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招胜有招?”裴若云歪着头疑惑道。
承影听见她的话,像是遇到知己一般握着她的手。“小先生难道学过武。”
裴若云笑了两声,她哪里学过什么武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萧自清啪的一声用扇子打在了承影的手背上。“继续说。”
承影揉了揉发红的手背。“不过,他的身上有一股香味。一股极其浓烈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进入主线了。主线就是各方实力的权谋宫斗。大家可以猜一猜幕后大boss是谁。
第19章
极其浓烈的香气?裴若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起了香味,最平常的就是女子的脂粉香了。
“会不会是脂粉香?难道是女子?”裴若云问道。
承影低着头思索,“若说脂粉香倒也可能。只是那人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不像是女子。”说着他就站起了身,“这么高的女子,也太少见了。”
萧自清看着他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笑出了声,“的确。这样高的女子太引人注目了。况且,有脂粉香也不一定就是女子。或许家里有女眷,又或许他是做胭脂铺生意的。”
家中有女眷的男子数不胜数,但做胭脂铺生意的男子却不多见。或许可以从此入手。“那我们不妨先从城里的脂粉铺子查起。”
裴若云话音刚落,承影就从怀里掏出了一盒胭脂,“我已经去过了。这城里只有一家胭脂铺,老板是个长的颇有福气的夫人。她丈夫是个坡脚的木匠。还死活卖给了我一盒胭脂。我一个大男人用这个干什么。”说着十分嫌弃瞥了它一眼。
这胭脂盒做的虽然粗糙但是气味很是好闻。裴若云咧开嘴笑了笑,“此话差异,承影大人可以送给自己钟情的姑娘。”
承影脸上一红,将胭脂随手扔在了裴若云怀里。“我哪里有什么钟情的姑娘。送给裴先生院子里的丫鬟吧。”
裴若云放在鼻下闻了闻,不禁打了个喷嚏。“这脂粉里还掺了花粉。看来店家没少费心思。”
萧自清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帕子递给她,“你对花粉过敏?”
裴若云微微颔首,也把那盒胭脂放远了些。“你说,这香味这么浓。他身上的脂粉香会不会沾到细作的身上。”
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副参将。她还记得今日午时,那匹红鬃马对副参将的反应很大。马儿对气味很敏感若是沾了这种香气,很有可能会反应激烈。
“王爷,我想见一见副参将。”裴若云直视着萧自清的眼睛,极其严肃道。
萧自清并不知道她和副参将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心下疑惑但还是吩咐承影把副参将带过来。
“副参将有什么问题吗?”承影出了房门后,萧自清问道。
裴若云解释道,“刚刚,他伸出手去碰红鬃马却惊了马。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房间里,漏壶里的水一滴一滴的砸下来,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承影已经出有一会了,但现在却还没有回来。
“承影怎么还不回来?在客栈里也能出事?”裴若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她的话刚说完,门就被嘭的一声撞开。承影急匆匆的跑进来道,“副参将不见了。”
裴若云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三个人急急忙忙下了楼就看见原本正在吃饭的官兵们都整齐的站在大厅里。
参将抱拳道,“方才副参将说身体有些不适,之后就没有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还没有找到。”
“既然是方才出去的,就不会走太远。”萧自清已经平静下来,不紧不慢的道,“沿着僻静的山路到城郊去找一找。”
裴若云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到手的犯人愣给跑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要笑掉大牙。
萧自清看着原地转圈的裴若云,倒是怡然自得的拿起了餐桌上的筷子,尝了一口才缓缓道。“他若是跑了正好坐实了他细作的身份。我们连证据都不用搜了。何况他既跑了只有两条路走。一是远逃,二是和上家联系。我们且等等吧。”
一早上没吃,裴若云的确觉得有些饿了。现下饭菜的香味更是往鼻子里钻。她捂着紧缩的胃坐在了椅子上。“倘若他们找不到呢?”
“不会。”萧自清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自清的一句话,没有想到好的没应,坏的却应验了。店家刚刚将客栈门口的灯笼点亮的时候,他们抬着一个铺着白布的担架回来了。
萧自清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白布,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映入眼帘。
许是失血过多,他的脸白的有些吓人。再加上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让人不忍直视。
萧自清微微挪动身体挡住了裴若云的视线。“这是怎么回事。”
承影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发现时他已经死了。是在裴先生来的那条山路上发现的,看来他是想逃出城却被人杀人灭口了。”
“你能判断是何人所谓吗?”萧自清问道。
承影自小学武,对这些刀法内功了如指掌。承影摇了摇头,“这人不是江湖上的有名之辈就是我们认识的人。刀法很快,却不流畅,伤口自左上开始。是假装做左撇子。
萧自清揉了揉眉心。连续查了几天,如今犯人死了,始作俑者还不知是谁。“你们谁和他来往颇深,告诉我些消息。”
副参将这个人在队中向来会做人。和不少的关系都不错,但真问起这个人家里的光景,一个人也答不出来。
“这……”参将犹豫着上前,“平常这人和我们说话时就不关痛痒。我们只知道他姓周,单名一个青字。家在洛阳。”
萧自清慢慢的朝客栈里走。一边走一边对承影道,“再去查查他家是哪里的,平时和哪些人有来往。”
裴若云还呆呆的愣在原地没个反应。萧自清在她身边停下,“还不走,不怕晚上做噩梦吗?”说着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裴若云模模糊糊的跟着他向前走,从刚才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
夜半时分,因着昨天没有睡好今天她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但一闭上眼睛她脑子里就是副参将的那张脸,吓得她只能趿着鞋坐在桌前看着那盒胭脂发呆。
桌上的烛火闪了两下,晃的人闹腾。她慢腾腾的站起来把窗户关上,却看见一个黑影慢慢的从窗上拢了下来。
裴若云尖叫着向后退,却听见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怎么,吓着了?”
裴若云抹了抹胸口,颤抖的身着脖子向檐上看了看。“王爷,你怎么上去的。”
他喝了口酒,有些得意的笑着,“我和承影从小一起学的武艺,当然能上来了。”
裴若云仰着头,觉得脖子有些酸。萧自清唰的一下跳了进来,坐在窗台上,“今天的夜色很美,要不要去看一看。”
夏夜的风还是有点凉的。裴若云披了件长衫和萧自清并肩坐在屋顶上。天上的星星很亮,一闪一闪的美极了。
“小的时候,我父亲总是背着母亲偷偷在屋顶上喝酒。等我大一点,我就和父亲一起在屋顶上喝酒。那个时候,承影的轻功还没有这么好。他总是拖着梯子来找我们。”萧自清很少提到老王爷,更不像现在一样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裴若云捋了捋鬓边的碎头发,也想起来自己远在江陵的父母。“我的父母他们才不会让我爬上爬下的。他们只会让我乖乖的在房里带着。倒是我的那些个堂哥,带着我骑马喝酒。”
萧自清喝的微醺,头脑也有些发晕。“女儿就是要娇养,做一支女萝。”
裴若云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你说什么?”
萧自清半躺在屋脊上,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啊。“妙妙从小就被母亲养的单纯的很,我只希望以后让她选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会做她的依靠。”
裴若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在说萧妙妙。她想起了那个总是抱着她胳膊不松手的女孩,竟然有些羡慕她。“郡主是个好姑娘,心思纯良又能管家,以后会有个好人家的。”
萧自清把手里的酒递给她,她拿过来喝了一小口。北方的酒不像南方的绵柔,更加的清冽。她被辣的伸了伸舌头。“王爷,你能和我说一说老王爷是怎么病逝的吗?”
萧自清把酒壶里的酒喝了个精光。酒气上头,他也昏昏欲睡,“他不是病逝的。他什么样的身体,我最清楚。战场上的旧伤没有伤到他的心脉。用心将养,也可以看见妙妙出嫁。他是被人害死的。”
这和裴若云听说的有很大的出入。大家都说老王爷是在战场上伤到了心脉,被太医从阎王殿里拉出来的。后来病逝也是因为旧伤复发。
“王爷,空口无凭的,不要这么说。”她拍了拍满脸通红的萧自清,柔声道。
或许是因为夜里风凉,萧自清不停的往裴若云身边凑。双手更是紧紧箍住了她的腰。
裴若云无奈的把身上披着的长衫盖在了他的身上。又抖了抖空空如也酒壶。这个人真是把酒都喝光了。这夜深人静,她却只能在夜里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