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坐在后排的同学喜欢上课时候说话,现在也不行了,逮到一次就告诉家长,不是抄课本就是藤条伺候。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迈入寒冬。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还要冷,刚进入十二月就开始下雪。
天冷,教室里四面透风,温度太低,好些学生都生了冻疮。
铁柱和二妞也长了,小手通红,肿得和萝卜一样。
生了冻疮的手痒,二妞总是忍不住去挠,稍微抓狠一点又疼。
“不能抓。”陈芸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揉搓,促进血液循环:“没事自己多搓搓手,还有铁柱也是,别总是闷头写作业。”
铁柱哦了一声,放下笔,一边搓手一边看题目,看了一会提笔写了个答案上去。
有了铁柱和二妞这两个先例,陈芸把家里其他人都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郑卫华也生了冻疮,还是长在耳朵上。
“这是什么时候长的?”陈芸捏着他耳朵看了看,发现耳廓一圈都有点肿。
她用手捂住他的耳朵,小心搓了搓,嗔怪道:“你怎么也不说?”
郑卫华正在写报告,闻言说:“我也没发现。”
“你啊!”陈芸叹气:“我改天看看能不能找点治这个的药。”
“太麻烦就不用了。”
“那你就等着耳朵烂掉吧!”陈芸气道。
郑卫华笑了一声,把报告写好,拉着陈芸坐到自己腿上。
“也不多严重,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就是怕你辛苦。”郑卫华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焐热。
“我没什么辛苦的。”陈芸抽出手,拉他的耳朵:“你才是要注意,天天往外跑。”
郑卫华低笑一声,笑声仿佛连着空气一同震颤。
从陈芸怀孕开始,算起来两人已有很长时间没有亲密过了。
陈芸抱着郑卫华的脑袋,贴着他的鼻梁。
“你鼻子好看。”
“嗯。”郑卫华双手钳着她的腰,换了个姿势。
陈芸在他鼻子上亲了亲,发出一些声响。
郑卫华喉咙动了动,觉得有些干渴,落在腰间的手上移,捏住陈芸的脖颈,稍稍用力,便迫使她不得不低头。
双唇贴合在一起,唇舌交缠间发出暧昧的水声,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染上暧昧的昏黄。
郑卫华的手从衣摆处探了进去,在钟爱处肆意揉捏着,不时便湿了一手。
这个吻太激烈,陈芸被亲得头皮发麻,分开时眼底都氤氲了水雾。
她从鼻子里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哼,像个撒娇的小猫。
郑卫华身上火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退出些许。
他抽出手,手上湿乎乎的,有股甜香味。郑卫华把手凑到鼻尖吻了吻,在陈芸羞赧的神色中尝了一口。
然后问:“铁锤吃饱了没?”
“嗯……”
“那剩下的都是我的了?”郑卫华笑了一声,抱着她走到床边,不紧不慢地解开扣子。
胸前的衣服被奶水洇湿了些许,带着一股奶香味。
陈芸有些不好意思,找借口说:“他夜里还要吃。”
“不是有奶粉吗?”郑卫华用一张正经的脸说出流氓的话:“这本来就是我的,今天不想让给那小子。”
太久没有这么亲密过,这晚便荒唐得有些过了头。
郑卫华说到做到,真的一滴都没给儿子留下。
那带着香味的奶水仿佛是什么大补之物,他喝下去,便有使不完的劲,仿佛要把陈芸撞碎一般。
等一切结束时,陈芸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郑卫华倒了热水帮她擦干身体,又用剩下的那点给儿子泡了奶粉。
铁锤醒了有一会了,睁着眼睛到处看。
郑卫华用小被子把儿子裹好抱起来,一边喂奶一边说:“明年把他移到铁柱他们房间里吧。”
陈芸昏昏欲睡,听到这话时勉强打起精神:“太小了,放过去铁柱他们晚上也睡不好。”
郑卫华啧了一声,有些不满意:“麻烦。”
“怎么了?”陈芸掀开眼皮。
郑卫华哼笑一声:“这小子偷看。”
陈芸:“……”
她脸上唰的一下涨红了,等郑卫华喂完奶拿起边上的枕头扔过去:“老流氓!”
郑卫华单手接过,走到床边,俯身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就跟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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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芸转天便向人打听有没有治冻疮的膏药,问了好些人还真的找到一种效果比较好的。
这是某个老中医的祖传方子,膏药做出来黑乎乎的,特别臭,但是效果也很好。
铁柱他们涂了一晚上,第二天手就明显消了肿。
进入一月份,天气短暂性回暖了几天,又被新的寒流侵袭。
外面刮着大风,吹在窗户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学校没有取暖设施,学生冻得没办法。
陈芸想了想,便决定提前进行期末考试,早点放假。
考试之前的半个月是最紧张的时候,教导主任组织各年级老师一起出试卷。
试卷出好之后经过审核,便送到印刷厂打印。
越是临近考试,于昌杰的精神便越紧绷。
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自己被调去看大门,被人嘲笑的景象。
于昌杰熬了好几天,到考试结束时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胆颤心惊地等着最后的宣判,但陈芸仿佛忘了这件事一般,开会说了两句话就散了。
她走了出去,办公室里的老师开始谈论这个年要怎么过。
“小于老师。”有人叫于昌杰,他恍然回神。
“怎么了?”
“你钢笔掉了。”
于昌杰低头,盯着笔看了好几秒,才把东西捡起来。
“小于老师这两天没休息好吗?”
于昌杰动了动嘴巴,挤出一个笑来:“这几天太冷了。”
“是哦,今年确实太冷了,我盖一床被子根本不够!”
“咱们这还算好的,听说乡下都有人冻死了。”
“这么惨啊?”
“谁说不是呢。”
办公室里的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天,渐渐地人越来越少。
“小于老师。”
又有人敲于昌杰的桌子:“你还不走吗?”
于昌杰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完了。
“我……马上。”于昌杰作势要收拾东西:“宋老师你先走吧。”
“那小于老师你记得锁门。”
于昌杰点头说好。
目送着宋老师离开,于昌杰放下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下,大步走出办公室。
他要去找陈芸,他不能坐以待毙。
于昌杰决定认输,只要能保住岗位,就算让他去求陈芸也行。
他心中悲壮,步子越来越小,心中琢磨着要如何开口。
于昌杰在很短的时间里想了好几种说辞,然而等他走到校长室门口,面对的却是紧锁的房门。
陈芸走了?
她不宣布考核结果了吗?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放他一马还是要把这个羞辱留到最后?
于昌杰心里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让他躁动不安。
他很想冲到陈芸家里,拽着她的衣领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这样的想法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散开,于昌杰没这个胆子。
这个年过得平淡且温馨,因为去年放假早,今年开学也相应提前了两天。
开学第一天,陈芸对老师的岗位进行了一些调整,有好几个老师都被调了年级。
她宣布这些的时候,办公室里不少人都往于昌杰身上瞄。
他们都很好奇于昌杰最后要去什么地方。
陈芸没让他们好奇多久,宣布完前面几个人,很快就说到了他。
“小于老师以后不参与教学,以后负责后勤这一块,协助校长工作。”
这个决定让许多人都摸不到头脑,如果说大学后勤处他们还能想象,小学的后勤?
有人就直接问:“校长,后勤是去看大门吗?”
“不是这样。”
陈芸摆手:“小于老师的行动能力比较强,以后像学校采购、还有活动这方面都交给他。”
她说完,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于昌杰:“小于老师,你有问题吗?”
于昌杰担惊受怕了一个寒假,想了无数遍最坏的可能,心理预期已经到达最低点,谁知道柳暗花明。
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激动地说:“校长,我没有问题!”
“那行,没问题就这么决定了。新学期的任务还是和以前一样,抓好教学工作不能放松。”陈芸说完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对了,门卫这两天会到岗,如果来的话你们把他带过来。”
“好的校长!”
于昌杰大声回答。
陈芸把于昌杰弄去搞后勤并不是想当然。
于昌杰整个人教学能力一般,喜欢出风头,能力平庸却自视甚高。
如果有可能陈芸更愿意把他辞了,但是现在摆明了不可能,真要把他掉去做门卫,肯定会让他怀恨在心。长期处于这种极端心理下,很难确定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而把他放到后勤这个岗位,既不会让于昌杰产生怨恨,又不会让他继续祸害学生,顺便还在她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