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彧猛的推开了房门,饶是他做好了心里准备,也被屋里的场景给吓得心口猛的一滞。
“啊!”随即踏入房门的言蓁蓁更是吓得惊叫出声。
只见房中凌乱不堪,地上座椅全都横七八十的倒在地上,破碎的杯子和水渍夹着血迹蔓延在屋内,而在床边一个男子正被对着他们......
“谁?!”屋内的壮汉听见声响猛的回身过来,可只有一瞬,便觉眼前一黑,脸上的剧痛传了来,一个身形不稳便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由于方才那壮汉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待壮汉被安子骞踢打至一旁,言蓁蓁才真正看清楚缩在床角的女子。
只消一眼,面前不忍直视的惨状和狼狈便使她的愧疚和自责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言蓁蓁长大了嘴巴,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因为震惊而将自己的嘴唇牢牢捂住,她怕她一出声便是无法抑制的哭声,可是即使捂住嘴巴,眼泪还是从她震惊的眼眸中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了下来。
“安然......”言蓁蓁含糊的,颤抖的叫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安然:我可是原书中的女主呀,大家不要讨厌我啦,换个角度康康我鸭
第34章
只见一个女子衣衫凌乱, 六神无主的蜷缩在床角,发丝不知道被什么浸湿了,不安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空洞的眼神是一眼望不到底的绝望, 她的手紧紧的, 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衫, 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安然......”言蓁蓁颤声唤道,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那个风姿绰约的安大小姐,那个貌美如花永远举止端庄优雅的安家小姐,那个永远都温和柔弱的安然,此时正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那般茫然, 无助,和让人心疼。
“安然, 你没事吧安然,安然?”言蓁蓁脚下生风,如箭一般的窜过去,搂住安然的肩膀, 轻声唤道。
“啊!!!”谁知言蓁蓁刚触到安然, 安然却像发疯一般的叫了起来,使劲的把言蓁蓁往外推,情绪失控的她一边猛的摇着头,一边眼神慌乱的私下搜寻, 完全没有了理智, 只余恐惧。
也不知道安然哪里来的力气,竟把言蓁蓁掀翻在地, 言蓁蓁顾不得疼痛,又回到了安然身边,顺手将床上的被褥扯了下来,盖住了安然的身子。
“安然,你看看我,你冷静一点看看我,我是蓁蓁啊。”言蓁蓁使劲的摇晃着安然,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别怕,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我们来救你了,别怕......”言蓁蓁猛的抱住她,不住的安慰她。
感觉到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言蓁蓁稍稍松开了手,慢慢的对上安然那双渐渐清晰的眼眸。
“蓁蓁?”安然不确定的开口,然后神思慢慢变得清明起来,她望着眼前的女子,忽的柳眉猛然一皱,手不自觉的覆上了自己的胸口,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扯了下来,嘴里还发出痛苦难耐的声音。
只是片刻,言蓁蓁便见豆大的汗珠从安然的额角落了下来,浸湿了本就凌乱的湿发,她死死的咬住嘴唇,锁住那破碎的声音,放在胸口的手指用力到微微泛白,像是在极力忍受着某种痛苦。
“安然,你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吓我......”言蓁蓁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失了分寸,出口已然带了哭腔。
“侯爷,侯爷,你快来啊。”言蓁蓁方寸大乱,只得求助成彧。
魏琰和徐诺在楼下待命,控制着楼里的其他人,而成彧和安子骞便与那大汉缠斗在一起,以及后来见势不妙拥着妈妈而来的人,暂时让他们无暇分身。
听见言蓁蓁的呼喊,成彧眼神一凌,迅速踢开身边的人,不多时就来到了言蓁蓁的身边。
也就是此时,下面的人交由徐诺看着魏琰带着一部分冲了上来,由于实力实在悬殊太大,不多时百花楼的众人便被制服。
“怎么了?”成彧接过安然瘫软的身子,皱着眉头发问。
“药......药又发作了,成彧哥哥......难受......然儿好难受......”安然死死的抓住成彧的胳膊,连指节都微微泛白,她望着成彧,眼里却没有聚焦,反而罩上了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药......难受......救我......”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字一字的唇齿间挤出来,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的声音很小,颤抖着语无伦次着,但是成彧离得近还是听出了几分。
“药,什么药?”成彧未等安然的回答,而是直接把视线投向了方才被制服的女人身上。
安子骞看着安然受苦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他回头,嘴里一字一句的重复:“问你什么药!快说!”
妈妈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故作镇定的吞了吞口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吃了能令人快乐的药......”
众人不解,可马上就明白了。因为安然初始还能勉强控制自己的神智,直到成彧抱着她,接触到了来自阳刚魅力的气息,所有的坚持和努力仿佛就在这一刻崩塌,溃不成军。
所有的理智,在成彧碰到她的那一刻,全然崩塌,此时她的脑中,心中,眼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要他!要他!
“成彧哥哥......”安然迷蒙的叫着,眼神迷离而空虚,也不知是真的认识眼前的人,还是叫出了藏在心里的那个名字,只见她的手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去扯成彧的领口的衣衫,小小的身子在成彧怀中因激动,因迫切,因火烧般又如浸在寒冰中,瑟瑟发抖了起来。
“安然......”成彧按住她颤抖冰凉的小手,牢牢的把她困在怀中,眼神在瞟向妈妈的时候如一道利箭般,直刺人心。
妈妈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耳边的威胁声响起:“我告诉你,赶紧交出解药,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妈妈一向吃软不吃硬,听得此话,不由得冷哼一声,连害怕也忘记了:“我告诉你,我刘妈妈威胁的话可听多了,你们算是哪条道上的人,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妈妈是何人物,今日若是得罪了我,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好好!”安子骞不怒反笑,一把抽出站在他旁边侍卫的剑,指着妈妈的面门道:“我安子骞管你是什么人物狗物的,今天就要你尝尝得罪小爷我的下场!”
说着,安子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语气变得漫不经心,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该怎么下手好呢?不若先割掉你这令人讨厌的舌头,然后割掉你这不听人话的耳朵,然后是鼻子,嘴巴......”
一边说着,一边将冰冷的剑指向他说的地方,妈妈听着,腿脚不由得有些颤抖,可那冰冷的话语还未停歇,像一把寒冰利箭般,一遍一遍的剜着她脆弱的心。
“再然后嘛......”安子骞在她面前来回的踱步,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视线毫不顾忌的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砍掉你的双手,再砍掉你的双脚,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把你放在罐子里,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活法你可还满意?”
安子骞虽然是笑着说的,可就连言蓁蓁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这种刑罚她是知道的,叫做人彘,极其残忍。
言蓁蓁不忍多想,却听安子骞平静到令人发寒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既然她不肯说就搬开她的嘴,先割掉她的舌头。”
旁边的侍卫一听,如梦初醒的上去,止住妈妈,一人手捏住她的下颚,一人手掐住她的脖子......
“不要......”妈妈因为呼吸不过来,条件反射的将舌头伸了出来,眼见着安子骞越来越近,恐惧的开始挣扎了起来。
“我说我说......”妈妈含糊不清的叫道。与此同时,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且慢!”
众人回国头去,见一曼妙的红衣女子踱步而来,她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形,看了一眼狼狈的妈妈,最后将视线落在握着剑的安子骞身上,微微屈身,见礼道:“还请公子手下留情,饶妈妈一命。”
“你是谁?我为何要饶她?”安子骞冷哼。
红衣女子确实淡淡一笑,眼里有着旁人看不懂的落寞和哀愁,她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在瘫软在成彧怀中的姑娘,有些羡慕的及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她是幸运的,至少有这么多人来救她,在乎她......
眼波流转,视线落回面前的男子身上,只淡淡道:“你可以叫我凤儿,那位姑娘的毒我能解。”
“请公子放妈妈一条生路。”凤儿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中的诚恳和缓缓流动的哀愁让安子骞也微微动容。
安子骞看着面前稍有姿色的女子,浓重的妆容掩盖了她原本清丽的脸蛋,他张了张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本来安子骞就是个性情中人,所做之事大多遵循内心,他一生潇洒不羁,更是不愿染手俗尘之事,方才的恐吓不过是担忧妹妹的虚张声势罢了,只是一见眼前的女子心底却是有一个不一样的感觉,明明是花楼女子,身上却有出尘之感,明明是个柔弱的女人,可眼神却分外的坚定,明明自己方才凶恶冷厉,她却未有一丝一毫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