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蹲在傅锦照曾靠坐过的那棵大树旁,指尖捻了捻地上的血,轻声呢喃:“能去哪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乔晚:阿锦,你疼吗?
傅锦照咬牙:不疼!!!有娘子照顾怎么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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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乔晚走后没多久,傅锦照便睁开了眼睛,他虽然意识有些模糊,看起来也像是昏睡过去,可到底是经历一番死里逃生,警惕心时刻都在。
傅锦照抬起头,往自己的胸腹处看了眼,小丫头给他包扎好伤口以后,也没舍得把衣服再盖上,胸膛就这么大喇喇的敞着,很是不雅。
闲来无事,傅锦照满脑子都是乔晚,想起她怕的不行还要救他的样子就想笑,她怎么善良的这么蠢?他身上这刀伤,正常人见到第一反应该是赶紧跑省的惹祸上身才是,她不仅没走,反而还带他下来上药救治,瘦弱的小身板还挺有劲儿的。
傅锦照“啧”了声,随即轻笑,“这么蠢,给她银子,应该会很高兴的”
咚咚。
屋外传来声响的一瞬间,傅锦照脸上的笑意尽失。
茅草屋的门被轻轻推开,蒙面的黑衣人走进来,傅锦照一顿,“天还没黑,蒙着脸做什么。”
柳桑一把拉下蒙面巾,快步朝床边走来,激动的喊了声“公子!”
傅锦照恩了声,柳桑来的挺快。
柳桑赶紧查看了一番傅锦照的伤势,“公子,终于找到您了!傅管家可以放心了。”
傅锦照问:“傅瑞在哪里?”
“我和傅管家分头行动,各自带着一队人寻您。”柳桑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刚要给傅锦照重新上药,傅锦照侧过身,拒绝了他。
柳桑疑惑,提醒道:“公子,你身上上的药对您的伤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柳桑以为傅锦照是在身受重伤且没有药的情况下,才会暂时用了只有一点点效用的药,可现在他过来了,理应用最好的药才是。
傅锦照摇头,“先不用。”
“公子!”
傅锦照声音淡淡,却不容柳桑拒绝,“你现在离开这里,亲自去传信给傅瑞,让他把我重伤失踪的事情散布出去,尤其是平京那边,最好说我快要死了。”
“是。”柳桑应声过后,又皱着眉,“公子,就算您现在不想回去,也得上药啊。”
傅锦照摆摆手,“不用,你快走吧,一会儿那小丫头要回来了。”
“小、小丫头?”
“恩,救了我的人。”傅锦照笑笑,“小丫头名叫阿晚,瞧着应是这附近村子的人,柳桑,你传信给傅瑞以后再回来寻我。”
柳桑知道今日是劝不动傅锦照了,“公子,那属下先行告退,待属下将消息传予傅管家,便来保护公子。”
“恩,去吧。”
“是。”
柳桑很快离开,傅锦照想起了追杀他的人,不禁轻笑出声,“想要傅家的钱...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命花。”
-
乔晚采果子回来,便看到傅锦照已经醒了。
“你醒了。”乔晚把东西放下,走到傅锦照身边,拿下他额头的帕子,“你饿了吗?”
“嗯,饿了。”傅锦照实话实说。
前两日在那个不知名的村医那里,也没人给他吃饭,全靠一日三次的喝下去的药才能坚持,后来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很多人呜呜泱泱的跑掉,他才趁机逃了出来,拖着重伤的身体坚持到这座山上,啧啧。
傅锦照想,他命真是够硬的。
乔晚已经开始生火,“再等等,我热一热从家里带来的吃的。”
“嗯。”傅锦照缓慢侧过身,小心翼翼生怕牵动伤口,“不急,你慢慢弄。”
傅锦照的目光一直落在忙碌的乔晚身上,看着她掰干柴,撅树枝,看着她生火,看着她把摘来的野果子一颗颗洗好,放在一边。
傅锦照此刻突然感觉到了烟火气,一种家的气息,是他这么多年在府中没有体会过的。
忙活了好一阵儿,晚饭终于准备好了。
乔晚把热过的馒头和野果递给傅锦照,“明天我要回村子里一趟,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可以吗?”
“你还回来?”傅锦照抬眸看她。
乔晚一脸理所当然,“我不会回来,你怎么办。”
“小丫头。”傅锦照拧眉,“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我知道。”
“那你还回来?”傅锦照生平第一次做了个好心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对方自己可能是个坏人,“眼下是我伤重不能动,若是我过两日好了,对你不轨,你可曾想过日后该当如何?”
乔晚定定看着他,“那你会吗?”
傅锦照一噎,“不会。”
“哦。”乔晚低头,咬了一口果子咽下去,“雾山荒凉,周围村子虽然也有人经常过来,但基本都在山脚活动,很少有人会爬上来,既然上天让我遇到你,救了你,那我一定会救你到底的。”
傅锦照一愣,“若是我伤情严重,你...救不了我了......”
“没关系。”乔晚望着傅锦照,清浅的笑了,“能救我会尽力,真的不能的话......你放心,我也会好好把你葬了,绝对不会让你曝尸荒野的。”
傅锦照:............
他发誓,就算是儿时记不清的记忆里,也绝对没有人这般认真的跟他说,‘我会把你好好葬了,绝对不会让你曝尸荒野。’
傅锦照能看的出,乔晚这句话是真心的,而且他还觉得,他应该跟乔晚道谢。
傅锦照这般想,也就这么说出口了,“谢谢。”
乔晚说:“不用谢,应该做的。”
傅锦照:不,他绝对不能再说话了。
在二人讨论过埋尸的问题以后,茅草屋内便陷入了安静。
傅锦照和乔晚差不多同时吃完东西,热乎乎的馒头吃下肚,傅锦照甚至恍惚觉得,他伤都好了大半,他还没有饿过这么长时间。
傅锦照心中感慨万千,果然啊,有些东西平日里不觉得重要,真的要经历过以后才知道已经拥有的是多么难能可贵。
吃过东西,加上傅锦照自逃命以来就紧绷的心神真的放松,他很快真正的陷入睡熟。
乔晚收拾好东西以后,把茅草屋一角堆积的草抱起来放在傅锦照的木板床旁边,然后她又翻出来上午在山上时所用的布铺在草上,坐上去感受一番,还可以。
乔晚双臂交错捶了捶两侧肩膀,一条手臂搭在木板床边,然后头枕在上面,休息了。
夜半时分,乔晚从梦中惊醒,她又梦到恩人的马车了。
乔晚捏捏眉心,突然听见了“呼哧呼哧”的粗/喘声。
是傅锦照。
茅草屋里漆黑一片,全靠今晚的月光乔晚才能看清傅锦照此时的模样。
他额上脸上都是汗,眉头紧拧很是不安似是在梦中,乔晚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又发热了。
乔晚赶紧起来去外面打水,又扯了两块裙摆布下来给他擦汗,敷着,这是她此时唯一能做的了,毕竟天亮了她才能下山。
后半夜傅锦照是迷糊的,忽冷忽热,他能感受到身旁有人在照顾他,想睁眼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
乔晚一遍一遍耐心的为傅锦照换水擦汗,擦汗换水,直到天亮,傅锦照才不那么热了。
乔晚长出一口气,“活”过来就好。
乔晚收拾了一番东西,最后把昨天铺在草上的布给抖落抖落,干净的一面盖在傅锦照身上。
“阿锦,阿锦?”乔晚在他耳边喊了两声,傅锦照眼皮动了动,“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我要回村子里一趟,午时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乔晚背上背篓,出了茅草屋。
乔晚来的时候不着急,走的慢,今儿个提前回去,又有要事要办,脚上便快了许多。
临近乔家村的时候,乔晚又碰到了早上去地里的同村人。
“这不是乔晚吗?昨儿个上山刚回来?”
乔晚笑着点点头,“是啊,天亮就赶回来了。”
“到底是女娃,要是小子才不会回来这么早呢。”
“还好。”
这时,有人提醒乔晚:“乔晚,我刚才看见壮子娘又去你家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乔晚跟对方点点头,“谢谢,我这就回去。”
那人看着乔晚匆匆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挺好一姑娘,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
乔晚赶回家的时候,壮子娘已经进了乔家小院,正在跟她娘说话,乔晚不想被乔家人发现,只能在院门对面的树后藏着。
壮子娘没有昨日那般激动大骂,是以乔晚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
乔晚想,既然没起口角,她就先去办别的事情。
乔晚转身就走,路口左转,那是村里元大夫家的方向。
乔晚一直在想该怎么跟元大夫说她要买药但暂时没有办法给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人尾随。
元大夫正在院子里搬药材筐,乔晚敲敲院门,“元叔,我是乔晚。”
元大夫闻言,放下手里的药材筐,走过来打开了门,“乔丫头,怎么这么早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