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急需缓缓神。”她说。
她骄傲道:“他的日记本密码被我破译了!是这艘船开始航行的日子!哇哦,日记本里面信息量太丰富了!”
白莲也很感兴趣:“稍等片刻,我马上回吃瓜现场!谁的倒霉事?”
风一般的女子有风一般的速度。
洋装姑娘:“我刚看了第一页,写着吐槽某人回忆录,其实我不清楚具体指向谁,毕竟我们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白莲火速赶到现场时,这姑娘才刚开始读第一段:“单身一人带孩子的母亲是伟大的,我承认这一点。我依稀能记得幼时贫困、家中不易,我感激于她在我年幼时的付出,也希望在我有能力负担生活之后,带给她最舒适的享受。”
“然而不知何时她变得尖酸刻薄起来,我体谅是因为太长时间是遏制自己对物质的欲望,导致她总忍不住报复性消费,但她对自己过去的否决吹毛求疵到了我觉得病态的地步,以至于我在成长中越来越无法忍受。”
“好像写的是他的母亲?”
鹿今非数了数:“这里有两个女生……好吧,勉强算上我这身装扮,三个女性角色。等下!按年龄来算,他不会是我儿子吧?!”
“来让我康康到底谁!”洋装姑娘接着往下读,“上了船告诉我必须说英文,不许叫她娘,每天妆容精致,模仿着上流社会女人的谈笑,哪怕捂出痱子都不愿摘下遮住她满是操劳痕迹双手手套,我越看越别扭,也越心疼。”
然而,她越读越不对劲:“???”
每天清晨要点一杯黑咖啡看日出,无论多热都不愿意摘下遮住粗大手指、彰显优雅身份的手套,这说的难道是我自己吗?!
她看着自己因为努力搜证已经乌漆抹黑的手套:“……”
未成年两手一拍:“哎呀!他是你儿子!”
洋装姑娘震惊:“怎么可能,老娘才多大年纪?!”
她一扯裙角:“看看老娘这身粉白.粉白的洋装!”
“谁家未出阁的姑娘,有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儿子啊!”
她不能接受!
其他两角色一个中年一个老年,一开始她根本没有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未成年:“想不到原来你是这样的设定啊——爱慕虚荣的老阿姨。”
洋装姑娘简直要气炸了,她哆嗦着手指翻开下一页:“我一直把她放在心上,不能总让她做家务,等我下班回来也会帮她洗泛白的衣裳,揉揉她有些疲劳的肩背。每逢节过节送她一枝花,别在她褂子的口袋上,她脸上便会洋溢幸福的笑,给我一个吻,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刻。”
“换主角了?这画风明显不是我。”
未成年指着白莲:“好像她!”
洋装姑娘抬头看白莲:“老实交代,你和他是情侣?!”
白莲耸肩笑了笑:“我失忆了。”
未成年眼睛咕噜一转:“额,那你该不是要叫他婆婆?”
“我觉得不可!”洋装姑娘觉得更加不对劲了,她又迅速往后翻几页,然后猛地抬头看向鹿今非,“他是你老公?!”
她仿佛看到了葫芦娃大战哥斯拉一样难以置信,艰难道:“他是我儿子,是你的男友,又是你的老公!”
“这到底是几角恋?”
“年度烂片狗血抓马大戏都不这么拍!”
第44章 抓马大戏(四)
鹿今非:“……是不是搞错了?”
“按年纪来说, 我才应该是婆婆。”他已经很好地接受了自己扮演女性角色的事实,可能甚至有些兴奋,都开始在意地位。
洋装姑娘把笔记本递给他:“不信你自己看!”
仇明:“日记本里面有没有提到我?”
鹿今非大致浏览了一下:“不, 他的故事里没有你。”
他看了看三位男性角色,改口:“……没有你们。”
白莲也接过了笔记本,边翻边调侃:“那我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鹿今非:“那我就是一树海棠压梨花, 能上社会新闻的那种!”
玩家们哄堂大笑。
两秒后,他们集体沉默了一瞬:???
刚刚是不是有车轱辘从我脸上轧过去了?
……
回归推理正题。
玩家们抱怨, 这完全没法投票。
洋装姑娘:“线索好难找, 如果我们一直不投票, 游戏就一直不结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未成年“哇哦”一声:“那就厉害了,《请投票》变成《请憋尿》!”
白莲暂时排除一半选项:“从我假设的作案手法来看,凶手需要一定的力量, 我暂时将嫌疑锁定在三位男士身上。”
“最重要的是杀人动机没出来, 还是需要找出人物之间的故事。”
“没啥可说的了, 朋友们, 搞起!”
白莲最后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着的马赛克新出炉男友:“再见了,我的爱人。”
未成年激情开麦:“好的,欢迎观众朋友们来到本游戏尿点最多、时常最久的固定节目《找呀找呀找线索》!”
有玩家隐隐感到哪里不对:“话说,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
“等下让我想想,让我从开场回忆……”
“真理之口的任务啊我去!”
玩家们:“!!!”
“对哦!”
即使不会被看到,仍坚持不懈刷屏的直播间观众们:[感动……你们终于想起来了!笑哭。]
……
船头。
白莲用咏叹的声音道:“真理之口,我很抱歉。很遗憾地告知阁下,你的老朋友已经死于非命。”
当玩家们带着噩耗来到船头, 真理之口石头脸露出了悲伤:“好吧, 感谢你们带来这个消息, 我好几天见不到他, 确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是!”它话锋一转,“我能感觉到船上只剩你们六个人,凶手一定在你们之中!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出凶手!”
白莲提出一直思索的疑问:“就我们六个人,其他船员呢?原来的船长呢?”
真理之口:“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你需要先回答问题我一个问题,请问你的名字是?”
洋装姑娘不满了:“你是复读机吗?怎么又绕回来了?不是说我们帮你找到罗大副就完成任务,告诉我们名字吗?”
真理之口古怪地笑了一下:“可是你们既没有帮我带话,也没有带他来见我。你的任务失败了。”
白莲确认:“带他来见你,是吧?”
“等着!”
她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花花内心:笑话,搬尸体可是本玩家在第一局就玩剩下的!]
[马公子对罗大副说,老兄,认命吧,至少你还是软的,而我是硬的。]
[哈哈哈,前面的是要笑死我!]
[???放我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哈哈,一个可以被公主抱,另一个只能当拐棍吗?]
[你要相信你主播的体力,我们可怜的死者只会被拖着走。]
[不是,原来有这么多单纯的姐妹呀……]
[!!!我懂了,火速撤回!]
白莲离开得潇洒,仇明反应过来:“想见罗大副,直接把尸体带过来给它见见不就好了?这操作骚啊,我来帮你!”
他追上去。
真理之口:“!!!等下,你回来!”
白莲止步。
玩家们期待:“算任务成功了?”
真理之口气急败坏:“禁止偷奸耍滑,请尊重游戏规则!”
洋装姑娘吐槽:“……真理之口发布任务好像就是故意让我们去面对罗大副的死亡瞬间。这样,我真的会误以为罗大福是它现杀的了。”
真理之口抽了抽他光滑的石头脸皮:“行吧,我给你们一个提示,你们的名字就在负一层。”
……
失忆的人如何寻找失去的名字呢?
她目的明确地走回负一层,到了自己“丈夫”的房间。
她丈夫的房间非常容易识别,书桌上有他翻阅的许多信件。
房间门没有锁,“丈夫”也不在。
白莲几乎将这个房间翻得底朝天,线索同样很少,但至少能通过信件知道夫妻二人两地分居的原因。
“但凡你是汉奸卖国贼,但凡你对我有一点点不好,我也就不守着你了,但是你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为了妻儿没有渡过海峡,我说不出你哪里不好,他们凭什么要我离婚?”
“那些家伙已经不上门劝我了,但是我还是把你的信烧了,你知道我的记性一向很好,那些话都深深刻在脑海里。”
“我已经学会了用最省力的方法扛水泥袋,现在这种日子也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至少有孩子陪伴着我,我必须为他们遮风挡雨,必须守住这个家。”
“每当我看着美术馆渐渐建成,我会想,国家建设我也有出一份力,将来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进去看一回。不!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买票进去一回!”
渐渐的,孩子大了,他们二人的信件内容也慢慢的从诉说情感转变为家长里短。
“老二已经十六了,要是以前这个年纪的孩子在家中,早该相看起来了,当初结婚的时候,我还同金小姐打趣,将来结娃娃亲,谁曾想她家败落得比白家还快?现在没有这个条件,但是也该早做打算,为他相一个宜家宜室的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