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温染就笑了,不是那种气到的笑,而是笑得浑身打颤,一张英俊挺拔的脸恍如一下有阳光普照在上头,暖到了苏言的心里去。
“笑什么?”
苏言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谁让她在二十一世纪总共也没实际见过几个花美男,一下就突然来个“笑脸杀”,她招架不住也是很正常。
“笑你精明,却瞧不出我这是在骗你。”
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盛着一腔柔情蜜意,就这样暖融融地照进苏言心里。
别说什么怒气、怨气,现在苏言心里就一个念头——这男人帅得犯规!
所以一下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温染身上,骤然拉近的距离不知道敲动了谁的心房,“咚咚”“咚咚”似鼓声,让苏言的小脸一下就窜上了一抹红色。
可却因为是自己先动的,这下再灰溜溜地下来,实在是有些狼狈,所以只能“嘿嘿”傻笑两下。
却在一下就被封住唇后,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味,不知道是从温染那儿传来的,还是心里蔓延出来的,却比酒香还醉人,苏言已经有些迷糊了。
“苏言,”
变得异常低沉的嗓音,就像是混合音响在苏言耳旁播放着最有磁性的音乐,叩击着苏言的耳膜,也让她的心尖跟着一颤。
“恩?”
“我忍不住了。”
本来沉浸在蜜罐里头甜滋滋的苏言,一下就被这句话给浇醒了,睁大了无辜的眼睛看着温染,却见到温染脸上也是一片潮红,连带着眼里也有片刻的失神和迷离。
“别别别!”
苏言赶紧从温染身上跳下来,刚要跑两步,就被拎住了后衣领子按在了墙上。
灼热而逼人的视线,看得苏言直咽口水,“温染!你冷静一点。”
“是么,那不如去房里冷静一下。”
看着那张被无限放大的帅脸在向自己逼近,如果此时苏言连了心电记录仪,怕是要让警报声一直响个不停。
绝对力量的压制下,苏言已经没有了能够逃跑的可能。
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事是红线,不能踩!
不是她有着封建传统思想,而是这属于“入乡随俗”一种风气,这都亲都没定,就先把房给圆了,这不叫事儿啊!
好在温染也只是情到浓处,抓着苏言来了个花式吻法,从走廊吻到了房里,就像是电视剧里头那般,一边旋转一边走,别提多浪漫了。
浪漫得苏言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温染稍有要往床边倒的趋势,就赶紧憋足了劲把温染往另一边带。
最后哪里像是接吻啊,简直就变成了一场男女柔术摔跤啊。
再心平气和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后了。
“你去王府里头提亲,怎么样?”
“王爷答应,再借给温家三万两纹银。”
要不是温染是自家男人,苏言真想赶紧把郡主给闩牢了,这么一个有钱又任性的爹,这哪是娶郡主啊,这分明就是个娶了个菩萨啊。
又能做事还有钱,这可不是哪个女婿都有的好命。
“你说,这事儿要是被郡主他们查出来了,我们还有命么?”
“你说呢?”
我说?这要是自己换成第二视角,那就是渣男伙同小妾又骗银子又骗感情,最后还无情嘲笑女主的顶级重生剧本。
那要是重生过来,必然是手撕小妾,五马分尸男主,那都不带手软的。
苏言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害怕的那种刺激,所以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走漏风声,那都是掉脑袋的。
汾山的玉矿基本上已经交给下边的人去重建修缮了,要想再开采,估计得等到半年之后了,温染查完账,没什么问题之后,他们便启程回樑州了。
只是马车上不只有苏言和温染,还多了一位——刚刚足月的婴儿。
这婴儿可不是苏言买的,她还没丧心病狂到买卖孩童,这是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草丛里头了。
要不是苏言突然口渴,说歇一下,才正好在草丛里头看见了这小家伙,不然还真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命活着了。
他俩看到的时候,这小婴儿已经气若游丝,浑身发紫,就剩一点点鼻息,吓得他俩赶紧策马狂奔,一路找了最近的镇子,又找了郎中赶紧给看看,还在镇子上住了两三天。
为此,还遭受了来看郎中的其余妇女的白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苛责两个新婚夫妇不靠谱,把孩子养成这样。
好在过了两三天,这小婴儿的气色慢慢转好,郎中也说没什么大碍,他们才敢继续上路。
本来温染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婴儿赶紧找个农夫家送过去,但是苏言坚决不同意,这不是摆明了现成的“儿子”么!
这要是郡主查起来,连着婴儿生母都查不着,不是正能够印证温染“风流成性”的人设。
但是苏言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她怀里的这个,那是活生生的小婴儿,不是个玩具,得吃喝拉撒。
“哇哇哇!”
这已经不知道是婴儿第几次在车厢里头啼哭,每次都带着要与世长辞的力气使了老鼻子劲在那儿哭,哭得脸红脖子粗。
“这是饿了?”
“我觉得是渴了。”
“还是拉臭臭了?”
为此,苏言还特意给温染科普了“臭臭”这个略带萌感而又能够很好理解的词语。
温染一听“臭臭”两个字,立马身子就紧紧挨着车厢板,恨不得融为一体。
“上回我换的,这次到你了。”
“不是有难同当么?”
“我当了。”
双手抱胸,全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甚至连头都瞥了过去,剩下苏言和小婴儿独自“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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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回樑州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她不是知道了一星半点,那是差点来个时空跨越,当面跪倒在她爸妈面前哭诉自己有多不懂事,多让人头疼。
而现在头疼的正是她怀里头的小婴儿,那是一哭二闹三抓人,别看小小个,伤害力还是很大的。
要不是她会点三脚猫功夫,脖子和脸上非得留下点九阴白骨爪的痕迹。
但是苏言又有些庆幸这小婴儿的出现,彻底让苏言认清了温染的本性——直男本男。
叫他拿个水壶过来,还真就拿个水壶,也不知道把里头的凉水稍微弄温一些。
叫他拿件衣裳过来,还真就拿了上衣,下裤连看都不看,苏言就给小宝宝穿好了上衣,然后就大眼瞪着温染。
结果人家还以为她在求夸奖,说了句,“穿得不错。”
这孩子要是交到温染手上,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
一路上,苏言是睡不好,吃不饱,一颗心起码有三分之二都扑在了孩子身上,那是比亲娘还要亲娘。
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这孩子命大。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苏言充分尊重老祖宗说的话,所以对小婴儿那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得亏他不会说话,不然要让她上天上摘月亮,她可能真的还得考虑一下。
到了府门前的时候,府里管事的瞧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少爷和苏言,还有那小婴儿,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
少爷他们出去了,是半年还是两年来着?
“福伯,这是少爷在外边儿的孩子。”
怕福伯想多了,等会儿再传到其他下人耳朵里去,估计得是个为了爬上少爷的床不择手段的丫鬟上位记。
又和温染商量好了,怕走漏了风声,那就干脆连府里的下人们都瞒着,就真当成温染的亲儿子来养。
这冲击对福伯来说,显然不小,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言怀里抱的小婴儿。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公子在外头生了个孩子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府邸,那些下人就跟嗅着了最新爆炸八卦似的,一个两个借着打扫卫生的名义来苏言门前晃荡。
苏言巴不得全府的人都赶紧知道温家有个小小少爷,最好是传遍整个樑州,再传到郡主耳朵里去。
福伯是温府里头管事的,所以不用温染交代,就去找了个奶娘回来,苏言把孩子交到奶娘手上的时候,竟然还有些怅然若失。
这么些天,这个小宝宝可都是在她怀里吃,在她怀里睡,一下子到了别人手上,就像是自己的宝贝送给了人家。
所以苏言总是隔三差五就跑奶娘那儿去瞧瞧孩子,奶娘自己也是当过娘的人,怎么看不出来苏言那点小心思。
“苏姑娘,这孩子别说,和你还有些像呢,瞧这大眼睛。”
虽然知道奶娘是为了讨好自己,但是这么一说,苏言脸上的笑就藏不住了。
“苏姑娘!”
“怎么了?”
苏言怕吓着孩子,赶紧出门去,发现是满贵。
“少爷叫你去一趟。”
回来得有五六天了,苏言也没怎么出过府,温家在樑州的铺子主要是卖玉饰,听说还是个大铺子,足足有三层,比得上一个花楼了。
卖玉饰的事情,她可帮不上什么忙,心里这么想着,还是跟着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温家这铺子可真够大的。
要放在现代,那就是个国贸大厦,光卖玉饰能开这么大铺子,那生意得好成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