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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怎么, 觉得恶心吗？”看着周周久久回不过神来的模样，符宴捏紧了拳头, 心情跌到谷底。
原本这种时候他就该直接A上去, 不管周周的反应如何, 保持自己“霸道组长”的人设强取豪夺就好。然而他到底在意周周的感受, 见她根本就没表现出传说中女孩子的娇羞，难免觉得自己用错了方法。
正光的这几个可攻略对象，除了花樊全都是母单，即便周周曾在他们的故事线里攻略过他们，在记忆全失的现在, 对周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也会感到忐忑和不安。
“……那倒没有，毕竟我也不讨厌学长。”无意识摸了摸脸上被吻过的地方，周周眨眨眼，确定自己的确不讨厌对方的亲近。“不过学长也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人讨厌, 下次最好提前说一声哦——不管对象是谁。”
“只有你，没有别人！”符宴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挪开周周的手盯了她许久，最后泄气般坐回了原位，却没放开掌中握着的周周。“这种事哪有提前说一声的，可真是只蠢兔子……不讨厌就能这么做了？你还真是不懂人心险恶。”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周周觉得有趣, 符宴好像一直想教她什么是“人心险恶”，可这恶人又全都是由他自己扮演。
耳边系统的提示声又响起来一次，周周看了符宴一会儿, 轻轻说了声“否”。
【滴，好的，玩家可随时登出游戏，祝玩家游戏愉快。】
那一声“否”很轻，但符宴到底坐在周周对面，掌中还握着她的手，自然是听到了的。他捏紧周周的手，紧紧地盯着她，不确定地问道：“……什么？”
“既然并非‘不讨厌就能这么做’，我想符宴学长对我来说应该并不只有‘不讨厌’这种程度。”周周从来不怕和人对视，她坦荡地回视符宴，谨记毓淑的话点到即止。
终于，她真正获得主动权了。
拥有了随时登出游戏的权利之后，周周才觉得自己与眼前的符宴，或者说是符宴背后的那“人”是相对平等的。进入游戏的两个多月里，算上她失去了的那段记忆的话还要更久，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处于在别人手下讨生活的状态的。不能登出游戏，意味着受到什么苦楚都只能往肚子里吞，虽然她确信自己不会走到那种地步，但小心谨慎一些总没有错。
游戏里的大家其实一直都还算友好，所以从发现有“人”在背后操控之后，周周把目标锁定在了系统身上，她装作顺从的样子任系统摆布，只等待着时机弄清楚一切，脱离系统的掌控。后来发现原来系统也在别人的掌控中，周周明白了所谓的“隐藏路线”，大概是系统为了救她搞出来的办法。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喜欢她，并且想让她也喜欢他，怎么看也不该培养她的海王属性。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会想让对方只看着自己？她又没做过什么，对方何必卑微到愿意变成任何她喜欢的样子？
在周周眼里，“海王”大概类似于古代的皇帝，如果隐藏路线中让她同时攻略几个可攻略角色的目标是她所想的那个AI定下的话，对方真就把自己摆在后宫三千嫔妃中一员的卑微地位了，那么厉害的家伙，怎么可能真是这种恋爱脑？
emmm……不可能吧？
总之，她之前对系统说的想捞这样一个超级厉害的男朋友出去什么的，有大半都是在胡扯，怎么说都是在大佬手下讨生活嘛，总得让大佬开心。何况就算她真的喜欢他想捞他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能量呢。
毕竟，她只是个为了筹钱给弟弟治病签了“生死状”，进来体验游戏的落魄千金罢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符宴沉默了许久，才眸色沉沉地盯着周周。她说的话点到即止，却足够符宴自己脑补出一场大戏——不只有“不讨厌”这种程度，那就是“喜欢”，或者是更深程度的……“爱”喽？
一想到这个字眼，符宴的心就仿佛被捏住，他无意识地捏紧了她的手，盯着她的唇等着她回答。
“学长你捏痛我了。”周周吃痛地蹙起了眉头，让符宴立刻放松了力道。轻松破解了对方紧逼的气势后，周周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
她本来都可以登出游戏了，为了“他”暂且留了下来，态努力了，至少她也想在还在这游戏里的时候努力试试，尽力回应。
毕竟，她真的挺喜欢“他”。
【你看，她没走，她肯定喜欢你了。】
临海的别墅里，剧情系统有些雀跃地与成黎对话，心里给周周的选择鼓掌。
实际上，所谓的隐藏路线还真就不只是它的手笔，它们少将就是这么丧心病狂，非得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它拦也拦不住。好在周周选择的是继续留在游戏里，不然它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顺利登出。
现在好了，很显然小姑娘对他也有好感，虽然她攻略的都是游戏角色没错，可那些的确也是少将人格分·裂的产物，现在他们只要把这事儿说明白，退出游戏好好恋爱，一切也就圆满解决了。
当初上将夫人将他也塞进这个游戏里，就是为了治疗他因为长期参与战争造成的心灵创伤和异方军偷袭科学院时引发的精神力爆发后遗症，哪成想他别的病治好了，却又把自己作出了人格分·裂，真是叫他们这些当长辈的操碎了心。
剧情系统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为自己终于看见胜利的曙光而欢呼雀跃。
快出去吧，臭小子！
“还不够。”然而成黎并不赞同。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目光淡淡地注视镜中的自己，最后视线停在了腕间金红相映的手串上。“她得爱上我。”
他是在周周之后进来的，因为异方军的袭击，让他因为心灵创伤本就不稳定的精神力突然爆发。偷袭的异方军被他扫荡了个干净，然而他本人也付出了进入游戏后一直不能觉醒的代价。
周周攻略的一直是他，无论她走哪个角色线，她与之交往并作出承诺的人一直是他。然而她很显然没有真正把他当成平等的对象来看待，至少在所有的个人线里，周周没送过他这种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失去了攻略记忆并且重新进入正光的周周多了许多人情味儿，显然他的方法是有效的。他不后悔将自己分割成那么多部分，哪怕会因此极度虚弱而不得不暂时离开，只能看着自己的□□与她卿卿我我。
他们都是他，没什么好难过。
成黎看着镜子里的倒影这样告诉自己。
游戏策划在创设这个游戏角色的时候参考了少将的外貌，正光的帝王与帝国的少将除了眸色和发色不同外其实非常相像。
作为只有打出了TE结局才能开始攻略三个角色之一，正光的帝王更像天边的明月，拿下他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是游戏策划特意设置给玩家们的“意难平”。
然而现在月亮自己坠下了凡尘，不惜自损去拥抱喜欢的姑娘，并且很没有安全感的，只在她爱上他所有的□□之后才敢告诉她真相。
【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剧情系统气急败坏地吼，却无法动摇固执的少将分毫。它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帮他分析。【好吧，现在已经圆满了三个，还剩两个，以她的速度很快就能成功的。所以你想好怎么和她解释了吗？】
“没想好。”成黎垂下了眼帘，语气波澜不惊。“其实永远留在游戏里也不错。”
周周和系统01的对话成黎已经都知道了，她把他当作拥有了自主意识的AI，如果再能爱上他，那会不会愿意和他一起留在游戏里呢？
成黎一直想尝试不同的人生轨迹，可是作为帝国的少将，他有不能推卸的责任。现在外星域被击退，帝国和联邦握手言和，他这个“战争机器”也该悄然离场，去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了。《星与你》这个游戏是他母亲带领着科学院的精英们倾情打造出来的世界，他在这里体验了不同的人生，也喜欢这里的和平与宁静。
如果可以，他想留在游戏里。
只是不知道周周愿不愿意陪他留下来。
【呵呵，要留你自己留，别带上人家小姑娘，人家可不像你这样无情，白白叫外面的亲人担心。】
剧情系统这才回过味儿来它们少将这是迟来的叛逆期终于来了、没犯过的中二病突然爆发——听听他的胡言乱语，这要不是控制权不在自己手里，它真想一个电波冲击让他清醒清醒。
【困人家一时还勉强算情趣，咱也不是没见过小黑屋之后还能HE了的情侣。】
听说当初上将和上将夫人就是从小黑屋开始的，不过那是女方先把男方关进去的。等等，这样想想，端成教出来的千金可不好惹啊，万一惹毛了人家小姑娘……
剧情系统想想，觉得十分酸爽。
【可你要是想困人家一世，那可能就要不死不休了，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