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杯夕月白让小顶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醒过来已近黄昏, 衣裳换过,酒气很淡。
她唤了声“师尊”没人应答,坐起身撩开帐幔一看,只见案上摆着食盒,小火炉上煨着清粥,却不见苏毓的人影。
小顶便即传音给他。
“睡醒了?”苏毓的声音几乎立即传了过来。
“嗯。”小顶打了个呵欠。
“头还疼吗?”
“不疼,就是有点胀。”小顶摁了摁太阳‘穴’。
“食盒里有醒神汤,再喝一碗。”苏毓道。
小顶“嗯”了一声:“你在哪里啊?”
“有点事,晚些回来,”苏毓道,“你趁现在多睡会儿。”
小顶没听出他话里有话,断了传音,起床洗漱,吃了点东西,便去和灵虎玩。
苏毓一直忙到天黑才回来,沐浴更衣毕,对小顶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小顶一听能出去玩就来了劲头,宿醉那点晕眩也不在意了。
“把眼睛闭上。”苏毓道。
小顶不明就里地闭上眼睛:“要去哪里?”
话音未落,脚下一空,他们已经离开了地面。
小顶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忍不住把眼睛隙开一条缝,正好对上师父含笑的眼睛。
“不许偷看。”苏毓屈了屈手指,便有一条红绡覆住了小顶的双眼。
不一会儿,小顶闻到一股熟悉的草木清香:“我们是在后山吗?”
“嗯,快到了。”
小顶有些失望:“还是去后山啊。”还以为能出去玩呢。
两人继续飞了一会儿,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苏毓道:“到了。”
话音甫落,他们便从云头上坠了下去。
小顶只觉头重脚轻,不自觉地抱紧了男人的腰,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片刻后,她的双脚落在了地上。
眼前的红绡隐去,小顶看清周遭的景象,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站在一棵巨大的合欢树下,面前是一方三丈见方的热泉池,池畔栽满了各种果树,桃、梨、杏、萘、梅、樱桃、荔枝……枝桠在池上纵横交错,几乎遮蔽了夜空。
树上满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枝叶间悬着无数颗夜明珠,果林仿佛漂浮在星河中。
岸边还有几间竹屋,窗户敞开着,隐约可以看见里头临窗的小几、画案,还有垂着红纱涨幔的床榻。
小顶熟悉后山的每一寸土地,从未见过这些果树和房舍。
她张口结舌:“这些都是你一天里弄出来的?”
苏毓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泉池不能用了,便重新辟了一个,正好把上回我们商量的果林也种
上。”
小顶半晌说不出话来,虽说可以用法术,可一日之内要捣鼓出这些也着实不易,师父真是太有耐心了。
“看好。”苏毓弯了弯嘴角,抬手捏了个诀。
一阵暖风吹来,刹那间所有花蕾同时绽放,桃红李白,千堆粉雪,迎风轻轻摇曳,送来阵阵芬芳。
小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喜欢么?”苏毓环住她的腰,低下头望着她的眼睛,深长的眼梢微带点红,像是染上了桃花‘色’。
小顶点点头,:“太好看了。”
景好看,人也好看。
她忍不住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凑近他,舌尖像濡湿的羽‘毛’刷过他微凉的下唇:“甜的。”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仿佛火引,瞬间将苏毓浑身的血‘液’点燃。
小顶又去吻他的嘴角,这样的小打小闹有如火上浇油。
苏毓双手握住她的腰,猛地将她提起。
小顶只觉脚下一空,不由惊呼一声,双腿顺势缠住了男人的腰。
不等她回过神来,后背已经抵在了粗粝的树干上。
男人的手臂修长有力,一手稳稳托住她腰‘臀’,一手垫在她背后。
小顶呼吸一紧,不由自主地绷直后背,仰起修长的颈项,半阖的双眼中流泻出醉人的光,夜明珠将她颤动的长睫,酡红的双颊,微翘的嘴唇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像个一触即逝的梦境。
苏毓抚了抚她的脸侧,拨弄她的耳垂,抬起她的下颌。
湿润双唇落下,细密的吻如一场春雨,顺着她的脖颈往下蜿蜒,在锁骨的凹陷处流连,然后没入交领深处。
许久,苏毓抬起头来,嗓音喑哑:“去池子里,会好受些。”
小顶的脸烫得要烧起来,眼中波光流转:“嗯。”
苏毓抱着她走进泉池中。
温暖的池水漫到腰际,衣裳浸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一个玲珑曼妙,一个颀长有力,两人的长发散在池水中,纠缠在一处难分彼此。
苏毓屈了屈手指,只听水声哗然,一块莹润可爱的白石自水底升起,如一张短榻。
不知这石上施了什么法术,小顶躺在上面只觉后背上的触感温软,轻柔地承托着她的腰背,她的身子微微往下陷,犹如躺在云上。
石头不大,她一双腿悬空着没地方搁,苏毓将她双腿屈起置于身体两侧,修长的手指轻轻分开湿透的衣裾。
他不是第一次为她做这种事,不过小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地并起双膝,嗫嚅道:“不用了吧……”
他迫她打开:“不然你会受不住。”
这话不假,小顶没法反驳,方才她隔着衣裳感觉到都暗自心惊。
男人不由分说埋首。
他的唇舌和长指仿佛带电,小顶很快说不出话来。
他做这种事时总是耐心十足,一边动作,一边留意着她每一处微不可察的变化。
夜雾笼罩的山林深处,虫鸟都已停止鸣叫,无人知晓的桃源密地,一场春‘潮’正在不紧不慢地酝酿,泛滥,涨满河道,浸润溪谷,世界成了一片混沌的沼泽。
苏毓抬起头,小顶心里陡然一空,睁开双眼,撑起上半身向他望去,正好对上他深暗的眼神。
他薄唇上沾染的水光清晰可辨。
他缓缓起身,除下湿衣,手指微动,白玉台慢慢下降,大半没入水中。
他在水下紧紧扣住她右手,把身体覆了上去。
虽然有准备,小顶还是痛得闷哼了一声,眼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了泪。
这也太痛了!和天书上写的根本不一样!
小顶忍不住推了推男人滚烫的身体:“好了没有?”
苏毓也疼,不比她好受多少,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他如今才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有的事单靠博览群书是没用的。
可痛归痛,他的心却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他‘舔’去她眼角的泪,无奈道:“还没进去……”
小顶一惊,一时间痛都忘了。
苏毓趁着她放松,不由分说地一用力,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过经此破釜沉舟的一遭,疼痛渐缓,另一种感觉悄悄升起。
小顶皱紧的眉头慢慢松开,双颊由苍白转为薄红,渐至于绯红,疼痛的抽气声变成了细细的鼻音。
苏毓眸‘色’一暗,血气在经脉中左冲右突,山洪一般急着寻找一个出口,几乎将他的神智冲垮。
一阵狂风袭来,花瓣如雪片般飞坠,铺了满池,又被澎湃翻涌的激流撞碎。
两人之间落了许多花瓣,不一会儿便被碾成香泥,碾出的花汁与香汗淌入水中,一池馥郁。
累累果实悄然在枝头生长,鼓胀,渐渐褪去青涩,从里到外透熟,坠落,崩裂,甜蜜汁‘液’流溢,酴醾般的香气弥漫开来。
第一颗樱桃熟了。
第109章 番外三、四(二合一)
苏毓一直等到大半夜, 想传音催促, 又觉小傻子难得与师姐弟出去玩, 他这么催着难免扫她兴,点灯熬油似地等了半天,总算等到叶离和蒋寒秋把小顶送回来, 却发现她醉得不省人事。
蒋寒秋和叶离也醉得不轻,一身酒气不说,还勾肩搭背、眉来眼去的, 看着就讨人嫌。
苏毓接过小顶便要轰他们走, 蒋寒秋道:“等等等等……”
苏毓挑挑眉:“还有什么事?”
蒋寒秋伸手往叶离怀里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把染成桃花色的象牙签子, 看着是酒楼里用来行令的物事。
“我们合籍了, ”她抽出一支,乐呵呵道,“这是喜……喜帖……你和小顶来喝杯水酒……别忘了多带礼金……”
苏毓:“……”
不等他说什么, 蒋寒秋便勾着叶离的脖子扬长而去。
苏毓看看手里的象牙签,只见原来的字被人用剑草草刮去,重新刻上两行歪歪扭扭的金字, 还真是喜帖。
蒋寒秋聒噪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道侣走,咱们圆房去……”
苏毓看看自家道侣, 顿时火冒三丈, 恨不得立时劈了那对狗男女泄愤。
……
几杯夕月白让小顶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 醒过来已近黄昏, 衣裳换过,酒气很淡。
她唤了声“师尊”没人应答,坐起身撩开帐幔一看,只见案上摆着食盒,小火炉上煨着清粥,却不见苏毓的人影。
小顶便即传音给他。
“睡醒了?”苏毓的声音几乎立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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