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夏:“那合着你的意思,我当初不出主意,她老老实实被判罪,蹲监狱就挺好的?”
王斌:“呃,对!在监狱苟活着,也比今天死了强。”
启夏:“……你这套理论是放屁。”
王斌:“夏哥,我亲哥,好好好,我知道你不喜欢姜瑶瑶了。但我求你救救她吧,哪怕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她。”
启夏:“???什么叫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对她这么感兴趣,你为什么不帮?”
王斌:“咱俩谁离她更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启夏:“……”
王斌:“我能有你打架厉害?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启夏:“这倒是。”
王斌:“哥,我亲夏哥,别耽误事儿了。你要不喜欢她,唉,你就当是我喜欢她,帮我救她成不成?”
启夏:“????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王斌:“好看呀。而且不是写东西比你还强吗。”
启夏实在搞不通王斌的狗屁逻辑。
他溜到学校后墙,找了一棵歪脖子柳,看着漫天的血红暮色,咬牙便翻出墙外。出租车上,他仔细回忆这阵子关于王斌和姜瑶瑶到底有什么交集。
……除了俩人短暂在警局见过一面,在论坛说过几句话,几乎就没有了。之前他们做短暂的同学时,就更别提了。
所以,王斌这是对她突然一见钟情??
仔细回想,姜瑶瑶最近是还挺好看的,皎月一样白净的脸,细眉小唇,不着脂粉的样子极灵动,几乎有古典一样的诗情画意,就是发型比较奇怪。
出租车开到警局附近,暮色染得像天边着了火。他询问着关于姜瑶瑶的踪迹,唯有路边卖杂志的摊主一脸焦急地回应他:
“没错,是有伙人已经进了斜对过巷子了,就那儿,我让小姑娘别往那走了,这不明摆着要被揍吗?”
“唉,不听,她就是不听。”摊主叹息着。
男孩子骂了一句“艹”,从地上捡起板砖就往巷子里跑。
她往那巷子跑什么跑?
这不是找死?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今天还穿了双细根儿鞋。
启夏在灰纸巷循着声音找来找去,这小巷曲里拐弯,总在他认为快到尽头的地方出现岔路。终于,当声音越来越大,他走到一个死胡同,嘈杂的响动与他一墙之隔:
有钢条向墙上重重打去,发出震慑的闷响。
有小太妹们刺耳的尖笑。
还有谁用脚踹了路上空空的易拉罐,又向女生身上一砸,布料摩擦金属,凄惨的悲鸣。
以及女孩子熟悉的泣音。
启夏飞快地给王斌发去定位:
【启夏:就在这个巷子。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过不去。】
【启夏:我听见她哭了。】
【启夏:你打电话叫警察,我想办法过去。】
也便是此时,他忽然听到弱弱的泣音停了下来。那熟悉的、柔软的腔调,像戏剧一样戛然而止,演变成一句低低的笑。
启夏:……她怎么回事?
他从来没有听过姜瑶瑶这样笑,或者说,全小明城中学的人,都没有听过姜瑶瑶这样笑。这声音有点散漫,带着几乎是长者才会有的肆意和松弛。
他背靠着墙,瞧着苍天边上的暮霭,正在发消息的手指一顿。少时,他听到墙那头一个小太妹发出和他一样的疑问:“你是谁?”
是的,你是谁?
这样的笑声绝对不会发生在马上就要被揍的人身上,更不会发生在终日低着头,跟所有人说“对不起”的姜瑶瑶身上。
片刻之后,启夏听到一声干净的、带着笑的回复。
女生像咬了后槽牙,将词语敲击在他的耳膜旁,两个字,振聋发聩:
“乃翁。”
小太妹:“她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空气里划过几个休止符,终于,其中有人回复她:“乃翁……你爹。老大,她好像在骂你?”
*
姜之瑶看到对面一群人愕然的脸,左手抄起撂在背后的麻袋,右手劈掌夺过流星锤手里的钢棍,在大家皆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用力向身后写着“拆”字的危墙凿去。
轰隆隆的声响在她料想中顷刻而来,四散的烟尘粉末迷了所有人的眼。祖奶奶亦是被一小块砖头砸了脚,但更多的石块,倒向了那些简直要置她死地的小太妹和金链子男人身上。
惨叫声不绝于耳。
“灰纸巷有一堵墙,很是奇妙。”很多年前,姜之瑶听一个死在巷子里的老头子说。
她当时正坐在青碧山写了自己丰功伟绩的石碑上翘着二郎腿看月亮,鞠老头子飞到旁边,啰里吧嗦的絮叨个没完。
“有何奇妙?”她眯眸道。
“此墙,我乱世的时候摞也,几乎穷尽我一生智慧。我当时想,如果有谁来侵犯我小明城灰纸巷,我就把他们引到那处墙角,用随便个什么东西杵第三排第二列砖,那么整栋墙就倒了,压垮那些狗日的。妙哉妙哉。”
鞠老头子未雨绸缪,修了一栋有机关的墙,结果却因为一个流弹死了。这堵墙的玄妙没被别人发现,市政的人检修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它颤颤巍巍,简单标了个“拆”,又提示危墙。
谁能想到这堵墙最后会压在一群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小兔崽子身上?
眼见着这堵墙在面前轰然倒塌,姜之瑶听着悦耳动听的惨叫。稍息片刻,就捡着好走的道儿翻到石砖遗骸对面了。
“谢了,鞠老爷子。”她对着青碧山方向呢喃道。
紧接着,她看到对面如奇妙幻境一样,展现出一张她想不到的人脸:
启夏那双似乎冒着凉气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额角似乎是因为碎砖崩出一道血迹,唇角绷得很直。骨节分明的右手捏着一块砖头,砸向姜瑶瑶的方向。
姜之瑶:???
怔了两秒,启夏的砖头没有拍到自己身上,而是冲着后背砸去,扭头一看,一个刚要爬起来的大汉被揍了。
男人闷叫的声音中,启夏拽过姜瑶瑶的手腕,声音冷冽得像浸了寒泉:“你愣什么,跑啊。”
*
姜之瑶不知道启夏为什么来,但今天这一幕让她好生熟悉。
熟悉得让她想起几千年前,她姜家家道中落的那一年。
乐成二十五年夏,朝中尚书王秉礼大人被人揭穿勾连叛党,而王秉礼大人与小明城姜家世代交好,无人不知。
当时姜家也受了牵连,从门客摩肩接踵、送礼目不暇接的顶端,从小明城人人趋之若鹜的光明尽头,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
姜之瑶的爸爸被斩首,圣上对他的妻儿还存一些怜惜,留了性命。偌大的家院,所有的值钱家具珍宝都被交了公,奴仆一朝散尽。
至于小明城的闺秀、名门出身的姜之瑶,褪下桑蚕丝编织的绮罗,徒留了一身老粗布,蹲在一条小河边上帮人洗衣服。
似乎是一群阔少就这么怼了她,追得她丢下衣服满巷子跑。当时她不会打架,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只会翻个墙。女孩子绞尽脑汁地想着对付的办法,眼见着就要山穷水尽了。
当时有位阔少拿着扇子挑她下巴,逼她看自己的眼:
“你倔个什么劲儿?你姜家不完蛋了吗?你还倔?”
“你以前不是谁都看不上吗?姜夏你不是都看不上吗?”
“登你家门不是特难吗?”
“你今天还不是照样,马上要在老子的身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热泪盈眶!!!!我想我姜夏哥了!!!
对了,大家,欢迎收藏一下我隔壁也准备更新的文啊。
《呵,关你鸟事》一听就很爽有没有!!!!
总裁发现家里的鹦鹉沉默寡言,
再也不说你好欢迎谢谢了。
有天他在客厅办公,电脑突然死机,
沉默许久的鹦鹉说:你按下ctrl+alt+delete试试。
鹦鹉帮总裁解决了不少事情。
总裁嘟哝:
“我家这个鹦鹉,比秘书都靠谱,干脆炒了那个实习生算了。”
鹦鹉立马飞下来,狂啄总裁脑袋。
终于有一天,总裁发现秘书头发上挑染的颜色和他家鹦鹉一毛一样。
*
小剧场:
俩人还没在一起那会儿,秘书成天嘴肿着去上班。
坚持半个星期,总裁忍无可忍,把秘书怼墙角:
“谁把你亲肿了?他能有我好?我要鲨了他!”
秘书实在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晚上笃笃笃啄他给啄肿了的。
*
这是一个职场(呸)爱情(呸)沙雕故事。
白天总裁不拿秘书当人看,晚上秘书给总裁甩脸子。
第十五章
姜之瑶原是被千宠万哄着长大的,从来没有被谁欺负过。哪怕就是惹了事,也只是在垂花门内禁足抄《女德》。即便抄乏了,瞎抄些话本子,也没有人忍心戳穿她。
她的脸纯澈如白纸,上面不曾有过忧愁摧残,直到现在被人怼在墙角,她轻轻闭上眼,一半灵魂仿佛能够撕裂飘到天空不挨地,俯视着另一半无能为力的自己。
也便是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穿越了嘈杂而来,像是冷淡的冰凌敲入火焰,让屏蔽掉的五感又一一恢复。
相似小说推荐
-
我靠毒奶拯救师门[穿书] (浅上月) 2020-09-12完结250 1752澜今门有个新入门的小师妹,人美声甜,娇俏可爱,被众多弟子默默列为心中女神。也只敢默默...
-
将军帐里有糖 (一只甜筒) 2020-08-28完结2984青陆自小被卖,替养兄从军后,开启贪生怕死一心出逃的副本。别人往前冲,她往后跑,别人挖战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