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您呗。”柳桑道,“属下也不走了,留在这里伺候公子。”
傅锦照笑,“在府里是小厮伺候你,你会什么伺候人的活计。”
柳桑犯了难,是啊,他一介粗人,怎么能照顾好公子?
傅锦照又道,“更何况,有个小丫头在照顾我了。”
对啊!!!!!
柳桑眼睛一亮,“公子!那属下就继续保护您吧。”
傅锦照问:“你怎么保护我?”
“属下也住进来就能贴身保护您了。”
傅锦照指着院子里的三间房,告诉柳桑现在他所处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柳桑听后惊呆了,“公子,您竟然跟别人住一间房?”
傅锦照叹息,拍了拍柳桑的肩膀,“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公子我也是勉强有个栖身之地,这乔家小院没有地方给你住,你就回傅瑞那儿吧。”
“不,公子。”柳桑态度坚决,“属下夜里可以在树上休息。”
“那白日呢?”
“白日...属下也在暗处!属下绝对不会离开公子的。”
傅锦照也不勉强他,“你自己小心些,这里不是平京,在这个村子里,街坊邻里都相熟相知,贸然出现陌生人,怕是会生事。”
“公子......”
“七日后,我会去镇上的赏花会,在这之前,你自己想个稳妥的办法光明正大的混进来。”
“是,公子。”
傅锦照打了个哈欠,“我乏了,先去休息,你自便。”
“是,公子。”
傅锦照拿着包袱刚要回去,突然转身喊柳桑过来。
“你...身上有银子吗?”
“有。”柳桑从怀里拿出钱袋,“不过散碎银子不多,银票倒是还有一些,公子您要......”
傅锦照从柳桑的钱袋里拿出一块银子,其余的还给他,“一两够了。”
说完,傅锦照进了小院。
柳桑看着他回房,看着他关门,然后在乔家小院外寻了棵最粗壮茂盛的树,提气飞身而上。
柳桑皱着眉呢喃出声:“一两银子...公子能做什么?”
......
许是因为昨夜跟柳桑在外面说话吹着风了,傅锦照早上醒过来时顿觉头昏脑涨。
乔晚以为他伤口又恶化导致的,便立刻要去请元大夫过来。
傅锦照一把拉住她,“不用请他,我没事。”
乔晚很担心。
傅锦照坚持不肯让元大夫过来,乔晚便决定,若是晚上他还不舒服,定然寻元叔过来看看。
“昨日我不让你洗澡,你偏不肯,定是昨日受了凉。”乔晚给傅锦照掖掖被子,“我看啊,这赏花会也不能带你去了。”
傅锦照本来已经闭目养神了,听乔晚这么说,瞬间睁开眼睛,“小丫头,距离赏花会还有好几日,你怎的直接做主不让我去了?”
“你若是去了又受凉,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乔晚轻声细语的安慰傅锦照,“身体最重要,阿锦,你莫要因贪图一时的玩乐而害了自己呀~”
傅锦照:.........说的好似他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一样。
“唉。”傅锦照慢慢翻身,一声接一声的长叹气。
乔晚看的好笑,“你若是好了,我就带你去。”
傅锦照望着窗外幽幽然,“我竟也有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时候...想当初,公子我出行前呼后拥,饶是夜半时刻,只要想便立刻有人安排,唉,再瞧瞧此时,我连去个赏花会都得看小丫头的脸色了。”
乔晚被他逗笑,“只要你伤口愈合,我一定说话算话带你去。”
傅锦照勉勉强强,“好吧,那我好好养伤。”
傅锦照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很轻很轻的一声“咚”传进了傅锦照的耳朵。
“小丫头。”傅锦照转回来,看着乔晚的眼睛。
乔晚:“怎么了?”
“家里...有别人在吗?”
乔晚摇头,“爹娘去地里了,乔云云去找她小姐妹,乔雪出去玩,乔小枫去了学堂。”
“这就好。”傅锦照手撑在床上要坐起来。
“诶!”乔晚扶着他,“不是刚说了要好好休息吗?”
傅锦照笑,“有个人想让你见见。”
“是谁?”
傅锦照道,“柳桑,下来。”
柳桑?乔晚在心中嘀咕一声,随即听到了门外有人喊“公子。”
乔晚眨眨眼,回头看去。
只见一黑衣男子站在门外,很是恭敬的朝屋内抱拳行礼。
乔晚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傅锦照喊了柳桑进来,“这是我的护卫柳桑,柳桑,这是两次救我命的乔晚乔姑娘。”
柳桑对着乔晚抱拳,深深鞠躬,“多谢乔姑娘救了我家公子,救命之恩,柳桑无以为报,乔姑娘若是有事需要办,尽可吩咐柳桑。”
乔晚连连摆手,一脸惊慌,“不不不不用!真的不不用!我没什么要办的。”
傅锦照笑,“让柳桑拎个水劈个柴都可以,随意使唤。”
柳桑连连点头,附和着傅锦照的话,“对对,乔姑娘,您别客气,尽管让我做,您救了我家公子,那就是我们全府上下的大恩人啊!”
“我并没做什么。”乔晚失笑,“换成别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别啊乔姑娘!我必须得报答你!”
乔晚又想拒绝,柳桑却突然又说了句,“要是能住进来,我就能帮乔姑娘做很多事情了。”
乔晚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你想住进来?”
柳桑被戳中心思,“这么明显的吗?”
乔晚笑,“你不适合说谎。”
傅锦照笑着摇头,“柳桑,你这办法行不通。”
柳桑垂眸,“那属下再想想。”
“你吃早饭了吗?”乔晚说,“没吃我去给你做一口。”
“不不不!”柳桑惶恐,“属下不敢麻烦乔姑娘!”
“那就是没吃了。”乔晚跟傅锦照道,“阿锦,让柳公子陪你一会儿,我去给他做点东西吃。”
傅锦照点点头,“辛苦阿晚。”
乔晚走后,柳桑把门关上,“公子,乔姑娘人真好。”
傅锦照懒洋洋的,“她只是找个借口离开,让你跟我说话罢了。”
“公子,您上药了吗?”
“没有。”
“属下帮您看看伤口吧。”说着,柳桑就解开了傅锦照的外衣,“公子,您这衣服可够糙的啊?属下昨夜给您的衣服,您怎么不换上?”
傅锦照睨他,“一觉睡醒从天而降的两套衣服?”
“属下考虑不周。”柳桑接过傅锦照递给他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药来,“公子,属下要重新给您上药了。”
“嗯。”
柳桑揭开傅锦照腰腹上的布带,一股清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傅锦照和柳桑同时一愣,“雪莲?”
“公子,上药的时候您不知道吗?”
傅锦照垂眸看着伤口,“上药时,一点味道都没有。”
柳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傅锦照将昨夜从柳桑那儿要来的一两银子把玩在手中,看来这诊金,确实是不贵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柳桑[认真脸]:公子,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傅锦照:好办法!
第14章
平京洛家。
“啊——”一声怒吼过后,暗室内所有的东西被砸的砸,撕的撕,片刻之间暗室里狼藉一片。
待再无东西可砸时,站在不远处候着的乾叔几步走过去,将愤怒的洛归鹤扶到椅子上坐着,安置好洛归鹤以后,乾叔给两个下人使眼色。
下人低着头躬身过来,快速收拾着满地狼藉。
一个下人不小心碰到了洛归鹤的脚,已平静些许的洛归鹤当即一脚踹在了下人的心口上,下人倒地抽搐几下后没了呼吸。
洛归鹤瞥了一眼,“没用的东西,拉出去喂狗。”
“是,主子。”
暗室里的其他人司空见惯,两个人分别拎着那人的两条腿将尸体拉了出去,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这个死去的下人。
乾叔打发下人去端茶倒水,他自己则是站到了洛归鹤身后,双手给他捏着肩膀,“少爷,您身子重要,莫要动气。”
乾叔的话音还未落,洛归鹤喉间一滚,一口血喷了出来,洛归鹤抬手以袖掩唇,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乾叔变了脸色,“快!快把少爷的药拿过来!”
“是,是!”
下人们慌忙动了起来。
很快,药拿来了,乾叔伺候洛归鹤吃了药,洛归鹤满头满脸的汗,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
“乾、乾叔。”
“少爷,乾叔在呢。”
洛归鹤道,“去把那几个人给我叫来。”
乾叔犹豫,“少爷,您身体不适,要不明日再......”
“去!立刻把人给我叫来!”洛归鹤厉声呵斥,面目狰狞的很。
乾叔拗不过他,“去把刑室里的几个人都带过来。”
“是。”
洛归鹤一盏茶下肚,下人们带了个几个遍体鳞伤的人,这是办事不利被洛归鹤处置到只剩一口气吊着的下属们。
洛归鹤坐直身体,“我再问你们一次,那人真的身受重伤掉入河中了吗?你们确定,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