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 逢
祁肃帝指了龙书案上的一堆奏章,对宁玚怒道:”你看看,你刚回京几日,这些就是御史们弹劾的奏章,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宁玚不以为然,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殿内值班的太监忙给他上了茶。
宁玚喝了一口茶方道:“这帮人不干点正事,一天到晚盯着我做什么?”
祁肃帝心里也是觉得这些御史不长眼色,可是他若不说宁玚,宁玚就更无法无天了!
“哼,你还说别人不干正经事,你看你,”祁肃帝拿起一本奏章:“这是说你在闹市形容不整,喧哗生事,有损皇家形象!”
宁玚哼:“我是谦王,与朋友喝酒玩耍,喝多了,说活嗓门大些,这不是正常的嘛!这定是那个什么李大人上的奏章吧,谁让他偏偏要和我在一家酒楼吃饭!”
当年老子活埋俘虏时,就是他第一个跳出来,弹劾老子叫唤得欢,切,老子没当街揍他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祁肃帝看着宁玚一副理直气壮样子,无奈放下这本,又拿起一本,喝道:“你看这本怎么说,说你放任手下,无视王法,强抢民女!”
宁玚更是不服气了:“什么强抢民女?我的手下娶媳妇,都是三媒六聘,走过礼数,拜堂成亲的!”
“可是女方家根本不愿意,是不想嫁的!这不是强娶是什么?”
宁玚听了不乐意了:“什么不愿意嫁?我的谦王军的校尉还配不上他们小门小户家女儿不成?谦王军哪个男儿不是铮铮铁骨,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祁肃帝心里叹息,儿子说得也不无道理,谦王军这些年在外拼杀,保家卫国,是战功卓著。
谦王军的那些士兵们也的确都是好样的。
可即使你是英雄好汉,但这成亲也得讲个你情我愿吧,否则和土匪有什么两样,太有损谦王军的形象了。
祁肃帝苦口婆心:“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抢,要找人好生与女方家说,要好生的劝!”
宁玚皱眉,还好生的说、好生的劝?有这时间,早就洞完房,孩子都生了。
宁玚不耐烦的站起来:“父皇,你找我来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啊,那没什么大事我就走了!”
祁肃帝气,妈蛋,老子还没不耐烦呢,他倒烦上了。
正在这时,就听门口的的太监报:“太子殿下到!”
宁玚一挑眉,哟,他这个大哥竟然不躲他,终于敢露面了。
太子宁璟一只脚刚迈进御书房,抬眼便看见宁玚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宁璟的心就是一哆嗦,后脚便狠狠的绊在门槛绊上,差点摔了趔趄。
祁肃帝看着大儿子见了宁玚怕成这样子,忍不住瞪了宁玚一眼。
宁玚扯了下嘴角,该他什么事!
他这次回京,宁璟一直躲着他,他还没来得及揍宁璟呢。
祁肃帝心里叹气,宁玚五岁没了母妃,也没养到别的宫妃处,就自己独居在皇子的承乾殿,于是便有那坏心肠、跟红顶白的太监暗地里在吃穿用度上面克扣他。
那时宁玚刚刚习武,他从小便力气大,发现有太监搞鬼时,便直接叫了皇宫的总管太监来。
当着总管太监的面,像切西瓜一般,两刀直接砍了两名太监的头,把总管太监都吓尿了。
从此宫里那些太监宫女便没人再敢招惹宁玚了。
但宁玚可不光收拾太监,五个亲哥哥,他若是一言不合,便直接翻脸开揍,这些皇子被他打得,都怕了,都是躲着他的。
这大儿子宁璟之前更是因为开罪过他,宁玚每次回京都要找大儿子的麻烦。
这两日大儿子吓得都跑到京城外的皇家庙里去了,就怕宁玚找他。
怎么今日竟敢主动露面了?
宁璟心里苦,他可是不想见宁玚的。
但是他是太子、大哥,他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五皇子,被宁玚拿马鞭给抽了,他就是再害怕,也得替弟弟讨一下公道啊!
因宁璟是太子储君,宁玚是得给他行礼的。
宁璟看宁玚上前一步,抬了手,忙退后一步摆手道:“六弟,不必施礼了!”
祁肃帝温声道:“太子有何事情?”
宁璟忙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想说六弟当众用马鞭殴打五弟的事情!”
祁肃帝听了向着宁玚怒喝:“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宁玚对宁璟冷哼:“老五那个软蛋是不是就在门外呢,你让他进来,当面与我、与父皇说!”
宁玚还真没猜错,宁璟求救的看了祁肃帝,这老六不会当着父皇您的面打老五吧。
祁肃帝瞪眼,他敢?!
宁璟这才叫了五皇子进来。
祁肃帝看着被宁玚打得满脸青紫、走路一瘸一拐,跪下来就哭的五儿子。
气得指了宁玚:“来人,把他拉下去仗二十!”
宁玚冷冷道:“等一下,我先把事与五哥说完了,再领杖罚!”
五皇子看宁玚一步跨到他身边,忙抱住头大叫:“父皇在这里呢,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问你,你可是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你打我时,也没说为什么啊?你打人什么需要理由了?”五皇子哆嗦道。
“那我这就告诉你!”宁玚一字一顿:“你的温泉庄子,宴请宾客时,临时征用的那些给男客擦背弄脚的女工,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宁璟和祁肃帝一听这里边有事啊,忙问:“是什么人?”
“都是我谦王军战死军卒的遗孀!老子的军队在外征杀,兵士们为国捐躯,保了你们荣华富贵,你们这帮废物吃饱喝足了,竟然拿他们的妻女寻开心,老子不揍你揍谁!”
五皇子哀嚎:“父皇啊!儿臣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儿臣若知道,肯定不会这样做啊!”
祁肃帝和宁璟明白,五皇子哪能知道庄子里下人的事情。
宁玚这样揍他,其实是在给朝中其他的大臣看,谁要敢再把军属当暗妓用,他宁玚发起飚来,可不管你是谁了。
宁璟忙跪下向祁肃帝道:“父皇,五弟的确有错,是儿臣失察了,儿臣愿意领罚,并亲自调查谦王军遗孀一事!”
宁玚哼了一声,他这大哥是仁慈温和,知书明理,倒算是个明君的苗子,由他出面处理此事,是最好的。
祁肃帝点头同意了宁璟,但仍指了宁玚道:“可是不管怎样,你这也是目无兄长,这二十杖免不了的!还有你们两个!”
祁肃帝又指了五皇子和宁璟:“皇子做出无德之事,太子又失察,每人也二十杖!”
五皇子脸都绿了,他真是倒霉透了,被宁玚打完,又被父皇打!
宁玚无所谓,哪有宫人敢真使劲打他,二十杖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的。
挨完打,祁肃帝扔下一道圣旨,宁玚一看,是让他帅军去江南淮安剿匪。
宁玚乐了,他这些日子天天上朝下朝,每天听那些文臣扯淡,早就烦了。
宁玚拿了圣旨就要走,祁肃帝忙叮嘱一句:“去母后那里说一声!”
……妈蛋!真是麻烦!
宁玚不情不愿去了朝阳宫。苏皇后见了他却是高兴的很,忙让人又是上茶,又是拿点心。
宁玚摆手,只说要带队出征,要马上回府收拾行李等物。
苏皇后想,她与宁玚的关系老是这样隔离,也不是事。
如今看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把自家的侄女嫁给宁玚,这样也算亲上加亲,就算绑在一起了。
“玚儿,你要走,不如就让沅儿去你府中帮你收拾?”苏皇后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宁玚皱眉,沅儿,这是谁啊!干嘛让她给收拾行李?他自己府里没人了?!
苏皇后见宁玚一副茫然不耐的神情,心一凉,勉强笑道:“沅儿,就是前些日子你见到的母后娘家的表妹!同你说话的那一个!”
同他说话的表妹?
宁玚脑子忽然浮现出一张嘴角含笑的细白小脸。
不过他可是不傻的,苏皇后打得什么算盘,他多少是能猜出些的。
他可不想要靠女人吃饭的苏家当他的岳家。
宁玚硬邦邦道:“想不起来了,我府里自然有人会为本王收拾行李,母后就不用担心了!”
苏皇后看着宁玚离去的背影,心下一片失望,还以为宁玚与苏沅儿说话,是看上苏沅儿了,原来只是他随口一问。
诶,母亲昨天传话来,说苏沅儿的身体不好,她外祖家又来信说想念她,故此三房想把苏沅儿送到杭州住上一段时间。
苏府的教养嬷嬷也说,苏沅儿就是一个草包,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还把母亲都给气病了。
这苏沅儿既然没有什么用处了,那就让她滚蛋吧!
晚上,得了女儿指示的苏老夫人同意了钟氏请求,其实她心里恨不得苏沅儿赶快走。
苏沅儿心中高兴,巴不得立刻飞到杭州城,但是苏季远和她两个哥哥都是没有空,无法送她。
只好又过了几日,等到了钟氏的亲兄长,苏沅儿的大舅舅来京城做生意,特意接了苏沅儿。
苏沅儿依依不舍的与父母、兄长告了别,与大舅舅先到了兴城,由那里上船,沿运河去往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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