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的笑容灿烂了几分，“你们骂他是废物，为什么？”
五人被陆无笑的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告诉陆无。
他们总是看到九岚被宿舍的人各种欺负，所以觉得九岚是个废物。
陆无有点牙疼。
因为他就是九岚宿舍的人。
加上这个副本他们玩家是有设定的，所以现在看来，他们玩家的设定就是，欺负九岚的大恶人。
再联想一下九岚现在是只鬼的事情，还有可能九岚就是被他们这几个大恶人弄死的。
这设定还真是有点让人如鲠在喉啊。
他继续问：“那关于九岚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五个鬼都摇头说不太清楚，他们顶多就是看到几次九岚被同宿舍的人欺负。
陆无还在继续问，“那你们记不记得欺负他的，都有谁？”
五个鬼回忆了一下，憋出了几个人名，然后又道：“414和415的人都有。”
“这两个宿舍的人都挺恶劣的，没人敢惹他们，也没人敢说他们的不是。”
那看来陆无的猜测是正确的。
陆无叹了口气，这设定真的，让人哭笑不得，“乌易你们认识吗？”
五个鬼同步摇头。
陆无眸光微闪，“也就是这个人没有欺负九岚？”
五个鬼表情迟疑，“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们不会对这个人没印象的。”
陆无问的差不多了，才道：“那就先问这些吧，记得你们说的话，等我还想知道点什么的时候，再来找你们。”
五个鬼表情扭曲，很想让陆无别来了。
陆无让他们这鬼做的一点儿尊严都没有。
离开这个宿舍之后，九岚若有所思的道：“所以我很可能是被你们杀掉的。”
陆无狐疑的看向九岚，“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九岚表情有些无辜，“我已经得不到副本的记忆了。”
陆无恍然大悟，“所以你现在也和我一样，对副本一无所知？”
九岚微微点头，“可以这么说，我顶多知道，我就是个鬼。”
“以及那个乌易，似乎想要替我报仇，但又让人觉得很奇怪。”
九岚眉眼带笑，“当然了，还有点听来的信息。”
“我分明是死了，但对外的说法是，我因为身体原因，退学了。”
陆无若有所思，“所以没多少人知道你死了。”
九岚点头，“恐怕是这样的。”
“今天所有人看到我，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看来我确实挺透明的。”
陆无看了看九岚那张脸，觉得这个副本设定有问题。
单单就九岚的脸，可能是个小透明吗？不可能的。
九岚微微侧头，对上陆无的目光，声音清浅的道：“昨天晚上，我感觉到了废楼有人在召唤我。”
说着，九岚轻叹一声，“结果发现一堆鬼等着借这次你们玩笔仙的机会害人。”
“后来我到了宿舍门口，有种强烈的，想要杀掉你们所有人的怨恨感。”
“仅此而已。”
说惊讶，其实陆无也不算是很惊讶。
可能这也算是一种针对他和九岚的手段。
副本里的事情九岚知道的越少，就对他们越不利。
可能吧。
他们回到宿舍，林永斯一行人也回来了。
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只是看九岚的眼神有些怪异。
陆无猜他们也打听到了玩家扮演的角色欺负九岚的事情。
林永斯看着陆无，欲言又止。
大概是不想当着九岚的面说。
陆无装作没看出来，直接问道：“怎么，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永斯组织了一下语言，询问九岚，“你和陆无，怎么……谈的恋爱。”
在林永斯看来，大家都是欺负九岚的，怎么陆无改成他男朋友了。
难不成还有什么强迫情节？
这么看的话，陆无扮演的角色挺变态的。
九岚垂眸，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陆无心头一跳，九岚肯定又要开始演了。
果然，九岚开口道：“陆无说，只要我和他谈恋爱，他就会保护我，不让你们欺负我了。”
陆无抬手，捂住脸，没眼看。
林永斯则认为，他的猜测是对的。
但就是他不确定，之前发生的事情里，陆无扮演的角色究竟是真的保护了九岚，还是只是为了羞辱他。
看起来九岚对陆无……挺死心塌地。
不对，林永斯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跑偏。
他们要查的是，这个学校究竟是谁枉死了变成鬼要复仇。
灵异副本一般都是有因果存在的。
比如，副本boss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复仇。
这个副本玩家有了扮演的角色，那么副本boss一定和玩家扮演的角色有恩怨。
那个叫做乌易的，已经是确定了的，对他们很有敌意。
甚至无时无刻都想弄死他们。
这么明显的，绝对不可能是boss。
只能再查其他的。
可零星得到的信息里，和玩家扮演的角色恩怨最深的，就是这个九岚。
林永斯想起有人说九岚应该是因为身体原因退学了。
他又开口问道：“听说你之前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
九岚应道：“对，现在好了，就回来了。”
林永斯一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因为这种解释，也合情合理。
但他就是觉得这个九岚不对劲。
因为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可能是副本boss的存在了。
林永斯不动声色的给不远处的一个玩家使眼色。
那个玩家去倒了水，一人给了一杯，“我们问了不少人，好像知道的都不多。”
说着，顺手也给了九岚一杯。
这个时候，林永斯他们的目光都移了过来，似乎就等着九岚伸手拿了。
陆无笑了一下，他们的心思，也能猜到，大概是想确定九岚是不是鬼。
他率先伸手接过水，塞到了九岚手里，“死的人多吗？”
林永斯看了陆无一眼，却又不好说什么。
他应道：“挺多的。”接着故意道：“似乎就是从九岚休学后开始的。”
陆无惊讶的道：“是吗？可我听说的怎么是从九岚休学后一年开始的。”
林永斯暗骂一声，他怀疑陆无是故意的。
他到底是玩家还是npc。
但又想到刚进入副本时他们怎么对陆无，顿时有些憋闷起来。
林永斯端着水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在权衡利弊。
到底要不要在这个副本对陆无下手。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副本只要能够区分是不是幻觉，就不算危险。
可要杀了陆无，还是要利用这个副本的厉鬼，又或者……乌易。
这让林永斯有些烦躁了起来。
他刚抬头想要说点什么，陆无他们就都不见了。
空旷的宿舍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很明显，又闹鬼了。
遇上这种情况的，并不只是林永斯，其实陆无也遇上了。
他低头看着不断渗血的地板，侧头对九岚道：“一点儿也没有新意。”
九岚轻笑，“确实。”
接着响起什么东西在爬行的声音。
是从天花板传来的。
陆无抬头，一个姿势扭曲的，穿着裙子的女鬼，正在往他和九岚的方向爬。
一边爬一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脑袋也咔咔往各个人做不到的角度转动。
接着陆无觉得脚踝一紧，低头一看，地板上的血水里伸出一双手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不让他动弹。
九岚皱了一下眉，抬脚一脚踩上抓着陆无脚踝的手。
那手吃痛缩了回去。
女鬼已经近在咫尺，九岚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滚！”
女鬼一滞，蹭蹭蹭倒着爬，消失不见了。
确切的来说，是所有的幻觉都没有了。
陆无想了一下，“其实你不用真么凶，说不准还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呢？”
九岚眉眼微垂，还带着几分戾气，“没必要。”
陆无的目光转向宿舍的其他人。
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有惊恐的，表情狰狞的，还有凝重的。
看来都还陷在幻觉里。
陆无起身，“又有些饿了，下去买点东西吧。”
九岚应道：“好。”
陆无和九岚找到了学校的超市，买的东西也还是挺多的。
他伸手去拿面包的时候，突然从货架冲出一张鬼脸来。
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吓，陆无拿到手里的面包都掉了。
九岚皱了一下眉，趁陆无弯腰捡面包的时候，伸手摁住那张鬼脸，硬生生将那张鬼脸摁了回去。
然后对面货架的学生尖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陆无微微挑眉，绕到对面货架，伸手将那个同学拉了起来，询问道：“是看到什么了吗？”
那个同学迅速拍掉陆无的手，拔腿就跑，“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有！”
陆无失笑，也许，学校的这些人，都是知道点什么的，只是不太愿意说？
结账的时候，陆无有意无意的说起了闹鬼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