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手串周周做了好久,乔乔几次想要她(划掉)他都没给,红珊瑚和金发晶都能辟噩消灾,六个铃铛寓意事事顺利,上面的‘卐’字是周周亲手刻上去的,周周太强了!”
“成黎哥哥保重身体,周周只给你做了手串啊QAQ”
整张信里除了问候他的身体,满满都是星祎对这手串的喜欢与羡慕。成黎拨了拨铃铛,果然发现了小小的“卐”字,大小不太一样,制作者的心意却一览无遗。
这是一副吉祥到应该供起来的手串,或许制作者周周都没想过要让他戴上。
连日来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豁然消散,成黎轻笑一声,伸手套上手串,还孩子气地晃晃手串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好听极了。
一旁的管家瑟瑟发抖,只觉得自家沉稳冷漠的少爷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真可怕。
摆手挥退了少见多怪的管家,成黎重新坐回了轮椅上,摇了摇手串,在清脆的叮当声中轻声叹息。
“这一天终于来了,但愿你不会怪我。”
小别墅里正将昱阳和越罗迎进来的周周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捂着唇不好意思地向他们道歉,随即又是连续的两个喷嚏。
“……笨蛋周周,你该不会感冒了吧?”同样穿着正式的越罗瞪着她,碧绿的眼睛又让周周想到可爱的猫猫。
今天的宴会算不上隆重,为了照顾到周周在正光的马甲,泉爸泉妈甚至把与其他朋友的聚会提前进行完了,周周和泉真正过生日这天来的只有他们俩邀请的人,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周周掉马。
其实现在泉妈也后悔了,好好的女儿捂着马甲不敢动,成天混在男人堆里,当初她究竟是喝了什么迷魂汤才能答应周周的提议的啊,现在真是骑虎难下。
周·迷魂汤·周:“唔,没有感冒。”
感觉更像是有人在惦记她。
“还是要加强锻炼啊,周周以后和我一起跑步吧?”一旁的昱阳也难得将金发梳了上去,不同于往日健气俊朗充满少年感的模样,打上领带穿上皮鞋、长腿包裹在西装裤里的昱阳简直俊朗得在发光。“周周不是准备了房间给我们住嘛,现在可以去看看吗?”
他的眼睛闪闪亮,配上那张完全露出的俊脸,耀眼得连周周都不太能直视。
“哼,越罗少爷也不是很想看,不过既然笨蛋昱阳这么着急,周周你还不快带我们去?”
一旁的越罗满意地点头,这些天他总算给昱阳这傻白甜培养出“集体意识”了,就是这样没错,他们现在要共进退,先把敌人清扫干净,再内部商议分配问题。
被一绿一蓝两双清澈漂亮的眸子注视着,周周说不出拒绝的话。反正本来就打算好时间太晚就让他们住下了,早点让他们看看也没什么。
周周叹气,正要带他们过去的时候身后却伸来一只大手,在她柔软的短发上缠绵地揉了揉。
“怎么,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那学长有没有份啊?”
花樊带着笑意的华丽声线在周周耳侧响起,她耳朵一酥,瞬间想起了昨夜那个令人羞耻的梦。系统那句“未成年人保护机制已关闭”言犹在耳,周周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
——“不不不我不要舒服!”
在场的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肥章,尽量一章结束生日宴。哎嘿嘿关于成黎学长的秘密渐渐要揭开了,周周的三观将要受到巨大的冲击。
谢谢小天使们的捧场呀,么么哒!
第64章
“泉, 姐姐的朋友都来了,你的朋友什么时候来呢?”小别墅二楼的画室里,泉妈妈顺着窗户看楼下喷水池前吵吵闹闹的少年们, 唇角无意识地勾起笑弧。
少年人身上那种仿佛永远都用不尽的活力极富感染力,让旁观者心底忍不住生出羡慕。
周周被各具特色的少年们包围着,虽然神色有些窘迫, 可泉妈妈看得出来,其实她是很放松的。这让她欣慰又担忧,忍不住想找些话题和小儿子聊聊, 来驱赶那种熟悉的陌生感。
——明明是她的女儿呢, 可是现在,她觉得好陌生。从什么时候起, 周周从开怀时也只羞涩地抿唇微笑, 变成了如今能和那金发少年一样,露出洁白的牙齿, 展现自己的快乐了呢?
泉妈妈有些后悔,她头一次感觉离女儿很远, 这是强制让她去书秀时也不曾感觉到的。
“我没有朋友。”泉坐在画板前, 冷淡地蘸了蘸调色盘里的颜料, 没给母亲一个眼神。“还有,今天她是我的‘哥哥’,不是我的‘姐姐’, 请母亲谨记。”
事情到了这一步,绝不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暴露姐姐的身份。泉冷静地想, 人后怎样都好,他和姐姐都有办法解决的。而如果当众曝光,姐姐面临的将会是正光的退学, 其他三所学校也未必愿意接受她。如果不上学,难道要去
泉在画布上补了色,手很稳,阳光照不进的胸膛里,心也狠——他绝不会让姐姐陷入这种境地,无论用什么方法。
“……泉,你还在恨妈妈么?”泉妈妈无奈,暑假那件事已经了过去很久,可泉对他们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与正光不同,向阳离家里不算远,也没有学生必须住校的规定。泉每晚都回家,可做父母的却常常只能看见他一个背影,连句话都说不上。“虽然有很多的迫不得已,可那个孩子真的很好,除了年龄比周周大些,其他……”
“那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嫁?如果你们只有我一个孩子,是不是也要让儿子穿上裙子,去和大自己十岁的老男人相亲?”泉终于肯施舍给母亲一个眼神,看见母亲瞬间苍白的面庞,少年的眼底闪过讥讽。“明明能靠自己出人头地,却非得把女儿推出去,你们就不能等等我吗?等我成长起来,壮大这个家?”
泉家是两年前搬进这幢别墅的,泉爸爸不是天生的有钱人,这一家如今的财富都是夫妻俩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在泉的眼里,一家人就这样一起奋斗,一天比一天更好就足够了,姐姐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他可以成长为为父母排忧解难的男子汉,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幸福啊。
然而金钱、权利带来的不是成功后的喜悦和满足,它们催发了更多的野望,让原本纯粹爱着姐姐和他的父母变得令人憎恶。
作为天生的艺术家,泉的世界非黑即白。他无法容忍父母掺了杂质的爱,也从羞涩腼腆变得尖锐起来。
“泉……你怎么这样想……爸爸妈妈怎么会……”泉妈妈简直不能理解小儿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让青春期的男孩穿小裙子?他们怎么舍得折辱他!
“所以你们让姐姐去了。”泉放下画笔,冷淡地审视着眼前的画仿佛那不是自己心爱的作品,而是什么需要仇视的东西。“如果让我去,我都没那么伤心——你们总不会找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只为了对方家里的一点机会。”
少年人的成长总令人惊讶,两个月前泉还是只能凭孤勇和任性抢夺方向盘阻止姐姐去相亲的少年,而两个月后的现在,他不仅弄清了一切的根源,还学会了怎样刺向“敌人”的软肋,让他们苦不堪言。
少年垂下长长的睫毛,与怔愣的母亲擦身而过,唇角弯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果然,和前辈们在一起,他也变得疯狂了呢。
泉妈妈不知道儿子的变化,只觉得一双儿女都离自己好远,这一刻心痛难忍。丈夫今天又不在家,作为家里唯一的长辈和女主人,她得调整好自己出去招待孩子的朋友们。
泉妈妈深吸口气,将突然涌出的泪意憋回去,又变成了周周第一次见她时穿着得体妆容精致姿态大方的模样。然而目光触及泉刚刚留下的画,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泉妈妈双手捂唇,小声地抽泣起来。
画面上是和谐有爱的一家,英俊高大的父亲握紧了骑在脖子上的儿子的小短腿,与怀里抱着睡着了的女儿的母亲相视一笑,温情四溢。泉妈妈终于察觉到,他们一家人似乎很久没在一起吃过饭、没在一起散过步了。
画室外少年倚在墙边,清楚听见门缝里传来的低声抽泣。他心里奇怪的没什么触动,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姐姐。
啊,对了,还有个多事的老师。
理了理自己被颜料弄脏的衬衫,泉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准备换上和周周款式相同的小礼服。
一切都不能疏忽,他得保护姐姐呢。
画室里的抽泣声还在继续,女主人在调整好心情之前不会出来。少年的脚步渐渐走远,直至脚步声消失不见。走廊里又恢复了寂静。
符宴迈着长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湿漉的手掌拨了拨出门前被梳理整齐的灰色短发,让它们恢复桀骜不驯的模样。
“嗤,上个厕所的功夫也能听到没营养的对话。”
终于确认了周周的女性身份,符宴却没感到有多高兴。想到她是为了躲避所谓的联姻才跑到正光去的,白组组长由衷地感到深深的不满。
“总有一些奇葩的父母……”想到自己仗着武力家暴妻儿的父亲和对垃圾父亲不离不弃的软弱母亲,符宴的脸色黑如锅底,龇出的犬牙闪着冷利的寒光。“……啧,不过那小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