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战却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极其怪异,似乎在强压着某种痛苦与不可思议,他费解的死死的盯着一动不动的秦柔桑,打人巴掌的右手死死的握住拳头,用尽全部力气的将手背在身后,不让人看见他正在颤抖的手。
是的,颤抖。
萧战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甚至纳闷至极,刚刚,他明明还没有碰到她!
她怎么就飞出去了?
她怎么就倒地不起了?
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到底怎么发生的?
刚才那一刹那,他感觉一股巨大的不知名力量袭向自己,他的手开始颤抖,可他的身体却全无影响。萧战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他没有打到秦柔桑呢,可秦柔桑确实倒飞出去了,看上去就是他打飞了她。
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萧战满心懵逼却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能在众人面前丢这个人。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没有打中她。
萧阎氏又惊又喜的站起来,眼中泪水涟涟的看着萧战的背影,只觉得她的男人此刻高大极了。满心欢喜的柔声道:“战哥。”
呕!
一声突兀的呕吐声骤然传来,众人只觉得着生呕吐之声来的太对了,一个老婆子矫揉造作的喊一个糙老头子战哥,他们也想吐。
只有萧战寻声望去,只见本来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秦柔桑竟然动了,她艰难的爬起来,实在站不起来就原地盘腿席地而坐,靠着影壁对他笑,笑得那么诡异,笑得萧战莫名头皮发麻。
萧战再看,秦柔桑哪里在笑?分明是一脸苍白奄奄一息的看着他。萧战瞬间就觉得,他这个儿媳妇,可不是媳妇说的难缠歹毒,他这个儿媳妇还很不简单。
秦柔桑看着奄奄一息,可话却依然犀利,是一贯的嘲讽:“公爹这一巴掌打得实在莫名其妙,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儿媳妇一巴掌的公爹,还真是举世罕见。我只想问一句,我就算有一百个错,可你一个老男人,凭什么碰我?我是你儿媳妇不假,但儿媳妇可是你儿子的女人,你个当公爹,一巴掌打儿媳妇脸上,儿媳妇的脸蛋好摸吗?嫩吗?”
秦柔桑有一张涂抹了剧毒的嘴巴,惹到她,不好意思,一张嘴就毒死你。
整个祠堂都静了,所有人都惊了。
这女人是疯了吗?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话、这话怎么也敢说得?她还要不要脸了?这不是摆明了说老公公占儿媳妇便宜吗?
“贱人你又满口胡诌什么?找死吗?”萧阎氏满面怒容的喝道。
秦柔桑就是要恶心死这家人,她就是要呕死萧战。想打她,敢打她,那就要付出代价。她就是要让萧战有苦说不出,明明就没有打到她,但她就要那么说,他萧战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秦柔桑虚弱的嘲讽杀伤力却极强:“我找不找死你们不也是要弄死我吗?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们这两口子可真是有意思极了,女的呢就和小厮奴才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男的呢就占儿媳妇便宜。我就问一句我的脸蛋嫩不嫩,你敢打敢摸,还不敢说吗?”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碰……”到你这两个字萧战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那么恶心。
“小贱人你还真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你真当这个家就没有人能收拾你了吗?现在你被我大哥打得半死不活,我看你还怎么猖狂,你那诡异邪门的功夫也用不出来了,你还怎么和我们对抗?”二叔萧树一脸正义的呵斥,渐渐走向秦柔桑道:“今天当着萧家嫡系的面,我们就要在祠堂里铲除你这个祸害!来人,请家法!”
萧树花落,只见两个墨衣武将从祠堂深处走出来,手中均捧着两个乌黑的大托盘,上面用红布盖着,一个鼓鼓囊囊,一个干瘪,不知道盛放的是何物。
但随着四周的抽气声和议论纷纷,秦柔桑也知道这两个托盘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物件。
萧树对着秦柔桑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阴冷的道:“让你见识一下萧家的真正规矩,如你这般嚣张跋扈的歹毒夫人,我萧家绝不会放过。打开!”
那两个墨衣武将瞬间将红布掀开,秦柔桑半眯的眸子瞬间瞪的溜圆,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第53章 老天爷的亲闺女?
秦柔桑的惊呼让萧阎氏感到快意极了,今天真是她这么久以来最快活的一天,本以为最难缠的敌人也不过如此嘛,看来女人还是要依靠男人才行,你看,她男人一出马,这小贱人又是挨揍又是挨罚的。
还有她的外甥女芳华也非常不错,竟然能想到开祠堂这个法子。
萧阎氏得意的抬头,刚好看到不可以进祠堂,就躲在祠堂外面看的董芳华,于是满意的对董芳华笑笑。
董芳华激动的脸通红。她感觉自己翻身的机会终于到了。只要这次开祠堂收拾了秦柔桑,那么秦柔桑将一辈子也不能翻身。哪一个进了祠堂被家法惩罚的女人能有好下场呢?
董芳华攥紧了手怕,阴狠的道:“秦柔桑,有你跪在我面前哭求的那一天。你放心,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萧阎氏得意洋洋,压低了嗓音讥讽道:“这就怕了?竟然还有你秦柔桑会怕的,哈哈哈,不过你怕的太早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这就是你不敬长辈,抢我孙子的下场。”
怕?秦柔桑忽地喷笑一声道:“你们的家法竟然是这个,好经典呢。我竟然能体验一把还珠格格的待遇?迫不及待了怎么办?”
众人都懵了,满脑子问好,看傻子一样的看她,这女人吓傻了吧?那是家法啊,是能让一个女人名誉扫地的家法啊,她怎么不仅不怕,还很兴奋期待的样子?
秦柔桑向来是输人不输阵的,况且她还不输人。这家法其中那个鼓鼓囊囊的竟然是古代的酷刑,拶刑。就是还珠格格中紫薇格格被夹手指的那个酷刑。而另一个家法师一根布满细小倒刺的、长半米左右的藤条。
那长满倒刺的藤条一看就是打人用的,不论打在哪里都要连皮带肉的撕起来一片,不仅是要人皮开肉绽,还是要把人伤的体无完肤,这酷刑也真是狠毒。
要是一般人,见到这两个家伙事早就吓得瘫软了。
但秦柔桑真不是一般人,她兴奋的差点忘了装奄奄一息,猛地坐直了,又连忙歪下去,犟骨头似的道:“如果你们今天就是为了给这个老妖婆报仇,那我无话可说,我没错,我也不会道歉。你们要是敢对我用刑,只要我不死,我就要你们不得好死。敢招惹我,你们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好啊,你既然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那我就成全你。来人,给我先行拶刑,好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十指连心。”萧阎氏恶狠狠的道。
立刻有人拿起刑具,有人压着秦柔桑,有人抓住她的双手,一瞬间六七个壮武士压制着秦柔桑一个小女人。但他们脸上却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秦柔桑阴沉着脸,似乎根本无力挣扎的怒吼道:“你们敢对我无礼!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敢动我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们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不然你们会追悔莫及。”
“谁信你胡言乱语?你以为你是谁?老天爷的亲闺女吗?我就要看看,动你能怎么地!给我行刑!”萧树不屑的嗤笑,厉声道。
一个婆子将刑具放进秦柔桑的手指头,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道:“这位贵人,老身得罪了。”
话落,老婆子狰狞着脸孔用力夹秦柔桑的手指。
只听咔嚓一声,什么东西碎了。
萧阎氏一脸惊喜,大笑道:“王嬷嬷真是老而弥坚,越发厉害了,竟然一下就夹断了小贱人的骨头吗?好好好,本夫人重重有赏。”
而王嬷嬷却没有欢喜的谢恩,而是僵硬的背对着众人,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刑具。
萧阎氏不明就里,还在得意的道:“秦柔桑你怕了吗?这才哪到哪呢?如果你想让这场刑罚尽快结束,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够九九八十一个头认错,并且亲自去告诉萧陌,你不要萧非鱼,你绝不会抚养萧非鱼,本夫人可以考虑暂时饶了你。”
“不对!别说了!”萧战忽然低喝道。
“怎么了?”萧阎氏不乐意的往前走。
萧战道:“你这女人是不是缺心眼?秦柔桑都没有叫一声,这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那么重的刑罚,早疼的她半死不活叫不出来了……”萧阎氏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里,惊呆的看着那断了无数节的刑具,尖声道:“怎么会这样?”
王嬷嬷狰狞的脸也非常茫然:“老奴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搞的鬼?”萧阎氏指着秦柔桑的鼻子狂喷。
秦柔桑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却幽幽的传来笑声,狂妄的道:“我都说了啊,敢伤害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们还不相信。”
萧阎氏怒声道:“你放屁!不过是刑具断了罢了,这刑具经久失修,损坏也是正常,你还真以为是你的能耐呢?来人,给我换一套新的刑具,狠狠的收拾她。”
“嫂子!您逾越了!动刑法是我这个族长的权利。”萧树斜眼看萧阎氏,他绝不允许有人触碰他的权利,尤其是大房,哪怕他们目标一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