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还是阿冉了解我啦。”方雨珍对着孔昭笑得讨好,“阿昭莫生气莫生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啦。”
孔昭沉心定气,而后坐下来,看着方雨珍,“你说,我听。”她也知道方雨珍不会乱来,但是方雨珍的性子其实还是有些鲁莽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头脑发热做出点什么。
这些年来,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方家又是一群心大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大乱子啊。孔昭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操心了些,就怕自己要未老先衰了。
方雨珍在孔昭有如实质的目光下立正站好,再不敢嬉皮笑脸的了。“其实是我和阿清说好了,我们决定以后要成婚啊。”呜,阿昭好凶哦。
孔昭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仍旧是一派的严肃。
秦冉说道:“说到以后成婚也实属正常,你倒也是不必硬是叫我们聚在一起,还如此郑重其事地说吧?”
唐文清的为人,她们也都是了解的。他既然肯接受阿雨,自然就是奔着成婚去的了。而且秦冉还从沈渊那里听到了一点内幕,对于被阿雨吃的死死的唐文清也是觉得好笑。
只不过秦冉一直都认为阿雨的性子不定,应该不会想要这么快成婚的。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和唐文清说到这件事情了啊。
“昨晚不是一起看烟火嘛,我觉得气氛太好了,就和阿清说了,以后都腰和他一起看烟火,看一辈子的那种。”方雨珍噘着嘴,“我又想了想,干脆就和阿清说要不成婚好了,以后还更为名正言顺呢。”
秦冉听着这话有些耳熟,好像她昨晚也和沈渊说过差不多的话,就只是没有提到成婚而已。不过他们两人都定亲了,自然是要成婚的,也就不必说了。想到这里,她的耳根子就有些发热。
“所以呢?”
“可是阿清说唐家是个大麻烦。”方雨珍站着有些累了,搬了个椅子坐下了。“他说唐家一定会趴在方家的身上吸血的,甩都甩不开的。而且他不想要我将来嫁过去以后生活在唐家后宅,和唐夫人对上。他说那样我一定不会开心的,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唐文清以往都是在这样忽视偏心甚至还是被欺凌的环境下长大,方雨珍就觉得心疼。
秦冉也坐下了,她点点头说道:“阿清说的也不无道理啊,唐家的确是,名声有碍。”
名声有碍都已经是美化过的了,唐家在京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虽然还扯了一块遮羞布,但是谁不知道唐老爷和唐夫人的品性不行啊,连带着嫡子也是五毒俱全的纨绔子弟。
若不是唐文海没有闹出过人命的话,早就被抓起来判刑了,魏朝的衙门可不是那种官字两个口的地方。尤其是明帝对于此种事情特别痛恨,谁都不敢乱来,唐文海也就拿着家中的钱在花街柳巷逍遥度日子而已。
这唐家上下也就唐文清的名声最好了,因为魏朝看重考试看重人品,所以大家还都是将他和唐家分开来看的。可是说到底他们是无法彻底分割开的,将来方雨珍若是嫁给了唐文清,的确是要在唐家生活的。
孔昭的眼神闪了闪,其实孔家也不过是伪装的更好些,有些不能做的事情也更能约束些而已。实质上,和唐家并无不同,都是看中利益。只是孔家到底更为有远见些,不会像唐家,吸血就要彻底吸干。
而她,也不过是未来给孔家争取利益的棋子而已。
“阿清说了,他想脱离了唐家以后再上门提亲。”方雨珍想到唐文清说的话,心中便是一阵甜蜜,“我也觉得可行啊,反正我家中又不在乎什么背景什么家世的。阿清成绩这么好,我家人高兴得不得了呢。”
要知道,这会考试的,就已经足够叫人另眼相待了,更不要说是唐文清这种考得好的人了。要不是有沈渊在的话,他肯定是妥妥的第一的。
秦冉惊讶,“他果真这般想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反正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唐家,除了唐文清就真的没有什么好人了,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至于唐文清,应该是和他娘亲相像的。
孔昭却是摇头,“这太难了,哪怕唐家名声差了些,但是在名分道义上,依旧是唐家占理。”这,就是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桃脯:大桃蒸熟,去核晒干,用糖和蜜饯之。(调鼎集)
第90章 强抢
“我就是知道难, 所以才来找你们呀。”方雨珍讨好地看着两人,“我们群策群力,不就能够想一个好办法了?”
“额……”秦冉为难地看着方雨珍。
方雨珍疑惑, “怎么了吗?”
秦冉挠挠头, “阿雨啊,我们对唐家根本就不算了解,要如何想办法啊?再者说了,若是要群策群力,为何不让大家一起呢?至少沈渊足够聪明,阿清也足够了解唐家人啊。”
没有头脑地到处乱转,想要成功实在是难了。
孔昭点头,“的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乱来, 谁知道会不会有反效果?而且, 我不相信阿清他对付唐家没有办法。”她早就看在眼中了, 其实唐文清对付唐家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他以往似乎更是想要拖着唐家一起下水,所以总是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意味。现在倒是因为阿雨想要摆脱唐家了,可是要想在道义上不被人谴责, 却也是困难的。
百善孝为先,自来如此。哪怕是愚孝都是有人称赞的, 但若是反抗了,便是不孝。即便不公,也不能不孝。
孔昭的心中微微叹气,其实魏朝的情况已然是好许多了。若是前朝的话,即便是在律法上,父母就算是拿走了子女的性命都是无可厚非的。现在更多的都是谴责, 以及在仕途上的影响。
现在唐文清的心态是想要给阿雨一个未来,自然就不能够让自己的名声有太多的瑕疵,是以才为难了许多。若是想要同归于尽,那倒是无甚好为难的了。
“也是啊。”方雨珍傻笑了一下,“其实昨晚阿清也说了他有办法的,我就是想要帮帮他啦。”咳咳,当然了,她其实也是想要和自己的好姐妹们说一说。
因为她的心情实在是有些激动啊,若是不说的话,总觉得憋得慌。家里面的兄长们实在是不是说话的好对象,所以她才兴冲冲跑出来的。唉,她的确是有些冲动了。
秦冉笑了,“反正若是需要我们帮忙的话,那帮忙就是了。你放心,阿清即便是想要瞒着你,也肯定是瞒不过沈渊的。到时候,我们不就可以知道了。”
方雨珍也笑了,“啧啧啧,你居然能够让沈渊给你当细作,也是厉害了啊。”
“嗯,不对不对。”秦冉摇头,“这不是细作,而是我问了他能说的就会说。”
“啧啧啧,果然是夫妻情深啊,你都开始维护他了。”
“什么夫妻情深呀,我们还未成婚呢。”秦冉脸颊泛红,伸手推了推胡乱说话的方雨珍,“再者说了,我维护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还维护阿清呢,这样说来,你也是夫妻情深咯?”
方雨珍大大咧咧地点头,“那是自然啊,以后肯定是夫妻情深的。”
秦冉忘记方雨珍有的时候就是脸皮超厚的,她败下阵来了。
两人嬉笑着,这才注意到孔昭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
“阿昭,那你在想什么啊?”秦冉奇怪地看着孔昭,总觉得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依着她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但是她们熟识已久,自然也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
“我……”孔昭顿了顿,“明日我家要办一个赏花宴,你们两人要来吗?”
“赏花宴?”方雨珍觉得奇怪不已,“你家怎么这个时候办赏花宴啊?以往好像也没有啊。”
孔昭笑了笑,只是笑容却带着一种淡漠,“说是赏花宴,其实就是相亲宴。父亲母亲认为我的年岁到了,可以开始相看起来了。”魏朝嫁女儿都算是比较晚的了,若不是,其实更早几年就应该相看起来的。
毕竟不是谁都像阿冉和阿雨这样,不仅可以遇到相知相许的人,还有在背后无比支持的家人。
“什么?相亲宴?!”秦冉震惊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那……”卢绍成怎么办?她想这么说,却突然想起来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呢,她不能这么说。“那,都有谁会参加啊?”
孔昭的眼神微微避开了秦冉的目光,“就是京中适合的人家的郎君,为了不太明显,还会有其他人家的女郎,以及各家的主母会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我而已,若是有哪两家的郎君女郎相看中了,或者哪家的主母看中了,也是可以定下的。”
方雨珍对于孔昭和卢绍成的事情全然不知,也就认为孔昭现在的情绪不对是因为不太想嫁人。“那样的话我和阿冉是一定要去的啊,我们也要帮着看看才行。若是不满意就不好了,伯父伯母总不好硬是叫你嫁出去吧。”
孔昭笑笑,“确是如此。”
秦冉眨眨眼,啊哦,总觉得叫卢绍成知道了,会有大事发生呢。
“什么?!孔家要办相亲宴?!”卢绍成惊讶地看着唐文清,“什么时候办?给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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