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那可说不好。”
顾默只是笑着看简瑶，并不说话。
简瑶被看的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低头说：“那，现在给春卷检查？”
“好。你过来帮我个忙。”
简瑶点了点头。
她帮忙把春卷固定在手术台上，顾默拿着剃毛刀给春卷剃毛。
小猫咪肚皮上的毛本来就刚剃过没多久，短的还有点扎手，现在再一次被剃干净了，露出了她不太对称的喂小猫吃饭的地方。
因为怀孕的关系，本来只有小米粒大小的喂小猫吃饭的地方已经膨胀到了比绿豆还大一点，检查的时候甚至会出现一些清澈的奶水，已经做好了哺乳下一代的准备。
简瑶好奇的摸了摸小猫咪显出来的地方，春卷抬头看着她，似乎不解她的动作：“咪？”
自己这个动作好像变态啊……
简瑶羞愧的低下头，揉了揉春卷的脑袋：“没事。”
“你抓好她。”顾默说着，拿出来一管不知道什么东西，挤在春卷的肚子上，是一种液体。
“耦合剂。”顾默一边说，一边用仪器给她推开，与此同时，在显示屏上慢慢显露出来了图像。
简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她体检的时候也会有这个东西，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然后就看向了显示屏。
顾默：“能看到吗？这里是小猫的头，这里是脊椎，这里是……”
顾默说一个地方，简瑶就看向一个地方，然后懵懵懂懂的点头，实际上她看懂了没有她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点头就对了。
顾默一只一只小猫数过去，确定每只小猫都还动着没什么问题，又数了一下胎心之后表情开始严肃。
“怎么了？”
“胎心一百八到一百九之间，春卷可能这两天就要生了。”
简瑶：“！！！”
“骗你的。”顾默憋不住笑了出来，“二百二三，还算正常，预产期还有十天左右。到时候我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好给她接生。”
“你吓死我了。”简瑶白了他一眼，然后帮春卷把肚子上残存的耦合剂擦掉。
小猫咪的肚子被这么一弄冰冰凉凉的，摸起来有一种别样的触感。
春卷被擦干净之后，还努力卷起身体，变成一个半圈，舔了舔简瑶的手背，仿佛是在谢谢她一样。
简瑶心里瞬间一片柔软，觉得自己花这么多钱养这个逆子真的没错。
她抬手挠了挠春卷的下巴，后者眯起眼睛，舒服的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到时候一定要生一窝漂漂亮亮的小奶猫啊春卷。”简瑶低声说，“凭你的颜值，崽崽们一定很好看，也一定会有很多人想要领养的。”
虽然说很残酷，但是很现实，好看的猫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养，丑的就很难遇到愿意领养的人了。
不过简瑶相信，以春卷的颜值，和她嫖到的那只金渐层的基因，一定不会生下丑的小猫来的！
大不了……
她就再多养几只嘛。谁让她当时没有看好春卷，让她怀孕了呢？
简瑶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顾默这个时候收拾好了器具，也伸过手来摸了两把春卷。
春卷对顾默的气味现在甚至比对简瑶的还要熟悉，等他伸过手来，就凑了过去，带着简瑶的手也跟了过去。
两只手因为这个就碰在了一起。
简瑶愣了一下，其实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抓过顾默的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是觉得……
有点特别。
而顾默在片刻之后立马反手握住了简瑶的手，在感受到简瑶的挣扎之后都没有放开。
简瑶：“……”她哭笑不得，“你干啥？”
顾默沉吟片刻，状似思索：“要说的话，应该是握住了心上人的手不想放开吧？”
简瑶耳朵一红，瞬间觉得两人的手相接触的地方也开始发烫起来。
“胡扯什么呢？”她不自在的说，“你的心上人，你自己真的知道吗？”
这轮到顾默不会答题了：“什么意思？”
“你之前都是在学校，可能没有因为家庭的缘故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去了解身边的人，后来成了植物人，也没什么机会去用正常的途径和人接触。我是你这二十几年的生涯中唯一深入接触过的女性。”简瑶认真的给顾默分析，“虽然说起来可能有点自恋，但是我确实硬件条件还不错，长得不算丑，工作拿得出手，没车却有房，还有固定存款，父母也都有退休金……之所以小区里的叔叔阿姨愿意给我介绍对象相亲，也是知道这个情况。你没遇到什么人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喜欢我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没有这些事，你真的会觉得，你喜欢我吗？”
第四十章 情敌？
说完这个话之后,简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小失落。
不管顾默喜不喜欢她，她肯定是对顾默有好感的。
哪怕一开始只是对纸片人的好感,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对方对她的照顾，对春卷的照顾，简瑶但凡有心就能感受得到。
更别提他还舍身救自己了。
如果当时那个疯子哪怕再多带一样武器,或者说手劲儿再大点，顾默可能真的刚从游戏回来,就又去见了上帝了。
很难有人对这样的奋不顾身不动心，简瑶也不能。
只是因为动心了，所以简瑶才需要更加谨慎。
未来的人生还很长,如果顾默对她的感情只是因为没得选了，那到时候他会认识更多的女性，优秀的，美丽的，漂亮的，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出现别的想法？
简瑶看过太多这样的情况了,尤其是她们这个城市,并不是十分发达,在很多村子里甚至还保留着古老的习俗——十七八岁的时候摆酒之后就算是结婚了，孩子都能生出来,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再去领证。
然后等到两人到了正常人结婚的年纪时，就会发现外面还有很多种人，现在身边的人根本不适合自己。
好一点的会好聚好散,不好的家暴出轨,严重的甚至会杀人。
简瑶不想那样,索性开始的时候多慎重一点。
虽然人类这么多变,就算是开始的时候做好再多的预案，之后也会发生很多预案之外的事情。
“很多话不要说得太早，否则你会发现，到时候想要穿越回来掐死现在的自己。”简瑶诚恳的建议道，“你妈虽然能把你的意识塞到游戏里，不能把你的人给塞回过去吧？不然她也不用这么折腾了，弄什么游戏脑电波啊，直接回到你出事之前不就完事了？”
顾默觉得简瑶的话是很有道理没错，可是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如果认准了什么的话，除非是不可抗力，否则他自己的想法是不会动摇的。
不过现在简瑶这么坚持，如果他不好好思考一下的话，简瑶肯定也是不会退让的。
顾默只能点了点头：“好，我仔细想一下。”
简瑶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眼底却有一丝遗憾。
顾默看清楚这点之后，又开口道：“不过给个期限，如何？”
“嗯？”
“就在春卷生产之后，我告诉你我的答案，你也告诉我你的答案，怎么样？”
简瑶想了想：“行啊！”
十几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她手头的案子都能多好几个了。
“好了！”顾默拍了拍手，“现在已经检查完了，我还不能开工，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行。春卷的猫包呢？”
“在那边。对了，能帮我把这个贴在外面吗？”
“这什么？招牌启示……你要招人？”
“对啊。”顾默笑吟吟的说，“一开始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不远处还有一家宠物诊所，辐射范围重合，我怕没什么人来，所以就没有招人。但是刚刚你也看到了，我这边还挺受认可的，我一个人就有点忙不过来了。”
简瑶点点头：“那确实，你一有事整个门诊就停业了，别的不说，想买个猫粮什么的都不行确实比较麻烦。就是这张吗？我给你贴出去。”
顾默点了点头，等她回来之后随口问了一句：“你希望男生来应聘，还是女生？”
简瑶怔了一下：“我希望是有能力，真心喜欢小动物的人来应聘。这方面来说，男的女的根本无所谓吧。”
顾默没想到简瑶会这么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弯了眼睛：“你说得对，无论是男是女，都需要有基本的处理能力，和真心喜欢小动物。性别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说完，顾默顿了顿，又说：“简瑶，你……”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闭上了嘴巴。
简瑶被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好奇心大起：“我怎么了？”
顾默摇摇头：“没事。”
简瑶：“不，肯定有事，我怎么了？”
“真的没事。”
“你别唬我！”
“……”
*
因为受伤，顾默又回到了那种刚刚和简瑶住在一起的时候清闲的状态。
简瑶也因为之前被袭击的事情，暂时不分家事方面的案子。剩下的大多是民间借贷，劳动争议，判起来就简单多了，回家的时间也变得固定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