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的妆怎么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被自己脸上的烟熏妆吓了一跳。
像鬼一样。怪不得步大爷让她先卸妆。
卸完妆后,沈莱茵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翻盖手机开始看背景介绍。
她的背景和上个世界还有点像,都是沈氏酒店集团的大小姐,二十三岁。
“这次的任务比之前的都要棘手。”宁肆说。
沈莱茵问:“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任务其实就是要你品酒,但是,你一杯倒。”
对于沈莱茵的酒量,可能沈莱茵自己都记不太清,但是宁肆深刻。他至今都记得她在新手任务里喝了小半杯红酒后醉成什么样。
沈莱茵沉默了一下。
她都快忘了。
刚才她让那些人把酒送回去的时候顺便看了看那个地下酒窖,满满的全都是酒。如果她真的是一杯倒的酒量,这个任务要怎么办?
难道只能坐等失败?
“也许只是在那个世界才一杯倒的呢?也许是酒的原因?”沈莱茵不死心地说。
宁肆觉得她就是一杯倒,准确地说是小半杯就倒,没什么也许。
“不然我现在试一试吧?”沈莱茵看向自己顺手拿进来的那半瓶酒。
她把酒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下瓶身,上面除了一些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文字外,还有一串数字“1795”。“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除了新手任务那次之外,她就没喝过酒,对酒也不了解。
“这是马德拉酒。”宁肆说。
沈莱茵对“马德拉酒”有点印象:“我记得上个任务世界里我在一家餐厅里吃鹅肝,配的酱汁里就有马德拉酒,还是茅老师告诉我的。”
“没错。”宁肆说,“只不过这瓶是1795年份的,结合品种看,大概要六七万,应该不会拿去做菜当辅料用。”
沈莱茵非常惊讶。
这瓶酒竟然这么贵?
所以刚才随便就被倒掉了三万块钱?
都是什么败家子啊!
宁肆继续说:“马德拉酒有个别名叫‘不死之酒’,你可以在网上查一查。”
沈莱茵拿起手机查了一下。
马德拉酒属于加强型葡萄酒,寿命非常的长。只有在木桶中贮存了至少20年和在瓶子中贮存了两年才可算是一个收获季节采得的葡萄所酿制的酒。而且这种酒特别抗氧化,开瓶后可以保存两三个月。
大致了解了之后,沈莱茵拿了个杯子,决定倒一点尝一尝。
虽然很想制止她,但想到任务,宁肆只好提醒:“少一点。”
沈莱茵就倒了一点点,几口的量。
她先抿了抿,就尝出一股红酒的味道,没有其他,和她在新手世界里喝过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她不甘心地又尝了一口。这次比刚才稍微多了点。
还是那样。
“不是这样品的。”宁肆说,“你先闻一下,这样的酒应该有股类似焦糖、坚果的香气。”
沈莱茵在杯口闻了闻,怀疑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我只闻出了酒味。”
“……行吧,只要慢慢来。”
沈莱茵觉得还是用尝的。
她倒的那一点酒几口就尝完了,看她还要倒,宁肆说:“差不多了。”
“没事。我现在还没什么感觉,可以再喝一点。”
沈莱茵从前几个任务得出的心得是:量变引起质变。
她就不信了。
看到她的脸慢慢红起来,宁肆知道她开始上头了,制止说:“沈莱茵,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沈莱茵也觉得自己脸上热热的。她把酒杯放下,决定缓一缓。
然后,宁肆就看到她的眼神渐渐迷离了起来。
他试着叫了她一声:“沈莱茵?”
隔了几秒钟后,沈莱茵好像才听到,“嗯”了一声。
“都说了你不能喝。就这点酒量。”
沈莱茵慢慢皱起了眉,不耐烦地说:“你好烦啊。闭嘴!”
宁肆:“……”开始了。
过了几分钟后,沈莱茵忽然站了起来。
“干什么去,宝贝?”
“我的头有点晕,去睡觉。”
可她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床。
宁肆说:“床在你的左边。”
沈莱茵一脸“我当然知道”的表情,声音又软又黏糊,像拉丝的棉花糖:“我得先去洗澡啊。小步你是不是傻?”
“……”就她这样还洗澡?
宁肆担心她摔在浴室里。“今晚不洗了,明天早上再洗。”
“不行,我一身的酒味。”
“没有酒味宝贝。”宁肆哄她。
“你骗我。”
说完,沈莱茵走进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水声。
沈莱茵平时洗澡都是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之间,但今天都快四十分钟了,还没有出来。
宁肆担心她真的在浴室里晕倒了。
“沈莱茵?”
“沈莱茵?”
浴室里除了水声外,没有任何回应。宁肆越来越担心,恨不得从手机里出来,去浴室看看她的情况。
又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宁肆听到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了。
然后,浴室的门被打开,一股湿润的水汽散了进来,他看到了令他血脉喷张的一幕。
沈莱茵光着脚,有些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湿润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全身上下就裹了条浴巾,堪堪从胸部遮到了大腿根部。
她白皙的皮肤被水汽蒸得泛红,颈项上、肩头、锁骨下、手臂上都还挂着水珠,整个人就像是夏日清晨时带着晨露的荷花,娇艳得不得了。
沈莱茵喃喃地说:“我没有找到浴袍。小步,你不许偷看。”
“嗯,我没有偷看。”宁肆的视线在她两条又长又直的腿上根本移不开。
沈莱茵“咦”了一声:“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奇怪?哑哑的?”
“还不是都是因为你?”宁肆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到她的手臂上被空调吹得起了鸡皮疙瘩,宁肆说:“去找件睡衣穿上。”
“不,我真的很困,要睡觉了。”
“宝贝,睡觉也要把头发吹干。”
“我不想吹了。”沈莱茵撒起了娇。
“不行。”宁肆放软了声音哄她,“乖,去把头发吹干再睡。”
“那你帮我吹。”
宁肆被她娇软的声音弄得心里软得不像话:“如果我在一定帮你吹。”
不对,如果他在,就不会是吹头发这么简单了。
最终,沈莱茵还是被他哄去吹头发了。
她就裹着浴巾坐在梳妆台前,两条手臂都抬着,浴巾就松松垮垮地裹在胸上。宁肆的心就被这要掉不掉的浴巾牵动着,既希望它不要掉下来折磨他,又希望它掉下来,露出更多的风光。
这浴巾最后还是“坚守”住了。
吹完头发后,沈莱茵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没几秒钟就睡着了。
宁肆觉得沈莱茵每次喝醉都是来折磨他的。
他看着她的睡颜,心里的躁动慢慢平息下来。
今天的夜色替他亲吻过她。
**
第二天早上,沈莱茵被电话的铃声吵醒。
她在枕头旁边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手机。
宁肆提醒说:“手机在茶几上。”
沈莱茵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坐了起来,昨天她记得她去洗澡了,之后就不记得了。
随着她起来的动作,被子滑到胸口,她感觉不太对劲,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子底下什么也没穿。
她立刻把被子拉上,只留个头在外面,然后迅速找到翻盖机的位置,扔过去一只枕头。
眼前一黑的宁肆:“……”
昨晚他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另一个手机还一直在响。沈莱茵裹着被子下床,打开衣柜随便翻了件衣服套上,过去接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爸爸”两个字,她愣了一下,一瞬间想到了她自己的爸爸。
不过,电话接通后,她的这份感伤就被里面传来的怒吼震散了。
“沈莱茵,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沈莱茵在这个世界里的爸爸叫沈震。
“酒窖里的酒是你爷爷和我花了那么多年收藏的,你竟然就这样拿来浪费?你怎么敢!”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沈震的痛心疾首,“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女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把你赶出家门!”
“爸——”沈莱茵觉得叫别人一声爸还是很奇怪的。
电话里的沈震打断她:“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从今天开始就给我搬出去!不,是现在就搬!马上就搬!”
然后,电话就挂了。
沈莱茵被骂得缓不过神。
她也太惨了吧,来任务世界的第二天就要被赶出家门?
沈震那边真的是雷厉风行,说要马上把沈莱茵赶出家门,沈莱茵刚洗漱完换了个衣服,就有人来敲她房间的门。
她打开门,外面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小姐,董事长说要你马上搬出去,除了一些私人物品外,什么都不准带。”
“董事长还说,如果小姐不愿意搬,就说明什么也不需要,让我们直接把小姐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