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娘娘就不高兴了,回到寿康宫追问福晋,福晋实话实说,可贵太妃娘娘并不相信,认为她在狡辩,所以就打了福晋一巴掌。”
顺治怒道:“无理取闹!端顺妃阴阳怪气,看来还是太闲了,那次朕只不过和董鄂氏说了两句话,就被她编排成什么样子?”
又冷哼一声:“端顺妃一向为皇后马首是瞻,以皇后的善妒,朕肯定是皇后指使的。”
“还有今天那两个奴才的事情绝对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朕要亲自去问问皇后,她败坏朕和董鄂氏的名声,与她有什么好处?朕看她这个皇后真的不想当了。”
说要风一样的跑出乾清宫。
吴良辅:…………跑吧,老胳膊老腿的也得跑!
坤宁宫。
清妩正躺在树下看书,以前忙没有时间搞小资生活,现在要时间有时间要钱有钱,就可以过诗情画意的生活了。
如今秋季,天又高又蓝,黄色的树叶如同纷飞的蝴蝶,随着微风飘舞在威亚广阔的宫殿里。
只是刚落下,被等在一旁的宫人迅速的扫走。
清妩:……………刚升起来的矫情瞬间没有了。再看看汤若望给的密如码字的弯弯曲曲的罗马文书,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把书翻开,放在眼睛上权当眼罩。睡觉。
顺治气冲冲的进了坤宁宫,一眼就看到在树下躺椅上小憩的清妩,跑过去一把扯掉她的书。
怒道:“皇后,你非要和朕作对是不是?朕要废了你!”
说完一巴掌眼看就要打过来。
清妩快速的抓住他的手,一拉一扯,把顺治直接压在了躺椅上。
其木格:……………要不要捂眼睛?
吴良辅:…………要不要过去帮忙?
其余人:没眼看了,溜吧!
安嬷嬷见状给其木格使了眼色,又退到了殿前的外门口,转身向外。
其木格恍然大悟,有样学样。
吴良辅:……………
只能跟着一起。
顺治恼羞成怒的挣扎着,吼道:“你放开我。”
想骂人,这女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清妩欣赏着他眼里的羞愤,流氓的吹了一记口哨,道:“皇上,你需要学学布库了,文弱书生可不是什么好词。”
说完起身放开了他。
他们是夫妻,却又不是普通夫妻,要是顺治脑抽非要说她刺杀,那她真就有理说不清了。
顺治像屁股上长刺一样弹跳离开躺椅,瞪了一眼清妩,转身就走,吴良辅忙跑过来跟在他身后。
清妩喊了一声,道:“皇上,话还没有说完呢?臣妾到底做了什么让您大发雷霆,再次要废后?”
其木格觉得她主子在讽刺皇上,可是她没有证据。
小心抬头看向顺治,发现他怒气冲冲的看向主子,神情并没有变化,也许是是她听错了。
于是她重新低下头。
顺治冷哼:“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清楚?”
你这样一股脑地跑过来,老娘清楚个屁啊。
清妩最烦你猜猜猜的游戏了,不耐烦道:“皇上,今天之前我们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吧,臣妾除了上课,去慈宁宫请安外,就在坤宁宫里呆着,你可以随便查。”
“这种情况下,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顺治这才想起,吴良辅是说过平常坤宁宫连宫门都不开,宫人除了日常生活杂事,基本也不出门。
皇后已经很久没有去找妃嫔的麻烦了。
他一阵语塞,好一会才说起端顺妃的话,说着说着就理直气壮了:“端顺妃一向只听你的话,且你身为皇后,也应该约束妃嫔,别随意攀扯别人。”
清妩这才了解他的来由,却又不觉得意外,董鄂氏就是他的命,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呢?
她反问道:“董鄂氏只是一个亲王福晋,不是后宫妃嫔,和臣妾不相干,臣妾为什么要指使端顺妃针对她?”
自己龌龊就以为别人都一样。这个时候谁知道他们俩已经暗渡陈仓了?
“至于端顺妃为什么针对她,臣妾真不知道。说不定是端顺妃今天来了小日子,心情不顺呢。”
一推三五六。其实她是知道原因的。有次端顺妃让董鄂氏侍奉,贵太妃护短,不愿意。董鄂氏也就势拒绝了。
端顺妃可是皇妃,大小算个主子,外命妇入侍本来也是伺候主子。要是董鄂氏只侍奉婆婆就算了,可她偏偏讨好皇太后,讨好了原主,也给宁悫妃泡茶,到她这里就不愿意了。
端顺妃心高气傲,哪里忍得住气?下次重复上一次的戏码,一来二去,就结下了梁子。
她估计端顺妃肯定让人盯着了董鄂氏,不然怎么能第一时间发现她和顺治见面?
不过她应该不敢肯定董鄂氏是请安,还是做了别的事情。
但今天再次被拒绝,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可不就口无遮拦了。
顺治听到小日子,耳根有些发烫,眼睛瞪了清妩一眼:“什么话都敢说,皇后,你胆子越发大了。”
但细想下,皇后的话也对,他和董鄂氏相交相知,宫里应该没有人知道。
那董鄂氏和宫里的人就没有冲突,皇后没有必要针对她。
那就去拷问端顺妃。
临走的时候,又觉得不甘心,今天他完全没有占到上风,他冷哼一声,道:“皇后无状,无事不要出宫。”
然后一阵风的走了。
这是禁足了。
清妩漫不经心的笑了,无所谓,她正好也不想去上课。
至于端顺妃,她虽然性子直,胆子大,可是不是蠢蛋,监视董鄂氏和窥视帝踪,谁轻谁重,她明白得很。这件事她不会认的。
果然端顺妃直说偶然看见,其他的一律不认。顺治没有办法,警告了两句,郁闷的回到乾清宫。
拿起折子还没有看多久,就觉得肩膀有些疼。
揭开衣服一看,吴良辅差点叫出来,肩膀青了一大块。
他忙道:“奴才去请太医。”
顺治制止了他,道:“不用,嫌朕不够丢人吗?”
又喊洛林:“洛林拿点化瘀的膏药来,擦下就完事了。”
洛林作为武将,受伤是常事,很快从胸前的兜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让吴良辅给顺治擦上。
顺治舒服的嘘了一口气,药不错。不过他真是文弱书生?不行,他要学武,被一个女人比下去,实在太没有面子了。
那就跟着洛林偷偷学。
吴良辅心疼顺治,却制止不了,只能做好伤口的善后工作。
看着顺治的伤,他一时恨洛林,一时又恨皇后。洛林算了,他对主子的话从来不会反驳。
那就恨皇后!
皇后最恨什么?恨皇上宠爱妃嫔,呵呵,这好办。
皇上喜欢董鄂氏那样的,可董鄂氏目前不方便,那他就找个替身。
后宫蒙古满人妃嫔大部分性子硬,皇上不喜欢。宫女一时也不好找。
对了,教坊司!而且听说皇后也喜欢教坊司的舞女,嘿嘿,到时候要是其中的舞女成了妃嫔,皇后脸上一定很好看。
就这么办!
…………………
皇后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也传到了汤若望的耳朵。
皇后不来上课了?作业交不了了?那他手里的计算怎么办?
不能去坤宁宫,那就去乾清宫。
乾清宫。
顺治这几天出宫以送药的借口,和董鄂氏又见了几面。
恐怕是他上次的话让她伤心了,她不肯接药,也不肯出来。
他急得不行。幸好吴良辅这个老货有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和董鄂氏的贴身侍女搭上关系,一顿劝说,董鄂氏才出来。
可以没有聊多久,她就要回去了。还是不方便啊。要是能常见就好了。
正想办法,汤若望求见。
第9章
顺治看了看自鸣钟的时辰,马上午时了,汤若望不在工部吃午饭,过来做什么?
挥手让小太监请进来。
汤若望行礼后,顺治叫起,他却不起来,叩首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顺治只好起身扶他,笑道:“汤玛法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和朕客气什么?”
今天上朝汤若望并没有奏本,怎么这会单独求见呢?难道是私事?
汤若望年纪大了,跪久了的确受不了,于是顺势起来,却不肯坐下,站着说:“陛下,臣听说陛下又要废后?”
又?他还没有废后呢?顺治抿了抿嘴,道:“汤玛法,皇后乃多尔衮于朕幼冲时因亲订婚,未经选择。自册立之始即与朕志意不协,事上御下,淑善难期,不足仰宗庙之重。”
汤若望不想与他辩解,直接拿出一堆试卷,道:“陛下,请看。”
顺治接过来,笑道:“汤玛法又给朕出题目了?”
可等慢慢翻看后,他的脸越来越难看,翻完最后一页,他看向汤若望,道:“汤玛法是什么意思?”
汤若望毫不畏惧的直视他,道:“陛下,您如此聪慧睿智,怎么不知道臣的意思呢?”
“这几张测试卷是臣单独布置给皇后娘娘,想必皇上已经看出来了。这些术数是红衣大炮炮膛的基础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