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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奸臣想搞朕(女尊) (卟许胡来)


  南盼带了吃的回来,见陈泯和衣躺着,轻手轻脚的坐到床边,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搭脉,怕他不舒服。
  陈泯没睡着,她一靠近他就醒了。陈泯微阖眼皮看着南盼,皱眉说道,“我没死。”
  说罢他将手抽了回来。
  南盼笑,想要亲他额头却被陈泯推开,他闻着饭菜的味道下床去吃东西,把南盼留在床边,故意没叫她。
  陈泯心里有气,觉得现在的生活□□逸了,将他的宏伟志向慢慢磨灭,最后变成一个极其普通的人。
  而让他安逸的罪魁祸首,就是南盼。
  陈泯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将饭菜放下,神色平静的跟南盼说,“你走吧,咱俩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不对你负责,你也别天天留在我身边。”
  南盼往这边走动的身形明显僵了一瞬,她抿唇没说话,陈泯心头有股无名的火气蹿跃上来,烦躁的将吃的全都打翻到地上,“走不走?”
  南盼深深的看了陈泯一眼,轻声应了,“好。”
  她走之前将地上的饭菜收拾干净,又把桌子擦好才离开的。南盼东西本来就不多,走的时候几乎是两手空空。
  陈泯背对着她躺着,等听到门关上的动静眼皮子才动了动。
  南盼走了,被陈泯赶走的。
  可是陈泯的生活依旧跟平时一样普通。他甚至因为不会做饭烧水洗衣服,而把自己本来井然有序的日子过的乱七八糟。
  陈泯觉得这都是小事,他是干大事的人,怎么可以被困在灶台水盆旁边?
  可衣服堆积在那儿,房里没人打扫,换季之后连身下睡的被子都是又薄又潮,好像生了小虫,夜夜咬的他难以入睡。
  就这幅粗糙的身体,都硬生生被咬的起包,想他堂堂帝王,何时沦落至此过。
  陈泯抱怨吐槽之后,还是回归现实试着搭个绳条把被子晒晒,别的能凑合,睡却不能。
  可是那绳子不听话,怎么都系不结实。
  陈泯跟绳子较劲半天,最终把被子搭在墙头上晒了一中午。
  他自我安慰这双手是拿惯了御笔的,不会干粗活很正常。
  嘴上虽这么说,其实陈泯心里清楚的很,他根本就没拿过几次御笔。
  以前当皇帝时他贪图享受,不乐意去管政事。后来他穿到宋景身上,管政事的人却是翎陌,怎么都轮不到他。
  陈泯跟旁的帝王相比,共同点可能也就是锦衣玉食肆意享受了。
  干大事?
  他两辈子加在一起干过最大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给作死了。
  陈泯颓然的坐在自家台阶门口,在满盆脏衣服和一屋子凌乱里,终于认清自己是个无用之人的事实。
  翎陌说的没错,他不适合当个帝王。先前只是他憋着股气不肯承认,现在才认清自己。
  朝堂政事他不行,洗衣做饭他也不可以。想他陈泯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干啥啥不行。
  再想想南盼,街上没有人不称赞小南大夫医术好的,除了医术,她还擅长洗衣做饭收拾家务。
  平时陈泯回来的时候,她总是把这个小屋收拾的井井有条。陈泯以往不在意,如今她忽然不在,陈泯才意识到她的重要性。
  陈泯搓了两把脸,很打脸的开始想念起南盼了。
  她怎么,真就走了。
  被子晒了一天,第二日陈泯又跟掌柜的请假一天在家学习洗衣服收拾屋子。
  他端着盆沉着脸去小溪边,跟别的男子学习怎么洗自己的衣服。期间因为他动作笨拙险些让衣服随着溪水飘走,还惹的旁边几人笑他。
  陈泯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种。他臊的低下头,就听到旁边男子同他说话,“见你不会这些,平时定然是你妻主过来洗的吧?她可真疼你。”
  平时南盼过来打水的时候他们偶然见过,那时候还讨论过这是谁家的妻主呢,怎得这般体谅夫郎。
  他们以为南盼的夫郎定然长的跟个仙人似的,这才十指不沾阳春水让她一个女人亲自做这些琐事。
  如今见到陈泯,他们失望极了。就这么个五大三粗手指粗糙的男子,竟值得那样一颗真心。
  这些话男子虽未明说,但陈泯从对方的语气神态里看的一清二楚。他动作顿住,嘴里阵阵发苦,心情五味陈杂。
  陈泯想去找南盼,可人是自己赶走的,他又不知道怎么将人追回来。
  陈泯偶尔站在街角去看南盼开的小医馆。那医馆开在街角,实在不是个好地理位置,但止不住人多,每天都被围的严严实实。
  她医术好,人温柔,长的又好看,收费也低,换成陈泯他也选南盼。
  每日往医馆里挤的除了病人还有些心悦南盼的男子,他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同南盼言笑晏晏,看的陈泯下颚紧绷。
  他觉得南盼喜欢这些男子无可厚非,毕竟这样的男人才符合这里女人的审美,而他就是个异类。
  陈泯醋的心尖发疼却不肯承认。
  他每天从古玩店回去就站在隐蔽的街角朝着小医馆看上一会儿。南盼自从被他赶出去后,许是手里没钱,整个人就住在了小医馆。
  陈泯从掌柜的那里领了月钱后,偷偷将银子放在南盼看诊的那个柜子里,她一打开就能看见。
  因为钱都送了出去,陈泯每天也不能在外面吃了,只能自己下厨凑合。有一回他点火做饭因为烟太大,浓烟滚滚的,吓的邻居提了桶水闯进来,还以为他这着火了。
  南盼不在,短短一个月,陈泯学会了洗衣服做饭晒被子收拾家务,不说干的多好,但好歹能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他那股子想干大事的心气,也因为这些琐事慢慢被磨平了。
  他想干大事想当皇帝,不过就是想证明自己。现在陈泯找到了能证明自己的事情,那就是鉴赏古董。
  虽说东西不是他的,可每日捧着这些东西欣赏把玩的人却是他。
  以前陈泯过的日子不也是这种吗?所有玩物玩够之后直接送入国库,他也不是日日抱着。
  除了每月那几天,陈泯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
  他也不去打扰南盼,只是发了月钱就给她送去,甚至某日别人当了个玉簪特别好看,光泽莹润质地温和,陈泯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它该戴在南盼头上。
  他心痒没忍住,跟掌柜的支了一年的月钱,买下给她送了过去。跟以前一样,偷偷放在她柜子里,转身就走。
  因为这个簪子,陈泯吃了一整个月的窝头。
  他觉得自己真是贱,想跟南盼和好又别扭的不敢光明正大过去,他给她送银子送簪子也没留个姓名,到时候南盼以为是旁人送的也有可能。
  陈泯越想越觉得自己傻.逼,憋闷的边骂自己贱边用力啃着窝头。
  日子就这么耗了小半年。
  陈泯都以为两人一辈子都这样的时候,一夜风雪夜中,南盼突然醉醺醺的敲他门。
  她身上带着酒气,喝的微醺,倚着门看他,头上还戴着他送的簪子。
  陈泯心头狂跳,激动的手指都在抖,他稳住声音问,“你跟谁喝成这样?”
  语气像极了怨夫。
  南盼笑了,她笑的温柔,长睫落下嘴角挑起,酒意就这么在空中荡开,陈泯滴酒未沾却觉得醉了。
  “自己跟自己喝的。”南盼看着陈泯破洞的棉鞋,再想起自己柜子里的银子跟头上的簪子,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陈泯开门让她进来,南盼却以为他手把着门是要将她关在外面,心里一急直接扣住陈泯的手腕,将他抵在破旧吱呀的门板上,低声问,“你怎么,不对我酒后乱.性了?”
  她把自己灌醉,图的就是这个。
  陈泯微怔,冬天夜里的风是刺骨的寒,他此刻却觉得心头很烫。他将人扶了进来,趁着南盼醉酒,又乱了一回。
  事后南盼将自己放在衣服里的地契拿出来交给陈泯,温柔的眸色格外认真,“我对你负责,以后跟我过吧。”
  陈泯手指微动,看着南盼,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才别扭的将地契拿过来,“这就是你隔了半年才回来的原因?”
  陈泯这半年过的穷酸,南盼其实也是,她想给两人一个家。
  陈泯笑,他长得的确不好看,但此刻微弱泛黄的油灯下,他看着却比以前耐看极了。
  他说,“行吧行吧,咱俩就这么凑合过吧。反正现在我也会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了,大不了以后我照顾你,谁让你是我妻子呢。”
  “是妻主。”
  南盼刚纠正完就被陈泯堵住嘴推到在床上。他想主动一次,彰显男人威风,谁知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陈泯咬牙撑着,最后终于成功一回,但却把自己累的不轻,从南盼身上下来时,小腿肚子都在痉.挛。
  南盼笑着告诉他,说这个姿势容易受.孕,问他是想要孩子吗?
  孩子?
  这孩子要是南盼生,陈泯恨不得要上三五个,如果换成他生……
  南盼目光温柔的看他,眼底隐隐藏着期待。
  陈泯气的喘粗气,“生!生他个三五个!”
  这日子,以后看来是别想好过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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