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根愣了下,肌肉瞬间绷紧,语气一下变了,“你勾引我?”
桑音音:“……???”
她压着裙摆,很想辩解。
可脚下腹肌的触感实在很新奇,有点硬,但又不像大石头,滑滑的皮肤上带着点疤,跟他掌心上粗糙的薄茧完全不同,蹭起来很舒服。
桑音音脚心有点痒,一下没忍住,在他腹肌上蹭了好几下,突然看见聂根小腹上的青筋在不断跳动,以为他生气了,瞬间认怂。
“对不起。”
桑音音收回了腿,口是心非道,“聂根哥,我不是故意的。”
聂根气急败坏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了背心,随意团了下,遮住逐渐明显的枪,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嚼着糖块,好像在嚼在他身上乱点火的桑音音,他很想就这样上前将人亲晕,可对上她带着点歉意的澄澈目光,又觉得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变态。
大·变态·根脸色漆黑,欲言又止,想了半天,还是闷不做声地推门走了出去。
他关门的时候外面正好吹来一阵风,把门吹的“砰”地一声。
桑音音提心吊胆地坐在床边,想着这一次聂根肯定生气了。
她躺在床上,想等他回来再跟他道个歉——
毕竟人家腹肌上有伤疤,还是好心想给她擦脚,她却只是因为摸着舒服,就多摸了好几下,说不定触碰到了他以往很惨烈的伤痕,不高兴也很正常。
可一直等了快一个小时,聂根还是没回来。
外头浴室里的水声很大,哗啦啦个不停,像一首交织不停的催眠曲。
桑音音累的很,等着等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还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聂根因为之前的事非常非常生气,黑着脸要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惩罚。
他用铁钳搂住了她的腰不让她挣扎,将她的双手拉着、烙上了一根火热的钢铁,十分细嫩的指头一触上去,钢铁就猛地跳了一下,打的桑音音掌心一疼。
她求饶地喊了句聂根哥,酷刑就结束了,天上还下起了太阳雨,洗干净了她汗湿的脸颊和手臂。
这个梦境过于荒诞,以至于桑音音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把它当回事。
男人一如既往地不在床上,桑音音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今天的气温明显比昨天更高了,才这个点,太阳已经露了一半。
桑音音解开了021的屏蔽,问了句,“聂根什么时候起来的?”
算起来,她已经和大反派同床共枕过好几个晚上了,可每天早上他好像都有事,她没有一次能在早上一睁眼的时候看见他过。
本以为这次聂根也不在院子里,不料021还没回答,桑音音就听到卧室的门被敲了敲,外头传来了一道比平时更低哑的声音,“醒了吗?”
聂根尾音有点扭捏的缠绵,“早饭做好了。”
桑音音十分奇怪,在心里问021,“他怎么了?”
021搜索了一阵,突然惊喜道:“哇,音音,你昨晚达成了好多新的成就。”
桑音音匆匆扫过,一眼看见了一个B级成就——
【让煞星兽性大发的女人】
桑音音:“???”
……
……
今天还要去镇上,桑音音吸取了昨天被闷在防护服内的经验,换了一条松快一点的长裙,扎了个丸子头。
她一出门,就看见大反派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坐在秋千上,长腿随意点在地上。
聂根没化妆,但明显精心打扮过,没系领带,扣子解到第三颗,露出了漂亮结实的肌肉。
耳朵上的耳钉也换了一颗,是一颗精致的水蓝色的方形钉,阳光顺着斑驳的树荫洒在他侧脸上,给他平添了几分性感和成熟的魅力,有一种故作矜持的雅痞。
如果不是他边上的桌子上摆着一大盆白水鸡蛋和四桶用小石块压着的泡面,桑音音都会以为他要去参加什么上流人士的高端晚宴了。
桑音音坐在桌边,问了句,“聂根哥,你今天是要出什么任务吗?”
她印象中聂根穿正装的次数不多,除了那晚去提亲,就只有昨天出任务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任务,需要穿的这么正式?
小姑娘软软的声音传来,在耳边飘啊飘,弄的他心上和脸上都痒痒的,又让他想到昨晚自己做的那些事,连血液都难为情地热了起来。
聂根垂着眼,握着秋千绳的手指收紧,没有去看她,“今天没有任务。”
可以陪你。
桑音音没get到他的弦外之音,喝了口灵泉水——
没有任务,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她问了,聂根没回答。
桑音音觉得男人今天沉默的有点诡异,抬眼望去,见大反派垂着眼,漆黑的碎发遮住了表情,露在外面的耳朵都红透了,不知道是不是晒的。
桑音音剥了个鸡蛋放在他碗里,“你不吃早饭吗?”
聂根说,“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桑音音:“?”
你认真的?
她用探寻的目光望向聂根,后者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确实是认真的。
聂根一连给她剥了五个鸡蛋,又把一桶面盛出来冷凉,用筷子卷成一个一个小卷,一口一口喂她。
桑音音被迫吃了三个鸡蛋和大半桶泡面,眼看男人还要喂她,终于在心底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对021说,“聂根一定是生我气了。”
所以才想撑死她,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她以后再也不摸他腹肌了。
聂根丝毫没有意识到桑音音的忍辱负重,挑了下眉,“真吃不下了?”
桑音音点点头。
聂根一脸我不相信,“以前吃面,不都是要吃两碗么?”
桑音音知道他说的是上次他们在F市的那次,忍不住道,“那个碗很小。”
而且分量不多,味道比泡面不知道好多少倍,再说,第二碗她明明没吃两口,全都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的聂根夹走吃了。
大反派明显还是不信,他挑挑眉,忽然伸手,在桑音音的腹部摸了一下,自顾自道,“确实鼓起来了。”
桑音音:“…………”
她脸一下就红了,蹭地一下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
……
一顿早饭吃完,桑音音觉得自己比出门跑了几里路还累,记仇的男人太可怕了。
她把剩下的鸡蛋和泡面收进了空间,因为今天聂根要和她一起去镇上,又从屋子里捡了一个小包,给他收拾了一些行李——
几袋真空包装的肉干,两瓶灵泉水,一些绷带纱布和药品,还有一颗彩虹糖。
昨天她给了聂根两颗,自己用掉了两颗,身上只剩下三颗了,要省着点用。
聂根却没接包裹,只是道,“你昨天给的糖,哥还没吃。”
他摊开手,露出了两颗包装完好的彩虹糖。
桑音音:“……”
她昨天是看见他受伤了才让他吃的,没想到这人根本没有动。
桑音音仔细瞧了瞧聂根的眼睑,那儿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了,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像睡觉被压出来的印子,自愈力恐怖。
可就是这么恐怖的自愈力,却还是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
那些任务,也许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轻松。
桑音音抿了抿唇,坚持把三颗彩虹糖塞进了他兜里,“你拿着,我这里还有。”
聂·昨夜没忍住对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没有脸面对她又希望她多看自己两眼·某根,皱了皱眉,说了句,“我皮糙肉厚,用不上。”
他武力值高,自愈力强,受伤也就疼一下,而且寻常野妖也伤不到他。
桑音音却是看了他一眼,“那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疤?”
聂根:“……”
他还想说什么,一阵敲门声伴随着桑淮的声音传来,“音音,音音你起来了没?”
“来了。”桑音音应了声,跑上前打开了门。
桑淮和李烨站在门外,一人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
桑淮一脸兴奋地对桑音音摇晃着手里的自行车,“走,今天你还去镇上吗?二哥骑车带你去。”
他说着,还故意抖了一下长腿,让桑音音看他已经好全了、只是还结着点疤的小腿。
桑音音没有立刻答应,转头去看了眼聂根。
后者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让他们等等。
他回屋把一身正装换了下来,又变成了桑音音熟悉的那一套衣服,银色耳钉,手里多了一串车钥匙。
趁着桑音音跟桑淮说话的功夫,聂根出了门,开了一辆半新的运输装甲车到门口,身后还跟着两辆皮卡,赵虎他们坐在里面。
聂根跳下车,问桑音音,“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坐你二哥的车?”
桑淮:“?”
桑音音为难地看了眼自家二哥。
她想着要如何委婉地开口才能不那么驳他的面子,不料一边的李烨先无情地抛弃了自己的好兄弟,“聂大哥,我能坐你车吗?”
这可是半履带车,超酷的好不好!
聂根说了句好。
李烨迫不及待地爬上了车,桑淮气的脸都绿了,但盯着那辆车,眼睛也快移不开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装作要打李烨,跟着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