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苏时自责地皱着脸，“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才能洗干净，但我会想办法的。”
“如果洗了，那药效还在吗？”苏时已经开始发散思维思考种种可能性了。
【和汐：任务进度百分之七十。】
【和汐：黑化值-100】
苏时：“嗯？”这个世界的任务进度一涨就涨这么多？
和汐听着苏时絮絮叨叨对自己的关心，眉目愈发舒展。
他憋着笑，极轻极柔地抚摸了一下苏时柔软的发旋。
苏时抬起头，杏仁似的眼睛里直白地写着迷茫二字。
在和汐的视野里，代表着苏时的图像上方冒出了几个纯白的问号。
他终于笑出了声，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弑神刀造成的伤口，可不是神力能简单缓解的。”
“我眼上那块布的确是顶级的治愈法器，谢谢小时替我包扎。”
苏时拧眉，焦急地反问：“那你的眼睛怎么办？”
和汐并不在意，轻描淡写地道：“我的眼睛治不好，蒙上白布只是为了避免眼睛继续受伤，以后再找其他替代品便是。”
“治不好？神也有治不好的东西吗？”苏时郁闷。
那她怎么也得想办法替和汐找到替代品。
如果治好了和汐的眼睛，和汐的任务是不是就能完成了呢？
“嗯，因为我是命理之神。”和汐很享受和苏时的聊天，“我想看到万物的命理，作为代价，便失去了一双眼睛。”
“可您看起来并不像看不见……”苏时困惑。
和汐苦恼地笑了笑：“某种意义上说，我是能看见的，只是你们在我的视线里都只是一些颜色各异的光点，或者是奇形怪状的线条。”
苏时怜爱心起，替他难过道：“不能看到万物的风景，也太可惜了，你的神殿很漂亮呢！”
【和汐：黑化值-50】
和汐赞同道：“是啊，我以前也并不觉得这有多么糟糕。”
“但现在，我真希望我的眼睛能好起来。”
苏时跟着点头，义愤填膺道：“我也希望！”
和汐的笑意愈发深了，灰白色的眼眸里好像有光揉碎在里面，看得苏时发愣。
苏时脱口惋惜道：“如果汐的眼睛能好，肯定很漂亮吧。”
和汐哑然，用手指轻轻描摹着苏时的眼睛，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小时的眼睛，一定很好看。”
“没有，我的眼睛很普通的。”苏时否认，为了避免再出现上个世界所有人都对她告白的迷惑情况，苏时打定主意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平凡的普通女性人类。
上个世界可能是因为投身的身体比较好看的原因，现在这个世界是她自己的身体，神明们自身的条件已经堪称顶级，应该不会再对她的脸有兴趣了。
她问过风冥，觉得自己的样貌怎么样。
风冥很嫌弃地说，是他见过最丑的人类了。
还让她不要做梦妄想用这幅躯体去勾搭其他神什么的。
苏时虽然有些挫败，但对比上个世界的情况，现在想来，丑一点也挺好。
“是么？”和汐不确定地道，在他的视野里，苏时的线条是最与众不同的，周围的光点也是他见过最纯粹漂亮的。
“是啊，我长得挺不好看的。”苏时煞有介事地丧气道，“风冥都说了，我是他见过最丑的人类了。”
“他是掌管人间姻缘的神，见过的人类肯定很多，您知道我有多难看了吧。”苏时唉声道。
和汐沉默，安慰道：“人类的外表都会衰老，和时间比起来，外表并不重要。”
苏时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世上大多数人却还总以视觉体验来做判断，哎，等您的眼睛好起来，就知道了。”
“您不仅能看到世界上美得千姿百态的万物，还能看到丑的各有千秋的东西。”
苏时已经自我代入了进去，继续叹道：“我虽然希望您的眼睛能好，但又不太想让您见到我。”
“我怕污了您的眼。”苏时愁。
和汐：“……”
和汐认为自己并不是个在意外貌的神。
就算小时真不好看到她说的那地步……那不更好吗。
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和他抢小时了。
和汐无奈道：“如果小时喜欢好看的皮囊，有很多法术都可以变幻自己的脸。”
“小时不要妄自菲薄，总会有神……人能欣赏到你的美的。”
苏时嗯嗯地附和着点头，对和汐前半句话更有兴趣：“大人，那个，我也能学习法术吗？”
“……可以。”和汐迟疑道，“小时似乎能吸收神力，有了神力，自然能用法术。”
“那我该怎么学呢？”苏时可怜巴巴地道，“我能拜托您教教我吗？我会想办法付学费的！”
“大人，你们神界，用什么做学费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和汐：……用你。
小时怎么会丑呢，她这幅壳子是最好看的了。
——
炒鸡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柏鹤 5瓶；
送你和汐的蒙眼布！
第97章 惩戒之神
学费自是不用的。
苏时想学, 没人能拒绝得了她。
更何况和汐很享受能够教苏时的过程。
之后的日子，便是苏时跟着和汐一起在殿内学习了。
和汐暗中给苏时喂了点血时长，混在平常的灵液里让她一起喝了下去。
苏时也发现和汐的任务进度……实在是太好提升了。
和她在风冥那边待了一个星期就增长了百分之十的任务进度相比, 她只是多夸了几句和汐, 多关爱了一下这位神明，他的任务进度居然就增长到了百分之九十。
不过, 任务进度也不是一直那么好刷的。
她这几天就一直卡在百分之九十毫无寸进。
是不是这最后百分之十，就是治好和汐的眼睛呢？
她早去系统商城看过了，治疗和汐眼睛的药堪称天价, 就算把她卖了都买不起。
这一日，苏时又对着和汐的眼睛发愁。
“汐, 怎么才能让你的眼睛好起来呢？”
“不当神就可以了啊。”和汐第一次正面回答了她的问题。
苏时一愣，道：“就这样？那不当神的话, 你们会变成人类吗？”
和汐淡笑着摇头：“不会，不当神的话，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自会有新的神来接管我的职位。”
苏时失落：“所以，您的眼睛是无解的？”
和汐无所谓：“虽然我很想见见小时真实的模样, 但现在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人类怎么学习都不可能达到神明的高度。
他可以一直教下去，教到他腻味为止。
“哎。”苏时又对他长叹了一声，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是不能理解她的苦楚的。
“小时为什么总想让我的眼睛好起来？”和汐好奇。
“我想让您看看这个世界, 开心起来啊。”苏时忧愁, 按照她以前的任务经验, 任务进度增长都是在任务对象心情愉悦以及避开死局的时候。
和汐身上唯一让她觉得有风险的就是那双眼睛了。
可现在又说这眼睛是成为命理之神必须付出的代价。
苏时胡乱分析了半晌，最后决定先换个任务对象试试，或许可以从其他人那找到方法。
现在又迎来了一个难题——
该怎么说，和汐才会允许她走呢？
和汐虽说教了她不少时间, 可学习都在他的神殿内进行，苏时在这和在风冥那一样，除了脚下的这处神殿，哪也去不了。
“教小时，我很开心啊。”和汐坐直身，忽地问道，“你想离开我了？”
苏时正发呆，察觉到气氛不妙，忙道：“也不是想离开您，就是想出去外面走走。”
和汐的语气依然温柔，眸光却带了锋芒：“小时是唯一的人类，出去了会有危险的。”
苏时瘪嘴：“我现在还不能伪装成您的从神吗？”
苏时学会的第一个神诀，就是伪装成和汐的从神，这样只要不动用神力，光从她的气息上，除了秩序神以外，都会自然地将她当做和汐的从神。
和汐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的担心并非这个：“可你伪装气息后，不能再动用神力，若是遇到危险，以你脆弱的身体，还能完好无损吗？”
苏时突然灵光一闪，道：“那您……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和汐本想拒绝，可在触及到苏时期待的目光后，出口的话忽然就变了个词。
他艰涩地道：“……好。”
在他的视线中，属于苏时的线条正兴奋地在空中跳跃，就连身上的光也变得比平日里夺目，颜色也多了几道。
见及此，他连反悔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算了，第一次见小时这样开心，就……就去一次吧。
*
和汐特地挑了个远离洛青的地方，去了雷云塔。
雷云塔，惩戒之神蓝司的领地。
和汐只打算带苏时在外面见见世面。
苏时惊奇地看着周围随处可见的漂浮雷电球，啧啧惊叹。
“蓝司大人就是在这控制人间的气象吗，真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