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桑忍不住一笑道:“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意志,但吻可以啊。”
想到她离开的时候,萧陌那双盯着自己唇瓣狠看的如狼似虎的眼睛,她就忍不住乐。
“你还真是自大。”秦柔桑说话含糊,白羽裳以为她说我可以,气愤的道:“我真是看错他了,还以为他是个硬汉真男人呢,结果也是个被女色迷惑的。”
“说萧陌坏话,你就不怕他突然出来再踹你一脚?”秦柔桑斜眼看他。
白羽裳连忙回头,神经兮兮的左右查看。
二人一路嬉闹到了阚卿歌府上。被人引进去前厅,立刻就被那丰盛的满桌子菜肴吸引住目光。
秦柔桑唔嗷一声扑过去,满眼放光道:“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吧?这家伙真是太会做人了。”
“你不是饿死鬼投胎吧?你刚吃了那么多东西还能吃得下?你还是女人吗?”白羽裳简直见了鬼般瞪圆眼睛。
阚卿歌含笑而来,道:“这些自然都是为秦姑娘准备的,得知秦姑娘要上门做客,在下自然要投其所好。请坐。”
她才出来,他就得知了,这哪里是刚得知?只怕是早有查探手段了。就算是为了尽孝,但阚卿歌的目的性也太强了。秦柔桑不喜欢。
可秦柔桑也不戳破,笑眯眯的落座,直接开吃,瞬间陷入满足的海洋。一个常年食不果腹的人,哪怕突然有吃不尽的食物,也仍然没有安全感。她对吃有一种偏执,以至于不论何时何地,吃都是最大的,其他的都得靠边。
阚卿歌看着她吃,笑眯眯的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不怪罪。
但白羽裳却能从阚卿歌偶尔的忧郁眸光中看到急迫,他没好气的道:“你能不能说完正事在吃?少吃一口能死啊?”
秦柔桑筷子一顿,真假难辨的道:“我这人随心所欲惯了,受了太多苦,只想被人哄着宠着,一句重话也听不的。你对我张口呵斥闭嘴嫌弃的,我对你就两个想法,杀了你,踹飞你。你选一个吧。”
白羽裳瞪圆了眼,一脸气愤的吼道:“咱俩这交情你竟然要杀了我?”
“咱俩有什么交情?你请我吃过一顿饭?”秦柔桑冷哼道。
“请过啊!”白羽裳瞬间被带跑偏,委屈的道。
秦柔桑眼底闪过笑意,又冷眼瞥了阚卿歌一眼,她就看不惯阚卿歌不喜欢白羽裳,却还总是利用白羽裳这单纯的小奶狗。什么玩意儿。
阚卿歌似乎没看懂秦柔桑那一眼的警告意味,淡笑道:“秦姑娘别见怪,白兄就是总爱口无遮拦。”
“原来白羽裳在你眼里就是个口无遮拦的啊?”秦柔桑笑眯眯的挑拨离间。
白羽裳连一白,连忙看向阚卿歌,眼神紧张期盼。
阚卿歌却看也不看白羽裳,继续道:“秦姑娘是吃好了吗?不知秦姑娘答应在下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是找到那东西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做出伤害萧家任何人的事情。你只是想寻宝尽孝而已。”秦柔桑看着阚卿歌的眼睛道。
阚卿歌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强压着激动和狂怒的情绪道:“自然,在下不会伤害任何无辜之人。”
秦柔桑皱眉道:“无辜之人?包括萧陌吗?”
阚卿歌眼底划过异色,虽然传言秦柔桑爱惨了萧陌,但在他看来秦柔桑似乎根本无意萧陌,倒是那萧陌似乎更在乎秦柔桑一些,可现在她竟然要他承诺,他口中的无辜之人包括萧陌,言外之意就是也不能伤害萧陌。
阚卿歌几乎将萧陌当作死敌了,就差一个证据证明萧陌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与萧陌之间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杀父之仇,他怎么能放过凶手萧陌?
阚卿歌避而不答道:“秦姑娘对逍遥侯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秦柔桑也就明白了阚卿歌的意思,他果然是动机不纯的。秦柔桑放下筷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无可奉告。”
话落,秦柔桑起身便走。
“秦姑娘!难道您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垂死的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吗?”阚卿歌也猛地起身,声调激烈。
秦柔桑放声一笑道:“那是你的老父亲,与我何干?”
“秦姑娘竟是如此狠心之人吗?”阚卿歌眉目瞬间染上风暴。
秦柔桑却丝毫不惧,尽显末世无情霸蛮姿态:“你对你在乎的人不能狠心,乃人之常情。我对一个从未蒙面的陌生人无法心生怜悯,也是常理之事。为了不甚熟悉的你,却将我熟悉甚至对我不错之人推入险地,你把我秦柔桑当脑残吗?”
阚卿歌被秦柔桑顶的哑口无言。
白羽裳左右为难,刚开口,就被秦柔桑冷虐的眼神吓得闭上嘴巴。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白羽裳,你真要亲手割断你的手足吗?到那时候,你在剧痛中失去手足,你就确定你看上的这件衣服就是你的吗?”秦柔桑冷嘲的话落,潇洒离去。
阚卿歌满身煞气再也隐藏不住。
既然你不给他答案,那就怪不得他将你秦柔桑拖入泥潭了。
白羽裳怔愣的看着满脸阴霾的阚卿歌,第一次迟疑了,他忽然觉得,他真的不了解这个他一见钟情的女人了。
第47章 一群刁民,我抽不得吗!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萧陌骑在黝黑骏马上,正停立在众人身后,居高临下,威赫不凡。
那群披麻戴孝之人立刻如同疯了一般,潮水般涌向萧陌。口中哭嚎不断,仿若萧陌是让他们哭丧之人一般。
秦柔桑眼皮一跳,快步走了出去,站在石阶上扬声喝道:“放肆!”
这一声呵斥夹带着她的雷电异能的力量,仿佛操控了天地之威,雷电翻滚霹雳之音在众人头顶轰隆作响,一时间震慑的众人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
萧陌目光透着一丝异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柔桑阔步而来。
秦柔桑站在他马前,仰头道:“你快去看看你母亲吧,她院子里一片混乱,老太太已经气晕了呢。”
萧陌冷声道:“你让本侯去看母亲,这里怎么办?你能应对?”
秦柔桑脸上扬起张扬的笑容道:“你不是想要把家交给我管理吗?现在不正好送来了一块磨刀石?何不看我如何处理?我若处理不好,你再出手。还是你不信我?”
萧陌闻言,竟然真的下马往府里走。
那群披麻戴孝之人见状立刻大哭起来,张嘴就喊,但秦柔桑却甩出腰间的鞭子,鞭子在凌空抽的空气炸响,啪地一声狠狠的甩在了一个青年脸上,瞬间那青年的脸皮开肉绽。
四周霎时一片混乱叫骂。
“你凭什么打人?”那青年捂着脸怒吼。
秦柔桑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你凭什么让我们闭嘴?”众人七嘴八舌群情激愤的怒声道:“你们逍遥侯府有权有势就能仗势欺人吗?无缘无故就出手伤人是何道理?百姓哀求置之不理,你们逍遥侯府的官都当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秦柔桑简直被这群滚刀肉气笑了,她冷笑道:“我凭什么?就凭我是这逍遥侯府的女主人!我就权利抽你们这群作死冒犯我逍遥侯府的混蛋!”
秦柔桑一甩鞭子,鞭子尖直指那质问她最大声的男子,厉声道:“我们是有权有势,但我们上街去欺负无辜之人了吗?你们是无辜之人吗?青天白日天道是非信口雌黄,你们也配称人?只有你们家老人长辈是人,我逍遥侯府的长辈老者就不是人了吗?就该被你们如此晦气的咒诅吗?”
秦柔桑上前几步,用鞭子扫过那群满面愤怒之人的脸,掷地有声的质问道:“你们说我无缘无故出手伤人,这话你们也有脸说?我打你们真的是无缘无故吗?你们披麻戴孝的来我逍遥侯府门前哭丧难道不是无缘无故?你们这种做法简直是令人发指,其心之歹毒举世罕见!我家也有老人,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想没想过,你们的做法会伤害到我家的老人?我就想问你们一句,咱们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们竟然做下这等让人戳脊梁骨的阴毒之举?”
随着秦柔桑的质问生生,那群披麻戴孝之人的哭骂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愤恨!是的,不是羞愧和无地自容,而是强烈的愤恨!
这群人看着秦柔桑的目光恨不能撕了她,宰了她,但秦柔桑却丝毫不惧,声音更大的道:“你们说我们逍遥侯府对百姓哀求置之不理?第一,你们哀求我们什么了?你们一大清早就来找我家晦气,穿着孝衣跪一地二话不说就是哭,我们逍遥侯府出面驱逐不曾打骂有错吗?第二,我们逍遥侯府是官员臣子,但我们不是百姓父母官,职位不同分工不同管辖不同,你们百姓有哀求,找的着我们逍遥侯府吗?”
秦柔桑眉目冷厉,条理清晰,逻辑鲜明,声若钟鼓,一声喝问震耳欲聋:“如此阴险歹毒的行事手段,不似哀求却似逼迫!我看你们不是百姓,而是刁民!一群刁民,我抽不得吗?”
披麻戴孝之人数达百人,立于一片白茫茫跪地的孝子贤孙之中秦柔桑,鹤立鸡群,霸气无双,压得那群来势汹汹的刁民抬不起头。
侯府的管家奴仆本来是想看秦柔桑热闹的,结果此刻都被秦柔桑这霸气侧漏的质问震撼的目瞪口呆。
萧陌彼时已经迈过了侯府那道高深的门槛,他未回头看此刻的秦柔桑,但却因她理直气壮嚣张有理的话语而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