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拿被子。”
谢临安得寸进尺的把下巴搁到她肩头,“不用了,墨儿极暖。”
徐抒无语望天,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热水袋。
太无奈了。
“小姐,您”
紫苑话说到一半,看到床上这个场景,立刻后退半步,嘴里还不住说着:“奴婢告退,奴婢告退”
徐抒:“陛下我的婢女误会了。”
谢临安略挑眉,“哦?那真是太糟糕了。”
“你什么时候能放开我?”
谢临安想了想:“墨儿不是说身子软?等你休息到身子不软的时候再起来吧。”
徐抒:“我现在不软了,真的。”
谢临安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肩头:“朕觉得还软。”
不仅娇软,还让人不想放开。
徐抒想踹他的心都有了。
怎么着,她是个人形抱枕吗?
见她还想说什么,谢临安赶紧打断,“墨儿查到了什么?”
徐抒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转移了,伸手够到自己刚才放在床边的那张纸,“你看,你每天固定去的有太和殿、山房、上书房。”
只有这三个地方是谢临安风雨无阻每天都一定会去的。
“这三个地方高毕全部都查过了。”
即便是山房,高毕也在得了他允准之后查了个底朝天,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一个地方没有问题,但是三个地方组合起来呢?”她反问。
谢临安愣了一下,他之前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你的意思是”
“单独一个地方看不出什么,现在就是要重新排查,看看这样组合起来,会不会有造成中毒的可能。”
谢临安:“墨儿想怎么查?”
徐抒看了他一眼:“情景再现。”
“你把你每天在这三个地方做的事情都做一遍,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她要查,谢临安自然是由着她折腾,虽然觉得她一个深闺中的小姑娘肯定也查不出什么来,但他乐得陪她一起玩。
只是现在温香软玉在怀,有点舍不得放手。
可是再舍不得也得放,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催促他:“快让我起来了。”
谢临安恋恋不舍地把手臂抽走,她从怀里走掉之后,他整个人都觉得空落落的。
躺了一个早上,谢临安缓了过来,除了脸色还有些发白之外,也没有什么症状了。
他带着徐抒,从入太和殿开始。
后宫妃子能进太和殿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谢临安不仅让她去,还允许她摸他的龙椅。
其实是他见小姑娘盯着那个金光闪闪的龙椅看,才让她上前去摸一摸。
第564章 坐龙椅
“手感如何?”
徐抒撇了撇嘴,大失所望:“切,我还以为全是用金子做的嘞。”
原来就是木头的,然后外面刷上一层黄色的漆。
谢临安失笑,就算他是帝王,也不可能用黄金打造龙椅,那就真成了昏君了。
“朕每天都在太和殿上朝,如果有什么问题,文武百官也会遭殃。”
徐抒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太和殿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的视线还在龙椅上,谢临安问了一句:“想坐上去吗?”
饶是徐抒再放肆,都觉得这句话可怕。
“不想。”她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还边摇头边后退了两步。
谢临安失笑:“为何如此害怕。”
他一掀袍子,安然在龙椅上坐下。
徐抒看着他威风的模样,略愣了愣。
倒是很少见他眉目如此坚毅,他在她面前要么就是温柔的,要么就是病弱的,今日一见,似乎能窥见半分皇帝的威严。
她正兀自出神,没注意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把她扯到自己怀里,然后把她圈的牢牢的。
“陛”
“嘘。”他以指封缄,落在她的樱唇上,让她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朕让你坐一坐龙椅,感觉如何?”
她坐在他腿上,还真的顺着他的话去看了一眼,只觉得下面大而空荡,让人害怕。
“不怎么样,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
谢临安低眉浅笑:“万人之上,不好?”
徐抒从他身上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万人之上,冷得让人发寒。”
谢临安定定的看着她。
后宫佳丽三千,没有一个是他命人送进宫的,全部都是各个家族自己送来的。
谁进宫不想求个荣耀加身,又有哪个人不是冲着这宫里至高无上的位置而来。
就算是再末等的妃子,都有过凤袍加身的美梦。
只有她,嫌这万人之上孤寂清寒。
但他也唯想让她,陪他登上无人之巅。
长长喟叹一声,“墨儿,朕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徐抒想也不想:“皇上、朋友、知己。”
谢临安点点头,“那他呢。”
这个他指的是谁,谢临安很清楚,他以为徐抒也很清楚。
然而她还是偏过头问了一句:“谁,陆以君?”
她不清楚。
谢临安忽然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斥了一股无力之感。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和谁比较。
她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
可他明明对她暗示的如此之明显,做了这么多逾矩的事情,但她还是看不到。
徐抒却觉得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无伤大雅,抱一下而已,在现代再正常不过了。
两个有着几百上千年代沟的人齐齐陷入了沉思。
还是徐抒先开口:“到底是谁啊。”
谢临安看着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头有点疼。
他还要暗示的如何明白她才能看出来。
他不想再玩这种真皇帝假妃子的游戏了,他想要她做他真正的女人。
现在她是他的贵妃,未来也会是他的皇后。
他不在乎她之前心里有谁,和谁在一起过,他只想现在,她心里有他。
第565章 密度
徐抒在他灼灼目光之中落荒而逃,直到蹬蹬蹬跑下去,才朝上面的人挥了挥手:“下来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没有得偿心愿的谢临安:“”
他忽然有些同情戚慕染,当时到底花了多久才让她开窍。
不过既然戚慕染可以,那他也可以。
山房不算冷清,只是依稀能看出当时他的母妃生前是不受宠到了什么地步,简直就是一个下人的房子。
还是后来谢临安当上皇帝之后,命人布置的稍微不冷清了一些。
谢临安先进门,低低说了句什么,徐抒没听见。
她小声问他,“你方才说了什么呀?”
谢临安笑道:“没什么。”
他只是说——
母妃,儿臣带她来看您了。
想来他母妃在九泉之下应当也会高兴。
他冷清孤寂了这么多年,终于今日带了姑娘来看她。
母妃应当也能放心了。
“我能随便看看么?”
徐抒知道这个地方对于他的意义不一样,所以也不敢擅自行动。
谢临安含笑:“无妨。”
徐抒便到处看了起来。
正中墙上挂了一幅美人像。
“这是你娘亲吗?”
听到娘亲二字,他心里还有些怔愣,嘴上却已应下:“是。”
他从来没有唤过娘亲,就算是母妃在世,他与她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你娘亲真漂亮。”她由衷赞叹。
也不知道先帝是什么眼光,放着这么个大美人不要,还把她扔在这种地方。
谢临安眉目低垂:“母妃很是得宠了一段时间,所以才会生下朕。”
“那后来”
“但她心里有别人,父皇很是震怒。”
徐抒立刻抿紧了嘴唇,不再多问。
深宫女子,有几个不是身不由己的。
她正思绪万千,手却忽然碰上了这幅画。
感觉这画的挂轴冰凉。
她仔细看了一眼,是玉质挂轴。
皇上对母妃孝顺,用玉质挂轴这也没什么。
但是总觉得这重量不太对。
她不敢贸然敲开,万一里面是有毒的东西,那就不好了。
“那个应当没有问题,之前高毕和太医都查过了。”
徐抒:“那里面呢,也敲开过了?”
谢临安愣了一下:“那倒没有,你要敲开吗?”
徐抒摇了摇头,不敢冒这个险。
“宫里还有没有其他这种玉,最好是做这个挂轴剩下的。
谢临安立刻吩咐高毕去国库里寻。
不多会儿,高毕带着人托了一块玉回来:“陛下,这是做玉挂轴剩下的料。”
“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徐抒掂了掂那块边角料,“我要算算看这个玉挂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她把挂轴取下来,带到了上书房。
她问裁衣服的尚衣局借了一把尺子过来,谢临安和高毕奇怪的看着她。
“娘娘有什么需要奴才帮忙的吗?”
徐抒拉开尺子:“不用,你不懂。”
莫名被嫌弃的高毕:“”
“墨儿想做什么?”
谢临安靠在一边,眼睛眯起来,带着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