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冯源本来还为容真要救许耀辉的“圣父”行为感到不解,结果听到容真的话后,他都觉得许耀辉生气那是正常啊!
但是许耀辉要动手打人,那是绝对不行啊!
正要上前劝架的冯源,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容真手一扬,不知道碰到了许耀辉哪里,许耀辉整个人都朝着后面倒去,嘭地一声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我警告你,不要老是跟我动手动脚!”容真收了笑容,很严肃地看着已经有些发懵的许耀辉,他走到许耀辉面前,伸手点了点他的肩膀:“小子,别一口老子老子地说话,本座在道上混的时候,你祖爷爷还在撒尿和泥呢!”
说完潇洒地转身,坐回了自己的桌子前,将桌子上的符纸塞到抽屉了:“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就让你高攀不起!”
“呵、呵呵……”下巴都要被惊掉的冯源一脸苦笑地看了看同样摸不着头脑的许耀辉,干笑了两声,许耀辉也不敢再开口,他觉得自己这个室友大概是精神出了点毛病,指不定桌子底下就藏着一把菜刀呢……
容真可不管两人怎么想的,他气哼哼地翻出刚刚找到的那本穿越小说,啪啪啪打出了一大串的评论。
“垃圾小说,毁我英明!本座跟这人说了同样的话,为什么他没有哭着喊着求我?!”
“咦,哪来的神经病?”
“初中二年级的小朋友吧?原谅他喽。”
寝室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冯源和许耀辉都不敢再弄出声响,就连周辰回来,觉得几人可能是又闹了矛盾,也没开口说话。
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几人洗漱完,眼看都要睡觉了,容真又扭头问许耀辉:“你真的不要我的符吗?”
许耀辉勉强一笑:“我、我已经从别的地方买了,等以后要是用得着,我再找买。”说着怕容真不信,还从兜里掏出了自己买的平安符。
容真看着那张十分眼熟的符纸,同情地看着他,道:“我决定涨价了,一万一张。”说完就爬到了自己的床上,把五张平安符塞到了自己枕头底下。许耀辉手里的分明就是今天他在那个老头那里见到的残缺版清心符嘛。
许耀辉脸上笑嘻嘻,心里直骂容真想钱想疯了,拿着一张破纸就想来糊弄人,只要他智商正常,就不可能花一万块去买那几张破纸。
就算他们真惹上了什么,他手里的符可是魏成瑞花了大价钱从一个隐居的高人手里买的,还害怕什么!
许耀辉也把符纸塞到了枕头底下,安心地躺下了。
寝室的灯被关上,走廊了微弱的光透过门上的窗户透进来,许耀辉睁开眼看着寝室里模模糊糊立着的黑影,心里有些发毛,他将黄符从枕头底下拿出来贴在胸口,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当寝室的其他三个床位上都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许耀辉却听到了窗外一丝丝哀怨的呼唤,他惊恐地微微抬起身,发现阳台的窗户上隐隐映出了一个人形的影子。
他抖了抖,将被子拉上来,蒙住了头。
迷迷糊糊中,许耀辉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缠上了一双滑腻冰冷的手臂,那双手臂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喉结,慢慢地,越来越用力,直到他呼吸困难,脸色涨得发紫。
“救、救命!”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嘶哑呼喊,让许耀辉猛然惊醒,才发现是自己做了噩梦。他满头大汗地穿着粗气,却发现自己勃颈处有些刺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一下子凉了。
“救命,救命啊!”许耀辉想大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他慌手慌脚地坐起来,连滚带爬下了床,寝室却没有一个人被惊醒。
慌忙中许耀辉想起了容真的话,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摸到了他的床边。
容真在睡梦中被人推了推,他皱了皱眉头哼哼两声,翻个身继续睡,但是没想到那人竟然掐他胳膊上的肉!
醒来后猛地坐起身,容真阴沉着脸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看到趴在自己床头的许耀辉,他毫不客气地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
“容真,救、救我!”
“救你可以啊。”容真双臂环抱,微微仰着下巴:“一张符两万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许耀辉咬了咬嘴唇,咽下了怒气,道:“不是五千吗?”
五千块对他来说还能接受,一下子拿出两万块,他整个学期的生活费都没了!
容真摇摇头,嘿嘿一笑:“我不是说涨价了嘛,而且,你打扰我睡觉,那就再翻一倍,要不要,不要我还睡觉呢!”
许耀辉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容真朝他脖子上看了一眼,一道拇指粗的紫红色淤痕赫然环绕在他的脖子上。
“哈哈,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非要倒了霉才相信我的话。两万块,快拿来!”
许耀辉深吸一口气,从床上拿了自己的手机,转了一万到容真账户上:“我目前只有这一万,明天等我从家里要了再给你!”
“可以,拿去!”容真爽快地将一张符纸递给他,许耀辉接过符纸,松了一口气要是这符纸有用,两万块虽然多,但和自己的命比起来,那也算不了什么,但是要是没有用,呵呵,把钱要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容真则一点都不担心许耀辉会赖账,他看着自己账户了一万两千多块钱,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吃饭的钱了,有多余的钱他还可以去买点药材梳理一下身体经络,既然以后要重操旧业,那身体素质必须跟上。
上一世容真的师傅从小就让他泡药浴,一直泡到十六岁,在十六岁那年帮他洗精伐髓,所以容真当时除了玄术很出色外,身手也是十分出众,和人斗法从来不会落于下风,这也是他能够强行契约小白的资本,毕竟小白受伤再重,那也是活了几百年的大妖了。
想到小白,容真又愧疚又难过,要不是为了救他,小白现在肯定是难得的大大妖了。
许耀辉在拿到容真的平安符之后,果然是安生了两天,在三天后,他确定自己不再遇见什么邪事,就很爽快地将剩下的一万块钱转给了容真,并且把剩下的四张全部买走了,还十分隐晦地打听容真的符是从哪里来的。
容真莫名其妙,这就是他自己画的来着,但是许耀辉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笑了笑,只当他不想说实话断了财路。
但是这几天许耀辉对他的态度确实是好了很多,不仅不再朝他冷脸,还会主动帮他带饭,主动在容真不去上课时帮他答到了,容真觉得,和室友搞好关系实在是一个很明智的行为。
容真拿着得来的钱却找不到品质、年份都能达到他要求的药,想了想,他还是找了卖黄符纸的老头。
老头本人姓黄,名叫黄建国,他在得知容真在找上了年份的药材时,嘿嘿一笑道:“您可是找对人了,我还正好有个老友是做这个生意的,明天我陪您走一趟,有什么好货紧着您挑!”
第八章
在得到黄建国的回复后,容真才松了口气,他实在是对这些东西不熟悉,原身也没有有关的记忆,他找了好几家药房,里面的人参什么的,不仅年份小,品质更是不行。
等凑够了药材,容真打算出去租一间房子,来煮药浴,到时候他可能会好几天顾不得吃饭,所以就给曲怀江打电话,让他先取消订的晚餐,可是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直到晚上他才收到了曲怀江的助理发来的一条信息,说曲怀江最近忙得很,可能顾不得给他发消息了,让他过段时间再联系。
容真也觉得自己每天打扰人家有些不好,毕竟曲怀江不像他一样闲人一个,但是助理也说了饭菜先不取消了,免得以后还得麻烦,让容真直接跟送饭的人说一声,把地址换了就行,容真自然是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容真就接到了黄建国的电话,他已经在容真寝室楼下面等着了,容真赶忙收拾了一下,下了楼,上了他的车。
黄建国今天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看着不再是那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容真觉得他最多也就五十岁多一点,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处比较安静的街道上,停在了一家药房门口。
正对着药房门口,摆着几个中药柜,容真刚踏进药房大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香。店里人不是十分多,但是看穿着气质就不是普通人,黄建国领着容真直接穿过坐在大堂等着的人,来到了后面。
药房后面竟然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的柳树,还有几块造型别致的石头,一股流水从几块石头上缓缓流落。
柳树下石桌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摆棋局,看到走进来的两人,老人嗤笑一声,对黄建国道:“你这老不死的怎么舍得出来了,不是要窝在自己那破店里发霉吗?”
“哼,今天要不是我这位小友要买药材你以为我吃饱了闲的找你这老不死的?”黄建国指了指老者,朝容真道:“冯培忠,他的药房也算是咱们禹城老字号了,您等会儿需要什么,直接挑最好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