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绵觉得尴尬,觉得两人这般也不是个事儿。便进了房,收拾收拾衣裳,“都督,玉绵多有得罪,玉绵请辞离开。”
几乎就在话音落下同时,赵恒的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细细的,只要稍稍不注意就会捏断。
“秦玉绵!”他急怒拧眉,将玉绵的纤腰捏的箍得紧紧的,“怎么,你请辞,请辞去哪里?去找程子聃?!那么我呢?我又算你什么人,随意的拿捏,随意的做戏。”
玉绵挣扎,有些微微过不来气儿道:“都督……我和子聃有娃娃亲……母亲定…………”
话未说完,玉绵的领口就被“嗤啦”一声扯掉了。
忽然,赵恒将她紧紧抱住,几乎要捏碎的力气,他神色阴狠狠的,又压制不住愤怒,“娃娃亲又算的了什么,从你封郡主那天起,你就是我赵恒的女人,程子聃算的了什么!”说完又低下头咬她脖颈,咬牙切齿又一字一顿道:“你这身子,你心里只能是我赵恒,不管是什么情绪,只有我才能留下。”
说完张嘴咬住了她的唇,且咬得紧紧的,像是苍狼抓住了猎物,永不放手,一种强大的占有欲。
玉绵喘气有些不匀,她虽然跟着秦绅见了些荒唐,但是到底是孩子心性,并不太懂男女之间吻抓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也从来没人给她开解过人事,如今见赵恒阴鸷强烈的占有欲,她才慌乱的害怕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慌乱的掉,“都督,我来了葵水,不可。”
赵恒凤目一滞,半晌却是脸色阴沉,大手将她大横抱起,径直扔在榻上,“跟程子聃,也说你来了葵水!?”
第47章
玉绵慌乱的说起和程子聃的娃娃亲, 是因为与赵恒的目光对上,那种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就像是在饥饿状态下咬到草食动物喉咙的野兽, 一种极度占有欲的激烈情感。
玉绵心中一动,当即转了目光,心中也是一惊,方才太慌了,一句娃娃亲, 惹恼了跟前的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他素来是权倾朝野, 从来没被人拒绝。
只是玉绵没猜到的是此刻的赵都督因为玉绵,患得患失又格外敏感, 尤其那个程子聃, 更是让他起了飞醋。
玉绵讪讪地看了赵都督一眼, 她一直平平和和的在秦家住着,犯错也极少,此刻却因为赵都督的表情一下慌张起来, 看着赵都督阴鸷笃定的眉眼, 玉绵不由抬手撑住他,道:“程耳……不是……我跟子聃并非……”
玉绵的声量虽小, 还赵恒脸却黑了下去,目光更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竟然称呼程子聃为程耳,亲昵的叫着他的字,名字也是不很见外的称呼子聃。
玉绵小心睁眼觑着,见赵恒拧眉不语,白嫩的脸儿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喃喃道:“不是……和子聃,并无事……是朋友……”
赵都督心细如尘, 自然是知道程子聃没有对她造次的,否则程子聃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
只是玉绵说的每一个带着程子聃的话题,他都愠怒的盖不住锅,
赵恒抿唇,咬牙道::“你再多说程子聃一个字,赵某会灭了那男人,再让他们陈留侯府自戕谢罪。”
赵都督的五指骨节喀的响了一下,玉绵立刻闭嘴,讪讪地敛眉,仿佛被禁言一般。
她此刻真的不能再提程子聃了,再提真的会出事。
“张太后临终前,曾有赐婚的旨意,这也是你自己的前。”赵恒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眸底充满了冷意,又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
“都督。”玉绵没想到赵恒会在这个关头说起张太后临终前曾赐婚的事儿,盯着他袍子上的针脚道:“太后娘娘并未明示,且二十万两的吉利钱,大梁怕是没什么人能出的起。”
赵恒听了定定看着她,一声不吭,玉绵见他眸子显现出一抹复杂和冷鸷,便主动软了语气,道:“玉绵并不想嫁人,若是嫁也要嫁都督这般高华飘逸的人物。”
赵恒面色未动,依旧盯着玉绵,半晌薄唇却浮现出一抹笑,带着三分嘲,“在下温雅和煦不及你的程郎,秦三小姐何时学了这等虚伪的手段。”
对于他的清冷和愠怒,玉绵倒是了解和拿捏几分,可是硬着头皮哄都哄了还弄出了“虚伪”二字,玉绵一时之间也是茫然不知所措。
正在玉绵绞尽脑汁时,忽见姚管家进门,手里捧着三张画像。
玉绵不知所以,转身看了看赵恒,只见他负手而立,表情不疏不紧,眉目间带着端庄和一抹贵气,“张太后临终前交代在下为三小姐寻觅如意郎君,如今放眼大梁能出得起二十万两吉利钱的就是这三位风流才子。”
玉绵听到“风流才子”四个字,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画像上的“风流才子”的确是无比风流,眼眶深陷两腮无肉,眉毛稀稀疏疏的近乎没有,蒜头鼻老鼠眼……
最后一个长着倒是极为清朗俊秀,一双荡漾的桃花眼,肤色白皙,神清气朗,大有潇洒出尘的气韵。
只是最后这个“才子”是个太监,还是她在钦天监任职时曾说过几句话的熟太监。
玉绵看着这三幅各有千秋的画像,小嘴儿一瞬间张开了。她这次的确是嘴上缺个把门的,低估了赵都督心里的怒气和折腾人的手段。
她原本想着该翻篇的翻篇,不想到了程子聃这里竟然再起风波,甚至还真弄出几个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子……和半男子。
玉绵重重叹了口气,太阳穴隐隐觉得疼,先前想着只是跟赵都督道歉,她倒还不怕,只是这一桩桩的,却让她觉得头疼欲裂。
说是张太后的临终遗言,整个朝廷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这三个又是极度难挑……
光是想想,就一阵头昏目眩,也不知是在外面颠簸的乏累,还是怎么的,身子竟然倒栽葱似的往一旁的博古阁边上倒,想要站稳,却是又一阵的头昏。
旁边的博古阁是坚硬的檀木,撞上去便是不毁容也要留疤的。
只是实在头昏的厉害,还未撞上,脑中就一阵白,昏了过去。
暗影中,一双修长干净的手将她拦腰抱住,盯着那张担心了多日的小脸儿,赵都督一双满是阴鸷的眉眼里顿时浮现出一抹温柔。
“谭女医可是来了?”赵恒声音淡淡。
姚管家忙道:“一早便候着了,奴才这就去请她过来。”
临出门那刻,姚管家不由摇摇头,明明在乎又担心的紧,偏生又恶言相向的,他算是搞不清楚这些小年轻的了。
春水桃花浪,说不尽的几番风恶,玉绵觉得身子浮浮沉沉,像是老面馒头,发起来了一般。
待费劲的睁开眼,却觉得脑际心头全是赵都督,等下一刻真正的清醒过来,却是心里已经,身上穿着宽大地丝绸袍子,但是袍子内却是未着寸缕,而赵都督则是屈膝而坐,身上随意批了一件淡蓝色的袍子,两条健壮修长的大腿贴着玉绵的小腿儿露得很是彻底。
这种极为狭昵暧昧的场景,让玉绵不由一惊,忙掀开锦被看身下。
而赵恒一早便是醒了的,微微抬眼,只见锦被中的少女香肩微露,杏眼中带着慌乱,因为害怕恐惧而樱唇微张,这幅模样加上她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儿,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极尽清媚的诱惑。
玉绵紧紧揪住领口,推了推一旁的赵都督,见他闭目面无表情,便提着袍子轻手轻脚地要下床,可是腿脚却一阵发软,不偏不倚的跌趴在赵都督身上。
“都督……”玉绵见他睁眼,忙一把揪住锦被,眼中全是少女的惊慌失措。
此刻的赵都督心里却是敞亮,方才见她睡熟,他一直悬着的心倒也随着放松下来,倒是一个不注意竟然搂着小东西睡了片刻。
“都督,这是……”玉绵声音软软,但是仔细听却是带着一种被侵犯了一般的隐怒。
“三小姐莫要心焦,赵某便是再怎么急色,也不会趁你未着寸缕又昏倒的时候。“赵恒目光下移,扫了一眼玉绵紧抓着领口的小手,道:“秦女官为了情郎,又是舟车劳顿又是劳心费神,赵某倒是不愿见你消香玉陨,闹得劳燕分飞。”
他生气归生气,但是玉绵的身子弱,他却是记在心里的,程子聃可以不管不顾的任由她颠簸奔跑,他却不能。
他深深记得她这小身板生两次病就会夭折的话。
方才谭女医为她诊脉施针,一搭脉象就皱起了眉,昏倒不是因为那些奇葩丑男画像,而是她实在是身子疲乏,可以说累得快油尽灯枯。
亏得他及时找到她,否则还不知生出个什么灾祸来。
至于他与她同塌而眠则是,要往她身上那些针灸的红点上涂抹养身子的药水,手一触上滑溜软绵,像是千百年的磁石一般,瞬间就吸住了。
他细细地看着玉绵的眉眼,先前他对她是否耳聋就不是很在乎,只是介意的是她竟然会骗他,还骗的他团团转。
饶是个大度的也忍受不得自己心尖上的女人这等欺骗,所以涂着涂着便胡闹了半一两下,只是他是个克制的,待真的炙烈煎熬便去净室冲澡去了。
对于陈留侯府的那个不中用的世子,的亏是没对那个女人做什么,若是当真做了什么,他十八辈祖宗的祖坟怕是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