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几天不再麻烦,夏粼关起房门开始自制卫生棉。
缝了小半天,桌上已经摞了一堆卫生棉。
“应该够用了吧。”
收拾收拾,她把剩下的纱布和棉花整理好,又给华红升送回去了。
华红升打开门,看见她手里的棉花纱布,“这些不用还,你自己留着用就是。”
“我的已经够了,这些你就留着给人看病的时候用吧。”
夏粼出于感谢,亲自把东西送进房里。
诶?
放下东西,她看见桌上有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药。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午饭后,他给我喝的那碗吗?
“大夫也上火咳嗽吗?”
华红升走过来,“这是给你准备的,喝了吧。”
“给我准备的?”夏粼闻了闻,就是中午喝的那个。
她觉得华红升今天怪怪的,但是这汤药确实不错,咳嗽什么的倒不知道,反正喝了肚子是不难受了。
大概痛经就是因为虚火过旺所致吧。
不管了,先喝了再说。
“大夫这样记挂老朽,真是让老朽不知如何感谢了。既然汤药已做好,那老朽就不客气了。”说完,她把汤药喝了。
“感觉如何?”华红升在对面坐下,好似不经意的问。
“大夫真乃神医,喝了这汤药,老朽身子顿觉舒畅,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都有劲儿了,好像年轻了二十岁。”夏粼一顿吹。
华红升嘴角上扬,“那就好。”
喝了药,夏粼敲打着胳膊腿儿,“我先回房了,这一路给我累的,得好好睡一觉才能缓过来。华大夫也早点休息吧。”
“好,老人家好好休息。”华红升送夏粼出房门,还在门口看着她,直到她房门关闭,他才默默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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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夏粼回房后, 虽然很困,可就是睡不着。
怎么办?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不是都把他还给唐冰清了吗?
老天爷,你这是在考验我吗?
哼……, 想哭。
夏粼郁闷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他对华红升日久生情, 却又碍于唐冰清和自己的身份,知道和他不可能有结果, 所以选择在脱离了锦衣卫的包围后,就立刻离开他。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和唐冰清回神农谷, 反而大老远追到这儿了呢?
这不诚心考验我的定力吗?
烦死了,我该怎么办?
在被子里郁闷了一会儿, 她钻出头。
要不,我明天一早就走?
可是……
她摸摸肚子, 还是有点酸胀。
一番思想斗争后,夏粼决定就算同住一间客栈,她也要早出晚归,尽量不与他见面。
不见面就不会有事,等大姨妈一走, 我就走。
而且这次再走,我可不给你半点线索,看你还怎么找我。
打定主意后, 她终于安心, 翻了个身睡了。
次日早晨, 华红升很早就醒了,他独自下楼吃饭,却吃的心不在焉,不时抬头望向楼梯口。
还没醒吗?
这时, 店小二经过,华红升叫住他,询问道:“我请店家帮我熬的那碗汤药可给隔壁房的那位客人送去了?”
小二笑道:“今日一早,那位客人就出门去了。不过您放心,他是喝了药才走的。”
“走了?”华红升心里咯噔一下,又跑了。“她……?去往何处?”
“何处?”小二被问乐了,来金江游玩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游览金江啦。”
只是游览金江?
呵。
华红升方才还阴郁的神色顿时拨云见日,露出了喜色。
小二观察他如此阴晴不定,不由得打听,“客官,您是认识那位老人家吗?”
华红升怔了一下,摇摇头,“不认识。”
“可我看您对他很是关心啊。我还以为,那是您父亲呢。”
“噗!”华红升差点儿呛着。“我就是看她独自外出,无人照顾罢了。”
“那倒是,那么大岁数了,身子骨再好,也应该有个人照顾。不过,现在像客官这么热心的人,可真是不多了。”
小二说完走了,华红升看着门外,对于外面的一切,兴趣索然,心里只在想:她会去哪儿玩儿呢?
匆匆吃过早饭,他也出门了,在街上四处寻找,终究没找着。到了夜幕时分回来,却发现,夏粼还是没在。
他这才忽然意识到什么。
莫非,她故意躲着我?
她就那么不愿意见我吗?
华红升目光黯淡的站在房里等,贴着门听隔壁的动静,最后站累了,干脆搬了张凳子往门口一坐,手捧一本医术边看边等,可大半个时辰过去,他蓦地注意到,手里的书竟然是反的。
唉。
他呵出一口气,把书搁在一旁。完全看不进去,他的心早已被她占据。
直到快宵禁了,隔壁终于传来开门声。
华红升正要出去,听见小二随后而来的声音。
“客官,您可回来了,这汤药,我是热了凉,凉了热,好几次了。等您喝完,我也该睡啦。”
夏粼歉意道:“不好意思让小二哥久等。你不用特意等我,药凉的也能喝,你给我放屋里就行。”
“是吗?凉的怕不好吧?”
“没事,明天,我大概还是这个时候回。你看着时辰热就行。”
“好嘞。”小二笑呵呵的道:“您这岁数可够精神的,比我们的精神头还大呢。足足玩儿了一天呀。”
“我也是因为头一次来金江嘛,看什么都好。说实话,我也累的不行了,得赶紧睡觉。”
“得嘞,那您歇着,我下去了。”
小二下了楼,夏粼也推门进屋睡觉了。
华红升走出房门,刚到她门前时,里面的灯已经熄了。
他换了口气,罢了,明日再说吧。
* * *
“什么?他竟然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要与你解除婚约?!”
当唐冰清回家,将之前错上花轿的事和华红升最后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的对她爹唐恢讲述一遍后,唐恢当即暴怒,气的咬牙切齿。
其实唐冰清对华红升没什么感情基础,毕竟父母之命,她也只是在清河村与华红升初见而已。不过,对于古代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来说,从小就被告之自己有个指腹为婚的夫君,心之所往,就会比较钻牛角尖。再加上被退婚面子上过不去,她就很难平复心情,哭了一路,回家接着哭。
看宝贝女儿哭的伤心,唐恢一脸怒色,“清儿放心,他不是要来负荆请罪吗?等他来了,爹一定替你做主,当面问问他,我女儿究竟是哪里配不上他一个山野小子了?!”
唐冰清哭的梨花带雨,摇了摇头,“只怕爹您问了也是白问,他与那女子已有夫妻之实,如何能分开。若他当真对那女子始乱终弃,女儿……也不想嫁这种人。”
唐恢一听不禁愣住了,有了夫妻之实?
寻思片刻后,他试探道:“清儿,你此话何意?难道,你不想嫁了?”
唐冰清无奈道:“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恢见她似乎有所动摇,原本满脸的怒色竟渐渐开始缓和,“呃,清儿,这件事其实说到底也不能怪红升,谁知那日就那么巧,你与那女子上错了花轿呢?红升要解除婚约,也是无奈之举。”
唐冰清不语,坐在那里还是不断的抽泣。
唐恢打量女儿的神态,叹气道:“这件事你与红升都没有错,怪只怪天意弄人。他既与那女子成了真夫妻,若再弃之,实属不义,将来传了出去,倒叫世人说我们以势压人了。”他手捻胡须想了一会儿,“要不这样,待他来了,爹好好问问他,若是他还有意履行婚约,这自古以来,三妻四妾倒也是常事……”
“什么?爹您让女儿给人做妾?”没等唐恢说完,唐冰清愕然道。
“怎么会呢?”唐恢轻拍女儿的肩头,“无论是身家还是婚约的先后,这正室都是我女儿的。那个女子若真让红升给找着了,也理当做小。你放心,爹绝不让任何人委屈了我宝贝女儿。”
“爹!您让女儿帮您打听华红升是否与赵家故人有往来,可也不能为了这个,就不惜搭上女儿的终身幸福呀?”唐冰清秀眉微蹙,闷闷不乐道:“刚刚新婚,便与别的女人共侍丈夫……?女儿可不愿意。”
唐恢连连摇头,“清儿说的哪里话来?爹是让你去打听些消息,可无论如何也是为你好呀。清儿你自己说,论医术论样貌,论脾气禀性,世上有几个男子强得过红升?”
这话倒是真的。
唐冰清扭捏的侧了侧身,没说话。
唐恢接着道:“况且,我的清儿在女子之中,也是首屈一指,还能比不上一个村野女子?红升之前那么说,也是因为自己有责在身罢了。若是你不介意他未娶妻先纳妾,他对你必定更加疼惜。爹是男人,深知男人的想法,清儿大可放心。”
几番安慰,唐冰清情绪有所缓和,她抹干脸上残留的眼泪,回忆道:“说起那女子,女儿看她,虽然言谈举止不雅,却也并不像是村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