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钟氏还是觉得不至于:"夫君,不如把沅儿叫来,问问她,许是我们想错了呢。"
"嗯,"苏季远点头,他也不想轻易得罪宁玚的。
苏沅儿进了父母的内房,钟氏微笑着把帖子给了她看:"沅儿,明天谦王爷请我们一家去谦王府做客,这谦王爷倒真是随和啊。"
宁玚请客?苏沅儿故意道:"我也要去吗?"
"嗯,这帖子上谦王爷特意写了,让你也过去,沅儿,这谦王爷救了你,你觉得谦王爷这人怎样?"
咦,母亲怎么会问她宁玚怎样?
苏沅儿又看了一边沉着脸的父亲,难道宁玚与爹娘说了什么吗?
不过她现在与钟子齐还没退亲呢,可不能从她嘴里让爹娘知道她与宁玚私下里的事。
苏沅儿便做出天真的样子:"娘,女儿前日惊马,是谦王爷和他的侍从救了我,当时人多很乱,女儿与这谦王爷也未说话,只是昨天在家宴上说了两句,女儿觉得这谦王爷还是挺吓人的,女儿都不敢与他多说话。
娘,我看那谦王爷也是不愿意与女子多说话的,不是听说他是有断袖……"
苏沅儿话没说完,便被苏季远打断了:"你一个女孩家家,怎么能听、说这些不着调的传闻呢。"
苏季远与钟氏互相看了一眼,京中倒是有这谦王爷不喜欢女子的传言,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等后来,苏季远与钟氏知道女儿是与宁玚合起伙来骗他们两个时,只气得长叹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苏沅儿见了爹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道,宁玚对不住了,谁叫你露了痕迹让爹娘怀疑了,只好把你说成断袖了。
苏沅儿又故意撅起嘴:"爹,娘我明天能不去吗?我看了谦王爷的冷脸就有些害怕,而且我也觉得那谦王爷也不是真的想女儿去的。"
"诶,沅儿,既然人家王爷都下了帖子请了你,而且王爷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是要去的。"钟氏吩咐道。
苏沅儿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等回了自已的院子,苏沅儿与四个大丫鬟说了明日去谦王府的事情。
知书等看了大小姐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喜悦,心里都是偷偷一笑。
"小姐,明天要穿什么衣服,现在要挑出一套吗?"知书也是知道"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的。
“嗯,把柜子里的衣裙拿出来我试试。”苏沅儿是兴致勃勃道。
只是摆了一床的衣服,她是试了八、九套,也没有满意的。
“算了,不试了,就随便找了一套吧。”苏沅儿忽然想起父母刚才对宁玚的态度,便像泄了气的皮球。
诶,她明天是不能让母亲看出来她是精心打扮过的,而且还得想办法告诉宁玚这几日别去找父亲,免得父母生疑。
第二天,苏季远向衙门告了假,带了钟氏与女儿去了谦王府。
钟氏见了女儿只穿了一件极普通的裙衫,头上也只带了一只玉簪,还说了句:“穿得有些太素净了。”
苏沅儿撒娇,只说是懒得换。
等到了谦王府,一看门口是冷冷清清,也没什么车马,等进去,见了宁玚才知道,算了他们家,宁玚一共才请了三家人来,那两家还是宁玚谦王军里的参军,相当于宁玚的下级。
苏季远都有些无奈了,但是既然来了,也不能说走就走,只好留下来了。
宁玚是心里高兴的,好不容易把岳父、岳母和媳妇请到他的府里来了,他从昨天晚上就是交代管家一定要把府里的各个角落都收拾干净,下人们都要吩咐到,是定不能怠慢客人的。
所以谦王府是昨天就开始忙活的。
等今日苏季远一家刚进了大门口,就见谦王府的仆人婢女排成两行,分列在左右两边,是齐声躬身施礼:“见过苏老爷、苏夫人、苏小姐。”
唬了钟氏一跳,这、这也太正式、太热情了吧。
宁玚一路把岳父三人迎进正厅,不过等上了茶以后,他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季远看了那茶壶,腹部就是一涨,这王爷不是又要他们一家三口陪他喝茶吧?
他就算行,夫人和女儿也不行啊。
苏季远忙道:“王爷昨日说得那些书画,不知下官可否有幸一瞻?”
宁玚忙道:“可以,就在库房,本王带苏大人去,可是王府里没有女眷陪苏夫人,苏夫人要不一起去吧。”
他也不能只陪岳父,不陪岳母,而且他现在认为丈母娘对他可是比岳父好,他更想陪着钟氏和他的宝贝。
钟氏听了忙道:“王爷,民妇对书画也不感兴趣,您就找人带民妇和小女去府里的花园逛逛吧。”
宁玚听了忙叫了管家带了几名婢女陪着钟氏和苏沅儿到府里随处走一走。
钟氏生于江南,江南的园林在历朝历代都是有名的,钟氏在布置庭院这方面品味还是很好的。
以她的眼光看这谦王府,位置当然是京城里最好,是寸土寸金的。
而且五进的院子面积极大,亭台楼阁,湖桥水榭样样都不少,修得也是富丽堂皇,但总是少了些精雅秀致,感觉没有什么人气。
苏沅儿却是知道的,宁玚一年在这里住不上几天的,这府他是没有当成家的。
钟氏是个闲不住的热心肠,便忍不住点评了几句,说这里应该栽棵树,那里应该放块假山石等。
陪着的管家便一一应了,让后面的婢女都记下来,明日就按苏夫人说得改。
把钟氏倒弄得不好意思了,只说是随便说说,不必当真。
不过管家却是抱拳恭敬认真道:“府里的下人都是不太会打点这些的,多谢夫人指点。”
钟氏看这管家,四十多岁,身板笔直,双目炯炯,只是抱拳时,却是少了一只手掌。
咦,谦王府的大管家竟是残疾的。
管家看了钟氏瞅他的手,便忙解释道:“小的原是谦王军的一名校尉,受了伤,不能在打仗了,承蒙王爷抬爱,在府里做了管家,还有,”
管家指了那几名婢女,“这些都是谦王军战死军士的遗孤,王爷也是把她们收留在府中了。
小的们原只是知道打仗,府里也没有王妃,所以一些打点上难免有遗漏,今日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钟氏听了忙道:“诶呦,原来都保家卫国的英雄啊。”
苏沅儿看了母亲唏嘘不已的样子,她是知道内情的,这谦王府开府时,宁玚只有十二岁,先皇后是派了她自己的人来给宁玚做管家的。
那管家仗着是皇后的人,又觉得宁玚的年纪小,好糊弄,是根本没把宁玚放在眼里。
宁玚开始时,虽开了府,但因他要在宫里上课、习武,也不是常回府里住的,对管家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他回府,见府门外围了一群二流子,直嚷着让谦王府的人还钱,一问原来是那管家在外赌输了钱,却以谦王府的名义欠债不还。
宁玚回府找了那管家,那管家自以为如今谦王府上上下下都被他把控着,见了宁玚也不跪,还梗着脖子死不承认赌钱的事。
宁玚也不与他多废话,只让随身护卫捉了那管家,打了一百棍子,把那管家打成了血葫芦。
然后给送进宫,送到先皇后那里,先皇后看了差点没吓晕了,找了祁肃帝告状,祁肃帝哪能因为一个赌钱的管家说自己的儿子,只告诉先皇后不用再管宁玚的事。
后来这谦王府就由宫中内务府派人打理,再后来,宁玚就用了谦王军的残疾军士还有这些遗孤们,除了府里,宁玚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里还专门也养了这些烈士的遗孤。
宁玚这边陪苏季远去了他的书房,然后让人从库房里搬来四、五个大箱子。
苏季远打开箱子,激动的都快晕倒了,里面的书画都是无价的孤本、绝版。
苏季远是颤抖着手,个个拿出来看,心里道,可惜了这些宝贝啊,就放在这些破箱子里。
宁玚看了苏季远喜欢的样子,他知道要说送给苏季远,苏季远肯定不能收,便道:“苏大人,我也不太懂这些书画,不如麻烦苏大人帮我装裱、整理可好。”
苏季远听了那当然是好了,忙点头答应了。
宁玚就让人把书画收拾好,给苏府送过去。
他心中得意,这娶媳妇的聘礼就算送出去四箱子了。
苏季远和宁玚在书房里又说了几句话,总觉得这书房里的陈设就是有一点点怪。
他仔细瞅了瞅,诶,原来是多宝阁上的一件物件。
这屋里的多宝阁上供了云盘,玉佛手,竹盆景等,倒也算是雅致。
只是在正中间最显眼的地方放了一个竹编的食盒,在这么多宝物衬托下是显得极其格格不入的。
这食盒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来历,要不怎么会供到这里,不过苏季远就瞅着这食盒就眼熟,这样式好像在他家里见过的。
一时,那两位参军也来了,参军是军队中的文职,这两名参军也是举人出身,与苏季远倒是能聊上一些。
等到了中午,因为人少,饭厅里分男、女摆了两桌,中间用屏风隔了。
宁玚一边陪岳父喝酒吃饭,一边从屏风缝里描他的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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