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也沉下了脸色。
父皇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啊。
也难怪母妃生气，说什么都要除掉她，这么漂亮，如果进了后宫，恐怕连叶妃都得让道吧。
今天先让她失了圣心，这样以后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就是易如反掌了。
毕竟，父皇最喜欢的是善良柔弱的女子，而最讨厌的，就是恶毒的女人。
第163章 燕衔
徐恶毒抒：“您手也看了，那两个哭也哭了，陷害也陷害完了，现在终于轮到我说话了吧。”
齐郢帝：“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松了一口气。
如果徐抒就这么认栽，他反倒会更失望。
和他的放松相比，瑾嫔的心不知不觉的就提起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徐抒一定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现在证据确凿，也是陛下亲自确认的，她不信。
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恶毒的名声扣在徐抒的脑袋上。
不知不觉间，七七已经不是她最想除掉的人了，她现在最想除掉的是徐抒。
从刚才陛下的种种表现来看，她承认，她心慌了。
“我的右手的确有痕迹，不过娘娘脸上的伤却不是我伤的。”
“我用这只手打的是娘娘的宫女。”
“试问，我与娘娘面对面，该如何用右手扇你的右脸？”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瑾嫔。
瑾嫔恰好抬头，与她对视，那一眼里的狠毒，被徐抒看了个彻底。
“梦郡主这是不想认罪么，陛下当前，你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黄！”
她的声音透着阵阵阴冷。
徐抒拿自己的右手和她脸上还没消退的手印比划了一下，“你看，对不上吧。”
齐郢帝凑过去：“的确不对，而且你的手还要略小一些。”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瑾嫔脸上的巴掌印研究，瑾嫔气的满面通红。
徐抒抓起她的胳膊：“喏，你看，她自己的手是不是和这个印记一下就对上了。”
齐郢帝：“真的。”
“瑾嫔，你居然想要以此来陷害公主和郡主！”
他突然吼了一句，把瑾嫔吓得浑身一颤。
陛下还从没有这么疾言厉色的和她说过话，就算是叶妃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为难她，因为她在陛下心里就是个率性又善良，虽然柔弱但是很坚韧的女人。
这就是她一贯营造的形象。
徐抒直接让她人设崩塌。
而且...还可以让她崩得更彻底一点。
正好这时候燕衔回来了，果不其然，她没有在御花园找到什么所谓的“东西”，而是空着手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瑾嫔和六公主跪在地上，而陛下正在将七公主扶起来。
她不过就离开了片刻，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她一走近，只听到陛下厉声道：“难道你平日里都是这样的吗？”
瑾嫔心神俱震，她可千万不能让陛下以为他是个恶毒的女人，否则...她会完全失去圣宠的。
她一直在给六公主使眼色，六公主会意，扑到齐郢帝面前：“父皇，您觉得母妃是那种人吗？母妃一向与世无争，所以才被梦郡主和七妹联手逼迫，以至于现在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们将母妃骗来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这是打定主意要陷害啊。”
瑾嫔看到燕衔回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这个小宫女方才一直跟在七公主身边，陛下问她便知。”
齐郢帝看了燕衔一眼：“你是七公主的婢女？”
燕衔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
齐郢帝：“那方才到底怎么回事？”
燕衔：“方才...”
第164章 破谣言
“方才”
她偷偷看了一眼七七，又低下头。
七七悄声对徐抒说：“姐姐放心，燕衔是我的心腹。”
徐抒：“明知道是你的心腹，你觉得瑾嫔为什么敢让她来作证？”
七七被问的一愣，还没想好怎么辩驳，就听到燕衔说道：“方才公主将瑾嫔娘娘带到这里来，然后奴婢就被派去御花园找东西了。”
七七：“你胡说！”
燕衔好似被吓了一跳：“奴婢没有...”
她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好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不巧，徐抒很喜欢吃烤兔肉。
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燕衔，问道：“你是谁的宫女？”
燕衔：“奴婢是七公主的宫女。”
徐抒：“那为什么瑾嫔娘娘敢想都不想的让你作证？”
燕衔看起来一身傲骨：“那是因为奴婢实话实说，绝不会为了袒护自己的主子就犯下欺君重罪。”
徐抒：“哦，那瑾嫔娘娘怎么知道你是个如此公正毫不偏袒的人呢？”
燕衔：“因为陛下在此，奴婢说过了，自己绝不会犯欺君之罪。”
这小宫女还挺机智的，不过徐抒很早就开始怀疑她了，就凭她在漪云殿门前的那番作为，徐抒就觉得她肯定是某个人放在七七身边的眼线，专门来败坏七七名声的，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瑾嫔的手下没错了。
“陛下，请您随机调几个小太监小宫女来，最好是做杂活，没有在各位主子手底下当过差的最好。”
这样的小宫女小太监底子才干净，说出来的话也才可信。
齐郢帝点点头，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办。
不一会就找来了十几个小宫女小太监。
大部分人见到这个阵仗，都害怕的不敢抬起头来。
徐抒：“我一会会挨个问你们问题，你们只需要回答对或者不对，其他的，统统不需要回答，这个过程不许抬头，不许和别人交头接耳，一个一个来，其他人在那间屋子里等着。”徐抒指着那个被杂草掩住了的门，“问完的直接回到自己当差的地方，不许逗留。”
众人面面相觑，低声答了个是。
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一个是一个小太监。
徐抒：“你听说过七公主欺负六公主的事情吗？”
“奴才...”
“你只需要回答听没听说过！”
小太监被吓的浑身一震：“听...听过。”
徐抒：“亲眼见过吗？”
小太监：“没有。”
徐抒：“见过七公主的贴身宫女燕衔吗？”
小太监：“没见过。”
徐抒：“你可以走了。”
小太监一脸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地走了。
齐郢帝也有点懵：“你这是在做什么？”
徐抒看了他一眼：“替陛下认清您的瑾嫔。”
瑾嫔在一边冷笑。
就这样还想翻身，她当这是玩儿呢。
徐抒挥挥手，第二个人来了，是个小宫女。
诸如刚才的对话又开始了，但是当徐抒问到认不认识燕衔的时候，她道：“认识。”
燕衔不自觉的就正了正身子。
“她有没有说过七公主脾气不好，天天欺负六公主和瑾嫔娘娘，不敬陛下，不尊母后？”
小宫女瑟瑟发抖：“有...”
第165章 问话
燕衔松了一口气：“虽然公主殿下是奴婢的主子，但是奴婢实在是也看不下去了。”
徐抒瞟了她一眼：“本郡主让你说话了吗？”
她的眼神就像一柄冷冷的剑，刺的燕衔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
徐抒又转向小宫女：“你亲眼见到七公主骄纵任性，欺侮他人了吗？”
小宫女：“没...没有。”
徐抒：“你所知道的一切关于七公主的事情是否全部来自于燕衔一人之口？”
小宫女抹了把冷汗：“是...”
听到这儿，别说是齐郢帝，连小宫女都发现有点不对劲，瑾嫔的心开始高高的提了起来。
徐抒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把这些事情添油加醋的向别人说过？”
小宫女：“...”
“若有半句虚言，立刻处死！”齐郢帝下令。
小宫女吓得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有...”
徐抒：“你可以走了。”
小宫女劫后余生的抹了把脸，提起裙子磕磕绊绊的走了。
“下一个！”
瑾嫔拦住徐抒：“郡主这是在浪费时间吗？”
她知道，如果让她继续再问下去，保不齐就问出点什么来，所以一定要阻止她。
徐抒没理她，而是看向齐郢帝。
“下一个！”
这一回说话的不是徐抒，而是脸色不太好看的齐郢帝。
他虽然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代表他傻。
这些小宫女小太监都是紫禁城里最底层的存在，他们和每个宫里的主位基本都没有牵扯，但是却可以听到最多的消息。光刚才这两个人，就已经让他心惊了。
徐抒的意思他大致明白了，先是证明了诗情的许多所作所为都是谣传，再是证明这些谣传来自她自己的贴身宫女燕衔。
至于燕衔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因为诗情真的就是这么不堪，还是她另有所图，他相信徐抒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瑾嫔心里一凉。
陛下开始相信了，他相信戚诗情是无辜的，就代表他觉得自己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