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会打你账号的。”
“放心，我一定会给。”
“地点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时间嘛, 我会提前告诉你。”
“……”
前面的都好办，就是这个时间, 拖了一天又一天，因为最近只要有韩云雪出现, 后面一准跟着周元绅。
以前大佬都是走前面, 后面的是跟班。也不知道啥时候改了模式, 韩云雪和武欣茜走前面, 他们三个男生走后面, 不知情的还以为请的啥护卫队呢。
有人羡慕。
有人嫉妒。
有人嗷嗷叫。
学校论坛里组CP的帖子, 发了一个又一个，韩云雪和周元绅是呼声最高的那一对。
武欣茜和杨廷宇也是众多CP中的一对。
韩云雪忙着学习很少学校论坛, 这还是常森实时播报给她的。
“小雪雪，你跟绅哥的投票已经一万票了。”
“你们是全校呼声最高的那对。”
“卧槽，又涨了, 一万一千票了。”
“……”
“靠，这群傻娘们，见天的不学习盯着手机看吗，都一万二千票了。”
韩云雪受不了他叽叽喳喳地声音，扔给他一本化学习题，“从第5页做到第10页，半个小时做完。”
常森看向周元绅，求救道：“绅哥，管管你媳妇呗。”
周元绅对这个称呼还挺满意，问：“不想做？”
常森点头：“嗯。”
周元绅：“不行。”
“……”常森踢了踢韩云雪的椅子，“大嫂，绅哥骗我。”
韩云雪窘着脸，一书拍过去，“闭嘴吧你。”
常森捂着头，“你们这叫夫唱妇随，还是妇唱夫随？”
韩云雪半眯眼，勾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常森吓得后退，“不行，我怕绅哥打。”
杨廷宇转身说道：“他就是欠收拾，大嫂千万别手软，动手揍！”
“哈哈。”常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叫了声：“大——嫂。”
韩云雪红着脸看向周元绅，努努嘴：“你不打算管管吗？”
周元绅笑吟吟道：“他们喊错了？”
韩云雪：“……”
我日。
你就是故意的！
她抿紧唇，直视着他，反撩道：“没错吗？名不正言不顺，这是叫谁呢。”
话说时，还俏皮的眨了下眼。
不就是撩嘛，跟谁不会似的。
周元绅吹了下额前的碎发，凑近说：“要不……咱们正一下名？”
韩云雪弯起眉眼，笑容甜美回：“好……个屁。”
她随手也扔给他一本物理习题，轻点几下，“50页到60页做完。”
周元绅双腿交叠，身子靠向椅背，“奖励？”
韩云雪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亲手剥开，“张嘴。”
周元绅倾身上前，微张嘴，不客气的含在嘴里，连同含住的还有她的手指。
少年灵活的舌尖轻轻拂过去，恍惚间带来了强烈的悸动。
韩云雪娇羞的撤回手，手指上还残留着温润的感觉，心也跟着漾了一下。
幸亏两个人在后排，常森忙着做题，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不然会更羞死人。
周元绅想表白的话在唇齿间滚动起来，刚要说什么，韩云雪拿着英语书去了前面。
“欣茜，我看下你的笔记。”她道。
周元绅淡摇下头，双手交叠放到脑后，想：下次吧，下次一定要说。
韩云雪在武欣茜那待了五分钟才回来。
周元绅正低头做题。
她抿着唇，眼底溢出满意的笑容。坐下后，无意中看到抽屉里有瓶酸奶，便签上画着一颗心。
韩云雪拿出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很甜。
放下时，正好对上周元绅的眼神，她说：“谢了。”
周元绅：“什么？”
韩云雪：“酸奶呀。”
周元绅眼神里闪过一抹疑惑，好半晌说：“酸奶怎么了？”
这下轮到韩云雪懵逼了，难道不是他送的，可上面为什么会画着一颗心？
想到也许是别人送的，她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表情也有些难言的尴尬。
“噗。”周元绅笑出声。
韩云雪放下酸奶抡起小拳头去捶他，“你骗我，你骗我。”
拍打间，无意中把他衣领上的扣子打开，隐约露出心形纹身。纹身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
很耀眼的那种。
韩云雪微愣。
周元绅攥住她的手用力一扯，两人的脸险些贴上，鼻尖轻抵，气息交融，他道：“小雪我……”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
周元绅再次告白失败，他骂道：“……艹。”
韩云雪坐直，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常森戳了下她的肩膀，“小雪雪，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韩云雪：“嗯？”
常森：“脖子和耳根都好红。”
韩云雪：“……”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期中考完，便是期末了，十一月的北方，天气已经开始转冷。树上的叶子纷扬间飘落到地上。
校服从薄到厚，里面的衣服从T恤到毛衣，清晨的早上不再是一片清明的光，而是泛着薄薄的雾气，整个B市被笼罩在一片迷茫中。
每每都要等到正午时才能全部散开。
韩云菲寻了好久才等到韩云雪落单的机会，忙给对方打了电话，让他们赶快过来。
憋了小半个月的怒气，终于可以释放了，她今天心情好的要上天。
尤其是一想到韩云雪哭鼻子的情景，偷着乐了好几次。
罗小雨悄悄问：“菲菲，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韩云菲：“大好事。”
罗小雨：“什么好事？”
韩云菲勾勾手指，把事情告诉了她。
罗小雨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谨慎说：“不好吧。”
韩云雪：“谁说不好，好的很，你记得不要乱说！”
这天，韩云雪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狂跳不止那种，心也总是没由来的突突狂跳几下，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武欣茜叫她去便利店买东西，她说：“你去吧，我去外面一下。”
武欣茜：“干什么去？”
韩云雪：“上次买了几本书邮寄到门外那了，我去拿。”
武欣茜：“用不用我陪你？”
韩云雪：“不用，你去买东西吧。”
她拉上拉链，手抄在口袋里，出了教室。
韩云菲看着她出去，联系好后，便在教室里等起来。
等了好久，始终不见有消息传来，她拿出手机给对方发了条微信。
[怎么样了？你们吓唬吓唬就行，千万别把人打残了！]
绝逼帅混混：[你说的是什么狗屁话，老子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人呢！]
韩云菲：[不可能，她早出去了。]
绝逼帅混混：[你在玩我呢吧，这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冻得老子手都僵了。]
韩云菲：[没人？真没人？]
绝逼帅混混：[我不管，老子在这耗了这么久，你得给我精神补偿费！]
韩云雪正要发下一条，有人跑进来：“不好了，刚才韩云雪被树枝砸到了。”
武欣茜蹭地站起来，“人呢？”
“去、去医务室了。”
韩云菲：“你确定？”
某同学：“我亲眼所见，当然确定。”
韩云菲：……靠。
周元绅和常森杨廷宇他们正在玩篮球，听到韩云雪去医务室的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跑过去。
几个人围着医生问：“她怎么样？严重吗？”
医生：“不算太严重，但是还要抹些药才行。”
周元绅一脸担忧道：“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不会，”医生说，“就是得痛几天。”
韩云雪微弯着身子，“医生麻烦给点止痛的药吧。”
她怕痛，一般常人感觉不到的疼痛，在她身上会放大无数倍，严重的时候还能痛昏厥过去。
周元绅看着她煞白的脸，也说道：“麻烦医生了。”
最后吃的药给了，抹的药也给了。
走出去时，周元绅屈膝半蹲在地上，“来，我背你。”
当着校医的面谁也不敢起哄，常森说：“对，让绅哥背你。”
韩云雪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背，她脸还要不要。自己坚持着从床上下来，还没走，背脊一阵疼。
她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着好痛苦。
医生：“自己走不了别逞强，让同学背一下没关系。”
武欣茜：“对呀，小雪，让周元绅背你走吧。”
韩云雪在几个人注视下，弯腰趴了上去，身体接触的瞬间明显感觉到他愣了一下。
少年背脊宽厚，隐隐有暖意袭来。
周元绅扶住她的腿，尽量忽略背上那处柔软的触感，轻声问：“还好吗？”
韩云雪双手环上她的脖子，微抬着下巴，点头，“嗯。”
上课铃声响起，武欣茜他们几个先回了教室。
周元绅背着她，慢吞吞走着，地上映出他们的影子，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密不可分的图形，好像缺了哪一角，都将解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