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姳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她冲着林子灵和岳如姗比划了一下手势。
“景姳：我先过去看看。”
景姳发完消息，往前走。
只不过她刚走了两步，往车厢里看，愣住了。
岳如姗也上前，看到车厢里的景象，她震惊了。
林子灵好奇凑上去，直接目瞪口呆。
车厢里坐满了人。
就连刚才看到的那几排空座位，也突然之间多出了几个人，仿佛现在才是真实的，之前的空位只是她们幻想出来的。
男女老少都像是正常人，有说有笑，玩着手机，没有几个人注意站在车厢连接处的她们三人。
一切都很正常。
“林子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景姳抿着唇角微微摇头，她走进车厢内，发现除了中间有三个空位，其他位置都坐满了。
她直接坐在了靠近过道的空位上，林子灵和岳如姗也跟着她一起坐下。
“岳如姗：怎么看起来这么....正常？”
在已经变得不正常的世界里，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林子灵：越想越恐怖，明明刚才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的，而且我们刚踏进车厢，座位上也没有人！”
“景姳：子灵，游戏里有高铁相关的副本吗？”
林子灵偷偷朝四周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林子灵：没有，游戏里虽然有很多的高楼大厦，不过与现代相关的副本很少，更没有和高铁相关的。”
景姳点了点头，看来这一切都是惊魂系统搞的鬼。
“小姑娘们，你们是去z市旅游的吗？”
她们身旁响起了一道有些苍老的女声，是一位白发苍苍但看起来很气质的女士。
景姳坐在过道旁，她也坐在过道旁，于是景姳迟疑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您是去z市旅游的吗？”
这位有些年纪的女士显然没想到景姳会反问她，愣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算是吧，我是去那边做一些科学研究的。”
这话让林子灵精神了一下，她想起来了，她的父母也是去Z省做科研的，但她不知道具体是Z省的哪个位置。
“小姑娘，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这位白发苍苍的女士很温柔，她看向林子灵，笑着询问。
可林子灵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我只是看外面的风景。”
车窗外是一片铁栅栏，没什么好看的。
“外面的风景确实很好看，我很喜欢现在这样动车高速行驶的景象。”
话音一落，林子灵感觉一股凉气从她的脚底板窜到头顶。
高速行驶？
列车明明从未开动！
岳如姗就坐在窗边，外面寂静的景象与那番话有着明显的对比，她的头皮阵阵发麻。
“岳如姗：我们和她看到的不是同一个画面吗？”
林子灵害怕地往座位里缩了缩，不敢再看过道那边的人。
“林子灵：他们都不是正常人！”
景姳也警惕了起来，但她看起来很镇定，反而还笑了笑，显得十分友善。
“女士，您贵姓？我叫景姳，我们三个是a市x大的学生。”
“我姓曾，你们的年纪和我孙女差不多大，可以叫我曾奶奶喔。”
曾奶奶很和蔼，行为举止都像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亲近长辈。
不过林子灵依旧很害怕，但被景姳悄悄扯了扯衣袖，于是垂着头快速地问了问好。
曾奶奶并未计较林子灵不太礼貌的问候，她笑着对景姳说：“你们为什么想去z市呢？而且今天是七号星期三，你们没课吗？”
岳如姗和林子灵对视了一眼。
“岳如姗：景姳，游戏规则里说十号是全球排行榜刷新时间，明天是十号，今天是九号。”
“林子灵：七号是我们绑定系统的那天！”
这个认知让她们三人都惊了一身冷汗。
所以这里是副本，还是她们回到了过去？
景姳依旧神色自若，“对的，我们这个学期课程比较少，有时间到处去看看。”
曾奶奶赞同地点头，“是呀，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广播声响起，还是那道温柔的女声。
“各位旅客朋友们好，列车出现了一些小故障，将会在前方xx站停止15分钟，很抱歉给您造成了困扰，感谢您的配合。”
林子灵哆嗦了一下，在她们眼里，列车一直都没有开动过，广播居然说会在前面停止。
紧接着，一个列车员突然出现在车厢的最前方。
这回景姳亲眼看见列车员在门口的位置突然闪现。
列车员手持平板，似乎正在查验旅客的身份，马上就要到她们了。
“岳如姗：我们没买票，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等会儿不会真要我们补票吧？”
“景姳：.....应该不会？”
“林子灵：是啊是啊，这里怎么说都是副本吧，列车员应该会忽略我们才对。”
但下一秒，乘务员站在了她们面前。
“三位女士，你们现在坐的这三个位置好像没有人购票，请将身份证拿出来给我核验一下，请问你们是选择现在补票，还是到站后去出站口补票？”
景姳：“.....”
林子灵：“.....”
岳如姗：“.....”
第29章 系统研发人员
列车员可能只是个设定好的NPC, 但此时让她们补票的神态语气与真人完全没有区别。
周围的人也朝她们看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就好像她们仨在现实世界里逃票被抓包了。
一切都太真实了, 如果不是景姳亲眼见到列车员闪现, 或许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与此同时，景姳还听见一个小女孩询问她的妈妈：“妈妈, 那三个姐姐是怎么回事呀？”
小女孩的妈妈很耐心，但说出的话有些扎心，“宝宝，那几个姐姐坐车逃票, 是不诚实守信的人, 我们要引以为戒哟。”
景姳：“......”
想不到平生第一次逃票是在副本里。
而且还被抓住了。
“林子灵：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真实？话说我们可以使用暴力逃票吗？”
“岳如姗：感觉列车员要把我们的荷包看出个窟窿了。”
虽然景姳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道德，但她还是想从系统里取出附阴书本——没错，准备逃票。
“女士们，请问你们现在补票吗？”列车员又问了一遍，十分耐心。
可景姳这时看向林子灵和岳如姗，神色不明。
“景姳：你们能取出武器吗？”
景姳发现存放于系统里的一切物品都取不出来了，包括在鲲鹏副本里无往而不利的《xx概论》。
怎么会这样？这里难道不是副本吗？
林子灵和岳如姗也摇头, 俩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林子灵：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了！包括小指骨, 话说我们不会被列车员丢下高铁吧？”
“岳如姗：列车员好像还给了另一个选择，可以到目的地后补票, 不过应该会和在车上补票有些不同, 可能价格上会高一些。”
“林子灵：能后面补票？那就好，那就好。”
景姳汗颜, 这俩人是不是忘了个前提条件。
她们就算达到了目的地也没钱, 而且也没有证件。
周围的人还在看着她们, 甚至还有人举起了手机拍摄, 像是要记录下她们逃票的过程。
景姳看着神色逐渐严肃的列车员，很尴尬地说：“您好，我们忘记携带身份证件了。”而且也没钱。
列车员眉头紧蹙，看起来也在思索着什么。
“好的，请三位女士跟我来。”
列车员说完转身朝车厢尽头走，三人犹疑了一下，景姳率先站了起来。
曾奶奶坐在位置上，笑着对景姳说：“景姳，再见。”
可她的笑容怎么看都很怪异，特别是最后的再见，让景姳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好的，再见。”
林子灵扯了扯景姳，示意她赶紧走，林子灵觉得这个曾奶奶比列车员还恐怖。
列车员已经快走到了车厢门口，景姳三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周围的声音传入她们的耳朵里。
“这年头还有人逃票呢？”
“如果是我，早就尴尬死了。”
“看她们还穿着奇装异服，真奇怪。”
林子灵本来想理直气壮地瞪回去，但列车员正严肃地盯着她，于是她又灰溜溜地低头，加快了走路速度。
而景姳垂头看着身上的人鱼套装，若有所思。
三人站在两节车厢的中间，车厢门上的透明玻璃反射出三人的模样，可唯独没有列车员的。
林子灵瑟缩了一下，往景姳的方向挪了挪。
景姳却盯着玻璃看了好一会儿，明明现实世界里，她照任何镜子都是不会显形的，可这回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镜像里？
“好了，你们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目的地了，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最后一句话，列车员是对着景姳说的。
而且是你，而不是你们。
景姳心头沉了一下，她们现在是不是身处副本？是惊魂系统搞出来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