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女主,言出必灵 (青青绿萝裙)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青青绿萝裙
- 入库:04.10
她端出冰糖燕窝,淡定地继续吃。
暴雨如注,天地间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唯有雨声、雷声、潮水声交织。泥土的湿润腥气扑面而来,裹挟着烂鱼虾的古怪臭味。
言真真掏出手机,按下快捷号码。
拨不出去。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
大过年的,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凌恒快速翻阅了实验日志,却没找到异常,看时间不早了,决定先回家——今天过年,凌老先生不想吃随他的便,他却想陪家里人好好过年。
正要离开,却在门口看到了韦伯医生。
凌恒沉住气,若无其事:“韦伯医生没去吃饭吗?食堂今天做了饺子。”
韦伯医生是个长相和善的中年男性,戴无框眼镜,身材略有发福,身上常年喷着古龙香水。他看起来既不出挑也不怪异,就好像每个人身边都会有的那类人,很少有人会讨厌他。
“我在等你。”韦伯医生微微笑了,“可以聊聊吗?”
“什么事?”凌恒在外人面前一如既往地高冷。
韦伯医生开门见山:“凌少爷,我很好奇,你是会中止实验,还是继续研究,直到达成你爷爷的目标为止?”
“听起来医生似乎并不希望我这么做。”凌恒反问,“为什么?”
韦伯医生笑了:“你居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难道到今天,你都没有认清自己家族的真面目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恒滴水不漏,“假如医生觉得实验该被中止,为什么还要参与?我的祖父很信任你。”
“我只是想验证一下。”韦伯医生说,“结果让我很遗憾。”
凌恒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哦?”
“作为神的仆从,凌氏从来没有为复苏伟大而努力过。你们欺骗了神明,以肮脏的手段得到了恩赐,然而犹不满足,变本加厉……”韦伯医生的眼里逐渐透出浓浓的厌恶和愤怒,“长生是神对仆从的恩赐,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在染指神的领域!”
他一步步前逼,迫至凌恒一米之远,脸孔涨得通红,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灌注到了脑袋上:“渎神者,不、可、饶、恕!”
话音未落,大厅顶部的灯管便发出了“啪”一声脆响,所有的照明灯都在瞬间爆裂,碎片砸落一地。
“你疯了!”凌恒伸手去抓他的衣领。
韦伯医生没有躲开,他的身体开始缓慢融化,变成一团漆黑的海藻:“渎神者必须受到惩罚。”
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恶魔礁一片黑暗,海水中,憧憧暗影登陆海岸。
雨水滂沱,闪电忽现。
凌妍暴躁地按了会儿手机,没有信号,又去开灯,可无论她怎么揿按钮,房间里的灯却始终亮不起来。
她烦躁地踱步:“他们怎么还没修好?慢死了。”
“你给我坐下。”凌夫人在停电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高声呵斥女儿,“走来走去,闹得我头疼。”
凌妍嘟了嘴,不满地窝到母亲身边:“妈,你说爷爷不会真的要给我订婚吧?我都不认识那个人,我不要!”
凌夫人歪在沙发上,闻言沉默了会儿,轻轻道:“你放心,妈不会同意的。”她对儿子无能为力,不能连这个女儿都保不住。
可凌妍也不傻,挺怀疑地问:“爷爷会改主意吗?”
凌夫人抿住了唇,脸色更加苍白。
好在这会儿停了电,屋里漆黑一片,凌妍没有发现异常,还在说:“不行,我现在就去找爸爸,他不能不管我呀。”
说着就要出门。
凌夫人心头一颤,连忙“哎哟”了声。
凌妍吓住了:“妈,你怎么了?”
“没事,胃又疼了一下。”凌夫人道,“可能是饿得紧了,你去把粥端过来,我吃两口垫垫。”
“要我说,妈就该换个医生。”凌妍没有起疑,起身去外面端粥,抱怨道,“他看了那么多年都没看好,肯定是庸医。”
凌夫人没接话,轻手轻脚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小滴瓶藏在手心里,若无其事地回沙发坐好。
凌妍把粥盅端了进来,因为一直保温,还是热的。
凌夫人说:“你陪我吃一口。”
凌妍不饿,却不忍拒绝母亲,只好再出去一次。
“太黑了,点个蜡烛吧。”凌夫人继续使唤,“就用那个香薰蜡烛。”
凌妍鼓了鼓脸颊,嫌事儿多,但母亲不舒服,她不好撒娇,满脸不高兴地取了香薰蜡烛点上。
茶几附近顿时亮起了一团光晕。
凌夫人将空掉的滴瓶塞进沙发的缝隙,若无其事地说:“吃吧。”说着,自己率先拿起勺子喝粥。
凌妍敷衍地吃了两口:“说真的,爸和爷爷都偏心,就喜欢小恒。我也是凌家的女儿啊,怎么能这样随便给我安排婚事呢……”
她嘀嘀咕咕抱怨着,眼皮却越来越重。
片刻后,意识消散,坠入了无梦的沉眠。
凌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起身拉上窗帘,反锁房门,而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忍受胃部越来越激烈的抽痛。
第82章 惊惧之夜
阿米翻出了柜子里的蜡烛, 一根根点燃。
火焰烧融了蜡,滴两滴到桌面上,趁着没干把蜡烛直接放上去。热蜡凝固,就把蜡烛固定在了桌面上。
餐厅的长桌上, 摆满了家常菜, 虽然不比大厨做的精美可口, 但也样样应景。
只差酒了。
之前老李说他藏了好酒,今晚贡献出来,大家喝上一杯。阿米便冲厨房喊:“李叔, 酒呢?”
厨房里静悄悄的。
阿米觉得奇怪, 按亮手机照明, 走进厨房:“李叔……李叔你怎么了?!”
只见老李跌倒在地,捂住胸口, 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窗外的某个地方,眼球向外凸出, 干瘪苍老的面孔上写满了惊恐。
阿米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 却只看到大雨茫茫,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
难道是中风了?阿米怀疑地把人扶起来坐下,拍拍胸口顺气:“李叔你没事吧?犯病了?我去给你拿药?”
“没、我没事。”老李气若游丝,“就是唬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眼花,他刚才居然看到主楼顶上趴了好大一团阴影, 慢慢地往屋里头渗进去, 一张人脸就冲着他的方向, 咧嘴一笑, 说不出的骇人。
他当时心跳都快停了,人喘不上气来,还以为要交代在这里了呢。
但现在缓过来, 又难免觉得是自己年纪大了眼花,可能是把云层或者是阴影看成了活的,人脸什么应该只是积水的反光。
这可有点丢脸。
幸好阿米没有追问。
她倒了杯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其他人都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阿赵去厨房了,应该是想找点好东西。”老李说。
他们吃不上鹅肝鱼子酱之类的好东西,但如果运气好,厨房那边有的剩,凌家也不介意让他们也沾点光。阿赵最喜欢贪小便宜,当然不会错过。
阿米撇撇嘴,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花园里一声凄厉的尖叫。她心头猛跳:“是阿赵!”
老李倒吸了口冷气,屁股往椅子里沉了沉。
阿米无措地看着他:“去看看?”
老李喘起了粗气,好像又犯了病。
阿米定定看了他两眼,转身给他倒了杯水。她知道老李、老刘平时喜欢看她和阿赵的笑话,尤其是她,觉得不自量力,徒增笑料。
可她也不傻,一样看得清他们的为人,老刘手脚不干净,老李奸猾自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外面下了这么大雨,指不定阿赵在哪里跌了一跤。
叫那个长舌妇吃点苦头也好。
两人装聋作哑,不肯出去,哪里想象得到,阿赵这会儿简直是命悬一线了。
说来也是倒霉。
阿赵去了厨房,伊丽莎白和林管家居然都不在。她悄悄拿了个保鲜盒,装起几道昂贵的海鲜料理,准备从后门溜回去。
谁想拐过走廊,就看到凯瑟琳和言真真站在一起。
两个都是她的仇人,一个攀了高枝,一个故作清高,她都不喜欢。然而,此时她们面对面站着,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立马让阿赵来了兴趣。
无事也要兴风作浪,搞点闲言碎语出来的人,绝对不会错失听墙角的机会。
阿赵蹑手蹑脚地靠过去,竖起耳朵。
凯瑟琳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向你打听一个人。”言真真说。
凯瑟琳穿着雪白的护士服,面容圣洁如天使:“我并不认识你,应该也不会知道你想要的消息,请你让开。”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不认识呢?”言真真穿着她的衬衣裙,漆黑的料子上只有胸前有个花木兰的描边,在这样黯淡的环境里根本看不见,仿佛一身都是浓郁的黑。
唯有腰间的金属腰带,散发着点点幽光,乍看像极了毒蛇的牙齿。
凯瑟琳神色淡然:“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言真真没接茬,单刀直入:“只有你和韦伯吗?肯特在哪里?”
阿赵听得稀里糊涂,但不妨碍她用仅有的信息脑补:言真真要找一个叫肯特的人?听起来凯瑟琳似乎认识,难道是以前的小男友,怕被少爷发现,所以想抢先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