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还弥漫在空气中没有完全散去,仿佛带着烧焦的味道,将叶小莲呛到了,叶小莲眯着眼,咳嗽着说:“这是什么啊?”,拼命忍住咳嗽,“我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老跟着我。”
“我知道你会很好奇,你可以叫我云嬷嬷,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保护我?叶晴莲被田碧儿天天打脸,没见你出面啊?”
“如果连这些屈辱都不能忍受,你还怎么活在这个纷繁的世界。”老妪说话时仍是笑着,好像她如果不笑便不开口。
“好了,是叫云嬷嬷吗,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你在我身边我反而害怕。”
“晴莲,我送了你这么多本事,你是否也听我一句话。”
“什么话?”
云嬷嬷语气平缓,带着笑:“七皇子才是赢帝心中真正的储君,你得去认识他,让他爱上你。”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皇帝心中的想法?”
“只有结识七皇子你才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云嬷嬷说到“皇后”,语调着重了些。
“我根本没有那么想过,什么皇后不皇后的。”
“那你结识三皇子又是什么目的?”
叶小莲脱口而出:“我结识他就是朋友。”
“哈哈,朋友?你未免太天真了。”
既然说不到一块,叶小莲也不想继续掰扯,故说:“以后你们不要再给我本事了,我也不需要。”
“你确实不需要,以你叶晴莲的能力,你根本不需要任何本事,这样说吧,我们给你的本事,只是幻觉,实际上这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只是激发了你的潜力,这是你本身就具备的能量。”
叶小莲冷静地回应:“我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要不然我怎么还处处受欺负,我应该早想到叶晴莲是一个有本事的人,靠自己就行。”
“好,好!”老妪鼓起掌来,“你不会是平凡的人,这绝对不假。”
“你走吧,三皇子马上就醒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七皇子才是你的真命天子,你要相信这一切都是天命!”
云嬷嬷仍旧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叶小莲立马反驳:“什么天不天命,你说是就是?我和七皇子八竿子打不着,我也不想认识他。”
“叶晴莲,我送你一只金镯子,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你摸它便是了!你要记住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云嬷嬷的手里果然出现了一枚金镯子,她用细细长长的黑斑手指夹着,好像夹着一个诱惑人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不要自作多情!”叶小莲确实不想要这个丑陋老妪的保护,她不想自己的生活里多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再则,她更不会听信什么七不七皇子的论调,起码在她眼里,这个老妪并非什么好人。
“你已经长大了,我这就走了,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说罢嘭地一声,又生出一团烟火,烟火散去,果然没有人影。
再次忍受着烟火带来的呛人味道。叮当,那枚金镯子掉在了地上,看上去非常静谧。如果不带走它,赢蔚霜一定还以为是她遗失的,最重要的是,这金镯子能值不少钱吧。
她捡了起来,仔细地瞧了瞧,也没什么不一样啊,这不就是普通人家打的一枚镯子吗,算了带走吧,以后给帮里兄弟们换点吃喝也好,这么一想也就心安理得了。
练武房的门终于开了,对于叶小莲来说,这种煎熬换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也不知道赢蔚霜怎么样了。
钱臻没有任何表情,像一条,木头一样站在门口,当然他什么时候又有过表情呢,现在就是等待钱臻宣判的时候了。
钱臻一字一句:“殿下要见你!”
叶小莲总算松了口气,这算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三皇子不想见她,或者干脆杀了她,这全天下也没有人会替她申冤,对于一个草民来说,死在皇宫里真和死一条狗一样。
跟着钱臻转了三道弯,终于到了一处可能是赢蔚霜寝殿的地方,里面同样的金碧辉煌,又是一道珠玉帘子,将他们隔开,赢蔚霜应该还是没有原谅她。
帘子里隐隐约约看出来赢蔚霜就躺在床上,有丫鬟在侍奉,直到他连续咳嗽,要咳出肺来那种,叶小莲忽然觉得很痛心。
赢蔚霜气血虚弱:“太医说,我吐了那口血,就没事了。”
叶小莲终于吁了口气,她猜对了,这种桥段太熟悉了,简单一猜就知道他怨念淤积太深,吐了就没事了,她轻轻地拍拍胸口压压惊,接下来就等着赢蔚霜感谢她,请她喝酒吧。
“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赢蔚霜一说出这句话直接将叶小莲的表情击溃了。
叶小莲暗暗在心里数落:“什么意思,我救了你,你还不想见我,你还是不是人,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以为我想见你吗。”
赢蔚霜说:“青藤,我已经叫人给放了。那群乞丐帮,你不能留,离开他们吧!去乡下,这辈子结婚生子也好比当一个乞丐。”
叶小莲有些生气:“殿下,谢谢你救了青藤,可是我的人生你无需安排,各有各人的命,我这辈子当乞丐我心甘情愿,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说罢下跪行礼,“我可以走了吗,殿下,这礼节够不够格。”
“走吧。”赢蔚霜的语气仍然是那么虚弱,语气中仿佛还带着无穷的绝望。
叶小莲站了起来,又想起什么:“这个宫牌还给你!”看也不看他一眼,放下宫牌转身就走了。
走出霜华殿,走出皇宫大院,叶小莲感觉自己空空的,一旦听见鸟叫就仿佛要来啄她的心一般,一旦看见落叶就仿佛要来埋葬她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以前从来没这种感觉。
忽然看见钱臻就在不远处,像一条,木头一样站在那里。钱臻说:“叶姑娘请留步!”
叶小莲走上前去:“钱哥哥还找我做什么?”
“殿下说这个宫牌你留着,也许以后会用得上。”钱臻伸出手来,手掌打开,果然是之前的宫牌,温润无暇,好像有温度那种。
叶小莲说:“殿下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永远都不见我吗?我要这个有什么用,我一个乞丐来皇宫能做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绝情?”钱臻的眼神锐利。
“是我绝情还是他绝情。我是叶乾诚的女儿,他帮我当什么了,当成江洋大盗,他认为认识我是错的,我也这么觉得,我是一个草寇,不配当他的朋友。”
“你以为殿下愿意吗,他有苦衷。”
“什么苦衷,他不说我也不想听。”叶小莲把头一偏,似乎钱臻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都不会理睬。
钱臻语气很急:“我真的想杀了你,你知道殿下对你有多好,你真以为你气得他吐血是对的?殿下是不想你难过,他故意这么说的。他的病比以前更严重了。”
“他怎么这么傻,那御医怎么说?”听了这句话,叶小莲感觉对赢蔚霜的气全没了,心里反而酸酸地难受。
“你不要再问了,你听殿下的话就行了,最好不要在赢都逗留了,殿下说如果他日有缘你们自会再见。”
“钱臻,我听不懂你们说的,我想回去看看殿下,我亲自问问他。”
“殿下需要休息,你别再打扰他了。”钱臻说罢将宫牌递到她面前。
叶小莲接过宫牌说:“你告诉殿下,叶晴莲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殿下对我的好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霜华殿里,忽然有圣旨来了。赢蔚霜想爬起来,小随从玉聪连忙扶着他说:“殿下,你不能起来。”
“不,我要去接旨。”赢蔚霜咳嗽了几声。
穿上五龙锦袍,玉聪搀扶着赢蔚霜来到正殿。在赢蔚霜一连串的咳嗽声中,老太监俞仁礼有些担忧:“殿下,你怎么病成这样?我这旨还念不念?”
赢蔚霜跪在地上:“念,当然要念。”
俞仁礼说:“那殿下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念皇上的口谕。”添了添嘴唇,开始念起来,这是赢帝的口谕,没有圣旨,所以俞仁礼是直接面视赢蔚霜说的,“赢蔚霜,你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赢蔚霜:我为什么就这么苦!呜呜!
叶小莲:别急,你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第20章
俞仁礼看见赢蔚霜病成这样,语气也不那么重,实际上这语气是非常重的,而且赢帝传口谕都不想见他,说明赢帝对他已经忍无可忍,俞仁礼继续说:“追月节你替罪臣穆成训求情,这事朕饶了你,可是你改了吗;礼部尚书是你一手提拔的,简直丢了朕的脸,这届科举毁在你手上,你罪大恶极;朕对你失望透顶,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朕的底线。
你和罪臣叶乾诚的女儿是什么回事,现在好多大臣都弹劾你,说你不配当献王,气死朕了,我生了你这个败类,朕被你气死了,气死了!赢蔚霜,你静思己过,一个月,不,三个月最好不要出门,否则朕砍了你,还有,叶乾诚,朕没杀他,已经后悔莫及,他女儿,朕一定会杀了她!”
噗,赢蔚霜又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咳嗽、发颤。俞仁礼连忙上去扶他:“殿下,老奴真是一句不差地传旨,老奴这就回去复旨,就说殿下知道错了,还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