我才不管你!”
以为仗着他的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不好意思,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哦,那就不管吧,我要是冷死了,就找个地方草草埋了就好,不劳管家大人费心。”
琳琅很生气,比他还要冷酷无情还要无理取闹。
管家:“……”
他觉得自己像条蛇,被猎人捏住了七寸。
不能挣脱。
只能等死。
“只怪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对方好像可能也喜欢我,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啊……”
她的声音逐渐落寞下去。
话未落音,那道修长的身影直接跳窗。
琳琅只觉得身下一轻,被人横抱起来。
男人沐浴后的清新气息钻入鼻子里,像是薄荷,幽幽撩人。
他踢开了门。
进去,以一种调情的姿态,用脚把门闩给勾上。
琳琅抱着他的脖子,挑眉,戏谑道,“不知道是谁还说来着,开门就是小狗。”
管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瞅了她眼。
“汪汪汪。”
“……”
这男人忘吃药了么?
她被直接抱进了卧室。
他的房间很干净,床被收拾得整齐,藏蓝色如意纹的锦被,既不会灰暗,也不会显得太过花俏,一如这个男人沉稳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