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包子的反击[快穿] 完结+番外 (三花夕拾)
村长私下问过宁初夏,这孩子记着父亲临终的交代没有答应,他也不好强求。
宁初夏看向姑姑:“姑姑,我这还有四五幅画,你可不可以回去问问姑父,还要不要?”
“我回去问问。”宁芍药心中大喜,不过面上不露,矜持地点了点头,“如果你姑父问,我肯定是买的。”她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侄女的手,她现在可是浑身发热,这眼看就要发大财了,能不暖和吗?
“要不是我家里已经有那么多孩子了,初夏,我是肯定要把你带回去照顾的。”
她越是情真意切,旁边的村长心里便越是沉默。
面对宁芍药的颠倒黑白,他无能为力,村里这些年一直不错,家家户户生的孩子也多,无人养老的孤寡都没有,又不是自家没孩子,怎么会想认别人家的孩子呢?
这可真是,没解的谜题。
……
送走了眉开眼笑的姑姑,宁初夏便看向故意落在后头的村长。
村长犹豫了片刻只是说道:“你爹的东西能留就留一些。”他没说明白,这要是明说了宁芍药在骗钱,最后估计会烧到他的身上。
河畔村偏安一隅,当地环境又好,明明是靠着山,村里又有猎户,当地的民风却很温和。
这直接结果是在宁夫子死后,整村没有人对宁家这三个孩子守着的财产生出觊觎之心的,可同样地,在宁家的这些七大姑八大姨,多年没有来往的亲戚上门打秋风占便宜的时候,村里的人也很难做到挺而出手。
“好。”
宁初夏答应着送走了村长,便瞧见两个弟弟扑了上来。
“阿姐,姑姑还会来吗?”宁居乐仰头看向姐姐。
他对于这个姑姑的全部印象,就是每回只要来都一定会拿走东西。
在爹爹和娘亲不在之后,姑姑便越来越频繁了,几乎是每天都上门。
宁居耀虽然和宁居乐是同胞出生,可他生来像是被兄长抢走了所有营养般,格外地显得瘦弱:“今天表姑、表叔……”他念叨了好几个名字,“他们都没有来。”
“是,他们今天都没有来。”宁初夏伸出手搓了搓两个弟弟的脑袋,“我去给你们煮碗米汤。”
宁居乐和宁居耀同时点了点头,他们懂事地松开了阿姐的腿,各自拿了布,开始效率有些低的擦拭起了家里的桌椅。
他们对于父母死去前后的记忆都很深刻。
清楚地记得在一夜之间陡然变了的天,还有外头老大夫和村长说的话。
大夫说了,爹娘都是累死的,宁居乐和宁居耀还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现在只知道要能做一点是一点,好让姐姐轻松一些。
宁初夏进了厨房,熟门熟路地开始干活。
灶台旁边有个小板凳,这是她专属的踮脚椅,她得靠踩着这个椅子才能够到灶台。
可即便有了那么多工具,对于瘦弱的她来说,做一次饭还是很不轻松,但现在这个家也有且只有她能干活,不能推脱。
她掀起了门帘,偶尔一回头能看到在客厅忙碌的两个弟弟,心头熨帖的同时,宁初夏回忆起了从原身那继承而来的经验。
宁初夏这回一睁开眼,面对的便是已经尸体冰凉,在村人的帮助下正要下葬的父母,她的身体瘦弱得不可思议,在父母二人下葬的时候哭晕过去,醒来时,身边便是像小猫一样哭着的两个弟弟。
再看这即便整理整洁,还是显得挺“落后”的家,几人身上的衣服,宁初夏便明白她这是来到了古代。
宁初夏没有特地研究过古代的历史,她不太清楚现在在的这个大源朝应该对标她生前的什么年代,只能笼统地称为古代。
说起原身的一生,那简直是小白菜真人版,被剥削欺负的一生。
在原身九岁以前,她的生活大抵还是幸福的,虽然母亲身体不好,弟弟又病弱,但父母都很疼爱她,两个弟弟也格外敬重她这个长姐,可九岁之后,这世界便变了。
在古代,父母的先后离世比后世还要可怕,这可没有什么街道办居委会。
在父母离开后,原身便开始筋疲力竭地对付着“围攻”她的所有亲人。
见过从来没出现过,第一次出现便“自称”父亲向他借过钱的亲戚吗?原身见到了,他们狮子大开口,对原身格外凶狠,只说宁知中找他们借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原身稍微一反抗,他们便会立刻说,这是不是死了要赖账?
于是父母刚走,这个家便开始空了。
米缸、后院的瓜果、没有缺口的小缸、原先成套还有花样的瓷碗……
要不是村里的人帮忙,恐怕他们家连三个人吃饭的碗都凑不齐。
可悲的是,这些只是拿了东西就跑的人,居然还是诸多亲戚中,对于原身和弟弟最心慈手软的,而在一众面黑心黑的人里,宁芍药便是翘楚。
她闷声发大财,以极低的价格从原身那要走了宁知中留下的字画。
发现了她这一举措的宁家表叔也绝不落后,趁着夜偷偷爬进宁家的房子,在书房搜罗了一番,然后照猫画虎地“买”走了那些珍贵的孤本。
还有一直按捺不动的叔父,也假托中间人来要走了宁家传承的珍贵兵器,就连压箱底的一块虎皮,也跟着买走。
……
于是宁家就这么在第二轮的扫荡里变得更加空旷起来。
原身不知道这其中的价值吗?其实不然,她再傻,随着长大也知道了,可她终究是个孩子,面对众人的威吓步步紧逼,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同意,她想过反抗,但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
她只能这么眼睁睁地见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点头,父亲曾经珍爱的东西们,全然离去。
要不是村中照拂,恐怕他们连这房子和地也留不住了。
这些亲戚心黑到什么程度呢?他们在宁家这占到了便宜,却还不愿意从指缝间施舍哪怕一丁半点给宁家,宁初夏只能和弟弟艰难地想尽一切办法求生。
东西被“买”光了,这来家里的人自然也就没了。
可这家里的宝藏,可不只是明面上的东西。
原身记着父亲临死前说过的不多的话,父亲嘱托她,如果可以的话,多多教两个弟弟识字,别让他们做大字不识的人。
教导着弟弟的她,为两个弟弟的聪敏感到骄傲,却没有注意到随着时间,她越长越水灵。
而这时候,她的长相,又成了新的“财富”,吸引来了恶狼。
几位亲戚不知道是如何地争斗,想要让原身从他们家出嫁,他们自然是满口大道理:“你没爹没娘是找不到好人家的,连个给你置办嫁妆的人都没,你要是没能嫁个好人家,以后你的两个弟弟都会因为你丢脸。”
这样的说法着实吓人,但在当地确实是有迹可循。
原身在踌躇之间,她的那位好姑姑宁芍药又来了。
对方一骑当先,给原身介绍了一门“好亲事”,成亲的对象是县城一位富商的独子。
宁芍药也不说虚的,直接摆开了说,她知道原身一直希望能将两个弟弟送去上学,却出不起上学的束,她就像恶魔一样诱惑着原身,告诉她只要嫁给那位富商的独子,就能拥有很多的钱,也能帮衬上两位弟弟,也不用再过得那么艰难。
原身看出了其中的纠葛,和两位弟弟商量,弟弟们都不同意,可没想到这决定刚告诉姑姑没过一天,她的小弟便在出去卖山货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受了伤需要看病。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原身答应了姑姑,在姑姑家嫁了出去。
她还真没看错姑姑,这位富商的独子是有病的,她嫁进去便是要冲喜,面对婆婆的苛待和丈夫的虐待,原身倒是全都忍了下来,过了那么多的苦日子,她早就没什么是忍不了的了。
姑姑最起码有一点没骗她,在这她确实不缺吃穿,能给弟弟出不少钱。
这一部分的记忆,在原身的记忆里是格外混乱的一段。
光亮和黑暗交杂。
她在富商家过得很痛苦,唯一连接外面的渠道便是自家的好姑姑。
富商家的独子有病,全家便格外防着原身,生怕她偷偷红杏出墙,就连她的两个弟弟也不许她见。
原身虽然不太信任,可还是只能选择相信姑姑。
每一次从姑姑那听到消息时,她的心都是喜悦的。
宁芍药告诉她,二弟找到了个非常好的老师,马上就要考试。
宁芍药告诉她,三弟过得也很好,虽然读书要差些,但是已经在学艺。
……
这些消息便成为了原身记忆里所有的光芒。
为了这些光,原身几乎付出了一切。
她寄希望于姑姑最后的良心,她想姑姑就算抽成,那也多少会漏下一些到两个弟弟的手中。
不光是给钱,期间还发生了许多事情,包括弟弟们读书时遇到了当年父亲的同仁,原身便即刻回忆起当年父亲的话托付姑姑给出信件。
她过得痛苦,可只要想到弟弟们能过得好,能完成爹娘们的愿望就好。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富商的独子还是病故了,不知是为何,原身没能怀上孕,她答应了富商会为丈夫守寡,唯一的愿望便是看一看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