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同了。他取代了旧的掌控者, 虽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埃尔维斯找到了躲在棺材里的虚弱的城堡主人。
他粗鲁的把夜墓公爵扯出来:“你不需要棺材,毕竟死去的吸血鬼不会有尸体。”
夜墓公爵的眼睛里有着刻骨的怨毒。“你这个下作的贱种、卑劣的小偷,是你偷走了我的一切!”
“是吗?”埃尔维斯漫不经心的擦拭剑身, “现在你才是你口中的那个贱种, 难道这么久了都没有谁探视过你的血脉,发现曾经的公爵, 现在连个血仆也不如吗?”
“哦, ”埃尔维斯恍然大悟, “你该不是在这个地下室里, 躲了整整五年吧?那还算是公爵吗?比地下室的老鼠都不如吧。至少它们看见同类,不会像你一样紧张。”
夜墓公爵的牙齿咯咯作响。
剑锋在寒光在这间昏暗的地下室一闪而过。
埃尔维斯朝着大门走出,他的身后,夜墓公爵被十字剑钉在棺材里,夜墓公爵的嘴角流出鲜血,他的胸腔发出垂死的“呵呵”声,艰难地开口道:“我要诅咒你,你从我这里夺走的,将会加倍的失去。
从我这里偷走的血脉,会变成岩浆,无时无刻不在烧灼你的身体!
属于我的族人也许会短暂的服从于你,但终究会收获背叛的毒药。
你会变成暴君、疯子和屠夫,亲手毁掉自己创造的一切!”
夜墓公爵说完这一切,身体猛地僵直起来,变成了一滩灰烬。
有人后来把这柄十字剑还给了埃尔维斯,也送来了夜墓公爵的诅咒。
埃尔维斯拉开袖口,苍白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跳动。他人是冷的,可血却是热的,热的像融化的铁水,沸腾的岩浆。他并不在乎夜墓公爵的诅咒,他一向擅长忍耐,无论是从前,但是现在。而在诅咒中将会背叛他的夜墓血系,现在早已不复存在。埃尔维斯并不需要这些贪婪丑恶的附庸,他冷漠地剥夺了他们的生命。
唯一让埃尔维斯有所顾虑的,只剩下担忧自己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却没有人有能力阻挡他。现在这一点,似乎也有解决的办法了。
如果不能解决问题的话,就解决掉他这个会带来问题的人吧。
如果自己开口请求的话,她……会不会满足自己的这个要求?她既然能纵容自己用桌腿磨爪子、为他教训试图伤害他的龙血术士、记得每天晚上为他准备最爱吃的莓果派,应该对自己是有一点特殊的吧?
阿斯兰德骑士长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公爵的想入非非。他屈起指节轻扣大门,没等埃尔维斯开口就走了进来。
“我知道贾斯帕男爵足够可恶,但你就等不到审判团的到来,非要立刻杀了他吗?一次发怒足以毁掉你变成猫两个月才稳定的魔力,你一定比我更清楚。”
“我感到抱歉。”埃尔维斯嘴上表示着悔恨,但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理直气壮。
“那个炼金术士还活着吗,我想再要一些变形药水,就要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那种。”
“你对变成猫上瘾吗?”阿斯兰德没好气的说。埃尔维斯公爵的魔力因为诅咒非常不稳定,近些年偶尔还会因为情绪波动失控。巧合之下他们发现了一种暂时平息这种波动的方法:就是喝下变形药剂,改变了物种的埃尔维斯公爵非但不会暴走,反而会在接下来恢复到人形的几个月里也保持稳定。
但喝下变形药剂的公爵魔力也会受到限制,遭到刺杀的可能性直线上升。所以埃尔维斯才会主动提出传送到一个自己也不确定的随机地点,反正他不会沦落到饿死。
最近这个炼金术士的变形药剂效果最好,这也是两个人知道他偷偷向其他人出卖埃尔维斯传送位置后依然没有收拾他的原因。
“我叫他送过来。”阿斯兰德冷静了些,开始讨论政务相关的事。
“教廷有意把奥兰公主嫁给加达卡公国的王储。”加达卡公国是克里特帝国瓦解后分裂成的公国之一,虽然面积在公国里还算大,但帝国公主嫁过去也绝对是下嫁,尤其是在这个公主还是帝国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的情况下。
埃尔维斯疑惑道:“我记得奥兰的国王一共就只有一子一女,他儿子病成那个样子,估计还活不过他,教廷不留着奥兰公主做女皇,怎么还要把他嫁到别国?”
“加达卡公国信仰丰收女神,奥兰公主嫁过去以后,会因为信仰问题被迫放弃皇位继承权。”阿斯兰德冷笑道,“教廷不会希望奥兰公主登上帝位,她有一半的异族血统呢。”
光明教廷处决了公主的母亲,宁愿皇室绝嗣也不会放任奥兰公主掌控权柄和教廷做对。
“如果奥兰皇室绝嗣,教廷的势力恐怕会更大。”而光明教廷和白银帝国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毕竟执政院里坐着的,就没几个纯种人类。埃尔维斯沉吟道,“虽然我不一向不爱插手邻居的事,但也不能看着教廷事事如意。”
————
维兰瑟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张秀丽红润的面庞,和她的父亲和弟弟不一样,维兰瑟生下来就很健康,十五年里连小病都没有生过。
维兰瑟能跑能跳,而她的私生子弟弟连自己的卧室都很少离开,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太阳。
这很不正常,这里说的是维兰瑟。奥兰皇室几乎没有健康的继承人,维兰瑟没有叔叔和姑姑,曾经倒是有一个,是他父亲的哥哥,还没能继承皇位就因病去世了。
她的弟弟约书亚,没有人认为他能活到成年。维兰瑟的父亲,奥兰帝国现在的君主,他已经三年没有下床,光明教廷的主教经常出入父亲的寝宫,为他祝祷并带来最珍贵的药剂,这在一定程度上延续了他的生命,但效果并不好。
也许是一年,或者是六个月。维兰瑟和约书亚之间,总有一个人要带上皇冠。
维兰瑟直视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比起成为某个国家的王后,她更想做一个女皇。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但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继位之路会顺利,就像现在这样,哪怕约书亚和他的父亲看起来都没有留下后嗣的能力,有皇室血脉的贵族可能要追溯到五代以外——奥兰的国王们很久没有兄弟姐妹了,教廷也不会允许维兰瑟摸到一点权柄,哪怕像他的父亲这样做一个傀儡国王。
侍女们送来了午餐,两个比嘴巴大不了多少的白面包,三块烤鱼肉,还有一碗加了肉块、青菜和上等火腿的奶酪浓汤。
维兰瑟把侍女们赶了出去,她的贴身侍女劝说她:“普利莫侍卫虽然被带走了,但主教一定不会把他怎么样的,等您和加达卡公国王储的婚事商议完毕,普利莫侍卫说不定还会和您一起去往加达卡公国。”
普利莫是维兰瑟青梅竹马的“恋人”,主教希望给维兰瑟一点威慑,好叫她安分守己,所以早早的把普利莫带走了。
维兰瑟心道,你们要不是假意关押了这个安插在她身边的探子,有些事情她还不好做呢。
她冷着一张脸叫侍女们出去。没过一会儿叫她们来收拾餐具,贴身侍女看见食物被吃的差不多,觉得自己的劝说是有用的,心里一阵窃喜。
果然,维兰瑟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她叫人去准备马车,要到教堂祷告。宫廷里有单独的小教堂,但维兰瑟从来不去,她几年前就为自己争取了到外面的大教堂祷告的权利,这很重要,尤其是为了今天。
侍女有些迟疑,但维兰瑟的要求坚定。她看到侍女去请示了谁,回来以后说已经在安排了。维兰瑟出一次门,身边从来就不只有两个贴身侍女,尤其是现在这样微妙的局势下,至少有一个十六人的卫队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不要慌张,维兰瑟握住了自己微微发抖的手,她简单地打了一个包袱——非常简单,里面只有三个白面包(是她从每天的午餐里省出来的)、两条式样简单的银制项链(吊坠被她取下来了)、一块不明材质的黑色牌子、还有一个轻薄的斗篷(能把全身包裹起来,因为她实在接触不到平民的衣料)。
她把包袱藏在了裙子底下,这个时候累赘的大裙摆终于派上了点用场。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坐在维兰瑟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太闷了。”维兰瑟皱眉,一个侍女立刻把窗户打开了一半。
马车转过一个街角,侍女们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来:“不好了,维兰瑟公主跳车了!”
车夫立刻紧急勒马,马车前后各有数个护卫,但前面的护卫只负责开路,后面的护卫又正好在另一条街道上还没跟上来。谁也没看见公主是怎么跳车的。
场面一片混乱,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马车急刹,后面的护卫也要跟着勒马,免得发生碰撞,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维兰瑟公主跳车的地方是一个居民的小花园,栅栏上绕着茂盛的藤蔓类观赏植物,护卫们怀疑维兰瑟公主翻了进去,并躲了起来。
这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很难想象娇生惯养的维兰瑟公主能在从行驶的马车上跳下来以后,还有翻越快一人高栅栏的能力。而且她的速度一定很快,因为哪怕是紧随其后的卫队,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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