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欣喜若狂地答应了，还说一定不会落下成绩耽误彼此。
闻相很惭愧，他只是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正常”。
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一起做题，一起吃午饭，比普通同学更亲近，搞得老师们和家长都忧心忡忡，后来见他们的模拟考试成绩没有变差反而更好了一点，就都没有说什么——要说也是等高考之后再说。
高中毕业，他们都考上了彼此期望的学校，但是天南海北，相隔甚远。女孩哭着感谢他给了她这两个月的时间，他太好了，她希望以后他能找到他喜欢的人，虽然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她。闻相更羞愧了，他没有她说的那么好，真的没有。
经过了这两个月的时间，闻相也发现自己是不可能变得“正常”了。他跟女孩相处时，他欣赏她的聪慧，欣赏她的冷静，欣赏她的成熟，但他不喜欢她，对异性的那种喜欢。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他却对她产生不了任何的冲动。他就是得了母亲嘴里的那种“病”。
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只有想办法解决，闻相当初选了播音主持专业，也是因为在大一点的城市，在艺术学校的氛围应该会比家乡对事物的看法更开放一些。他想远离那个窒息的环境。
闻相成功了，他在大学遇到了很多跟他一样的人，他还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他就像飞出牢笼的小鸟一样，自由飞翔。
也许还有一些异样的目光，但并不是那么严重，很多人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闻相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他已经想好，以后跟男友一起在这个城市留下，他们可以努力存钱，领养一个孩子，本国不行就国外，听说有些国家允许结婚，总有办法的。
可是现实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男友在毕业的时候跟他分手了，因为要回老家相亲结婚。
“你能帮我生孩子吗？”男友对追问的闻相只提出了一个问题。
闻相呆立当场。
男友也不是真的对他没有感情，只是学业不算好，又没有什么后台，在大城市打拼太难了，还不如回乡，起码是名校毕业的。
那这四年的感情算什么呢？闻相不懂。
不，也许他是懂的，只是拒绝去懂。但是现实会逼着他懂。
就像闻相凭自己的本事去了大台，然后又因为大学跟男友的事情传出被排挤，最后逼着他不得不自断前程，赌一把大的。
新任高层放心用闻相也有这点在里面，如果他不站队，那这事早晚也都还会被爆出来。与其等着人威胁，不如自己把把柄送上门。
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之后闻相就不会太跟人认真相处了，顶多是有人听说了他这方面的事情自荐枕席，闻相觉得还行就互惠互利，不行也会给对方留面子。
——
“真的非常对不起，”闻相满脸不好意思的跟对面的麦秋说道：“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麦秋也是在这时才知道，闻相是弯的，那个跟乐评人勾肩搭背的男选手是他的小男友！
这事经系统验证，以前苏叶秋也是知道的，两个人的关系就是从这里亲近起来的，甚至苏叶秋还曾经帮闻相打掩护。闻相算是苏叶秋少数没什么利益瓜葛的好朋友，闻相也提要帮她，被苏叶秋拒绝了。
应该是想保持一点友谊的纯粹吧，毕竟闻相是资源大佬，见过的想占便宜的人数不胜数。
“这件事如果你是问我，我会觉得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但我不是秦豫章，我不能代他说什么，”麦秋客观又理智的说，在闻相想要说什么时，又补上几句：“其实你也不用替XXX来道歉，毕竟这事是他做的不是你做的。秦豫章那边……他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我会帮你转达。”
“那趁着我这几天还在S市，大家一起出来吃顿饭吧。”闻相说。
吃饭当然可以，只不过：“那你那位也来吗？”麦秋问。
说实话，麦秋对这种又蠢又坏惹了祸还要别人给擦屁股的人没有丝毫的好感，她都有点奇怪闻相一个从头到脚写着“优秀”的人跟这么一个货在一起图什么，够单纯吗？好掌控？脸好看？也许是真爱吧。
闻相苦笑一声，表示他没有立刻帮着摆平这事情，那位已经闹脾气了，还拿出了以前的亲密照片威胁他要放给媒体，关键还真的这么做了。这些天他一直在努力压下这件事，所以才这么久过去再跟麦秋联系，非常抱歉。
麦秋听了都有点同情他，小众群体总是受歧视的，为了不受歧视，只能假装自己是普罗大众。尤其是闻相还是个公众人物，这一行放得开的人很多，但也都不敢公开，只能藏起来。财帛动人心，利益更加动人心，为了名利，前一天晚上睡在一个床上的人都能说翻脸就翻脸。就像是闻相的这位小男友。
——
闻相刚回到大台时，做的是高层新开的大型综艺，女主持也是台里的当家花旦，加上策划得不错，导演也都是比较有想法的人，很快这个节目就火了起来。闻相就趁着这个机会，对每个人都发放出善意，积累人脉，同时跟各家的大公司也都打好关系。而且他还热衷投资，每次都投一点，也不多，时间长了就成了各大娱乐公司的股东。
因为朋友多，认识的人也多，有的人开新戏，开新公司就都来找他帮忙。
钱不算多，也算个意思，回报高他高兴，赔了他也不生气，还能安慰别人。不管真的假的，谁都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起码不糟心。
没钱没势的普通学生，就这样成了谁都不能小看的大台一哥。
闻相以前有个“好朋友”曾经说看不透他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就像看不透他的心，他真的有心吗？当然有，只是现在不会把整颗心都捧给别人了，被捅过一次，吃一堑长一智，才怪。
这些年他只有两三个是比较真心的，结果无一不是再捅一刀。
他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在他发现那个人把他们亲密的照片偷偷存到移动硬盘里，并且跟人打听另一个圈里有名的同性资源咖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好了他们的未来。
想想看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个人本来就是别人介绍给他的，既然能介绍给他，当然也能介绍给别人。是闻相自己误会了这个人，他以为掏心掏肺会让这个小年轻有点心。
你跟我讲资源，我跟你讲肉·体，你跟我讲感情，那就多吃多占呗。
闻相很快就把小男友推荐到了台里的新节目，并且把乐评人介绍给他。
小男友很高兴，他觉得这就是他的机会，练习起来也很努力，哪怕他唱歌其实没有跳舞行。其实过不久还有个以练习生为主的新节目，但闻相故意没有推荐这个给他，这是内部消息，人脉不广小男友不知道也很正常。
闻相翻遍了所有决赛选手的资料，最后选定了秦豫章。
金矢是几家公司里牌面最小的，但又不算是完全的素人，这样就会引起圈里的关注。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秦豫章是苏叶秋的男朋友，否则他会换个人选。
小男友是七号，秦豫章是八号，六号是一个背景很深同时实力也很不错的选手，闻相之前跟小男友科普过。
他知道小男友的性格，急躁，单纯，想的主意都很傻，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以前他觉得这样很可爱，现在他也这么想。
决赛的名单是早就定下来的，差距也不会超过三个人，闻相就给小男友看了名单，又说了一下各个选手的情况。然后叹了口气，告诉小男友如果差距真的太大，节目组可能会如实选择一两个节目效果非常好的人。比起秦豫章，小男友岌岌可危，不过没事，他还会介绍别的资源给他。
他给小男友介绍乐评人的时候没人看到，他给小男友介绍选手的时候也没人看到，资料都是直接删除的。
闻相本来只是想给小男友一个教训，乐评人把秦豫章弄下去是正常操作，只不过其他评委可能会偏颇一些，最后小男友被PK掉。
这也是闻相跟导演讨论的，如果完全黑·幕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导演知道小男友跟闻相的关系，还直夸闻相深明大义。
闻相想的是小男友经过这次如果知错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和好。
谁能想到他会蠢成这个样子呢？
哪怕是为了节目组的面子，秦豫章都不可能前五，可小男友也一样没得到好处。主办方说要找替死鬼，闻相就找了人引着媒体跟踪乐评人，乐评人之后想再找闻相，闻相也都是推小男友出去。
小男友去找闻相算账，两个人摊牌，小男友咬牙切齿要威胁闻相。
闻相没理他，他就真的到处曝光，闻相宁可找人花钱也不想再给他资源。圈里的人都很同情闻相，以前闻相对小男友多好啊，养出个白眼狼。小男友说什么，谁都不信，闻相会干那么蠢的事情吗？
小男友算是彻底臭了，看在闻相的面子上也没人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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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闻相请了麦秋跟秦豫章吃火锅，三个人把事情说开，秦豫章也觉得不关闻相的事情。
闻相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们下个星期有个‘校草特辑’，要不把豫章请过来吧，就是时常不算太长，简单的展示一下才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