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派潘青带了人,护送钟子齐与苏沅儿回了苏家。
他自己则忙完事情,便匆匆赶过来看苏沅儿。
但是没想到从苏沅儿嘴里竟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被剑刺穿了心?又活了回来?
宁玚以为他听错了,他低下头又摸了摸苏沅儿的脸:“沅儿,你说什么?什么剑?什么又活回来了。”
就听苏沅儿抽泣着又呓语了一句:“一剑穿心啊,宁玚,好疼啊。”
这一句宁玚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他有些慌,他的大宝贝是烧糊涂了,还是在做梦?
这时就听苏沅儿又嘀咕了一声:“宁玚,明天玉嫔娘娘的生辰,我们一起去云山寺点长明灯啊。”
宁玚彻底愣住了。
玉嫔娘娘是他的母妃,但他母妃当年进宫时是冒了别人的名头的,所以如今皇家玉碟上他母妃的生辰是假的。
二月十六才是他母妃真正的生辰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去云山寺给母妃点长明灯的。
但此事只有他和觉远老和尚知道,连潘青这些心腹都是瞒着的。
苏沅儿又是怎么知晓的呢?
这时知书端了水杯进来,“王爷,奴婢要给小姐喂些水了。”
宁玚看了知书用棉签蘸了些水涂在苏沅儿的嘴唇上。
她平时总是红润润的嫩唇都烧得起了白皮,裂了两道口子。
她的呼吸是有些沉重的,微皱着眉头,在睡梦中也是不舒服的。
知书看着谦王爷直愣愣的看了小姐片刻,忽然转身就走了。
知书叹气,这谦王爷当真是龙子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事飘忽啊。
刚才宁玚突然从房门走进来时,是吓了她一跳的。
她没到谦王爷竟然如此大胆,这苏府的防卫对他来说简直是形同虚设啊。
可是谦王爷看了小姐后,竟又一言不发的走掉了,连句话都没有,这真是奇怪了。
宁玚出了苏府,潘青觑着宁玚的脸色,怎么王爷看上去竟像是有心事呢。
难道苏小姐的病情又严重了?但严重的应该是请太医的,还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宁玚没有骑马,他走在寂静的路上,午夜清冷的空气让他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些。
他是听说过,也在书里看过,这世上是有借尸还魂、妖魔夺舍附身或是妖精幻化了人形的事情的。
难道今晚的苏沅儿也是其中的一种?
“潘青,觉远如今到了那里?”
“前几日护送大师的暗卫来信,说大师还在西域讲学。”
“传信过去,让觉远一个月内赶回京城。”
“一个月?从西域回来,恐怕时间来不及吧?”潘青提醒了一句。
“就说我这里有急事,让他想方设法也得赶回来。"
觉远是高僧,若苏沅儿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他是一定能看出来的。
苏沅儿烧得迷迷糊糊间,前世今生的一幕幕都化成梦境在她脑中如走马灯似的闪过。
只是每一个她与宁玚甜蜜时光的梦,最终的结局都是她被一把寒光闪闪的五尺剑扎中了胸膛,她听到了自已心裂的声音,看到血如柱般喷了出来……
知书等人是一夜没睡的,因为每隔半个时辰,小姐就会浑身颤抖,惊声尖叫起来,仿佛是遭遇了极大的恐惧与痛苦。
知书等便连忙安抚她,给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只是一个晚上,小姐都是这样一次次的做噩梦,知书等人都心疼得掉了眼泪。
苏季远今天也是告了假,没有上朝,与钟氏天刚蒙蒙亮便来了苏沅儿的房间,听到女儿迷迷糊糊间发出的凄惨呼声,两个人更是心疼得都受不了了。
好在到了下午,苏沅儿的烧总算褪了下去,人也醒了过来。
钟宅内,钟子齐一把揪了慕羽的衣襟:"你答应过我的,不再与那些人联系,可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通风报信。"
慕羽黑着脸推开钟子齐的手:“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给他们通风报信的。”
“你没有通风报信,可是为何谦王与表妹从我这里走了,便遇了袭,表妹他们两个都是带着面具呢,按道理是没人能认出他们的。”钟子齐气愤道。
慕羽低了低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没有给那些人报信。”
“好,我信你,就算你没有,但是你的手下、你的小厮、仆人呢?你敢保证他们没有吗?”
慕羽面对咄咄逼人的钟子奇说不出话了。
钟子齐眼中有泪光闪烁:“阿羽,你怎么还不明白,如今四海平定,百姓生活安定富足,已经没人再想着前朝了,那些人是无法成功的,你还是赶快回头是岸吧。”
慕羽叹息:“子齐,你说的我都懂,可是不管怎么,他们都是我慕氏一族的人,我、我不能真的扔下他们不管啊。”
“可沅儿还是我的表妹呢,那些人竟然会对她一个弱女子下手,这样歹毒、不择手段,你还护着他们,你是傻了吗?
慕羽,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些,我已经是对不起沅儿了,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她的,你告诉那些人,如果他们为了牵制宁玚,敢打沅儿的主意,我是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还有你和你的手下,这几天不许离开钟府半步。”
钟子齐厉声说完,便转身出了屋,赶往苏宅。
苏沅儿醒来后,知书便悄悄的告诉了她,宁玚半夜来看她的事情。
不过知书没有在小姐脸上看到什么欣喜感动之色,小姐只是愣愣的发呆。
“表妹,你醒了!”直到钟子齐进了屋,苏沅儿才从纷杂的心事中缓了过来。
钟子齐看着苏沅儿苍白的小脸,想起昨晚她昏迷不醒的样子,那时他真的怕了,怕苏沅儿会就此离开他。
她是这世上他唯一愿意亲近和能够亲近的妹妹,他曾想过要照顾她一生的。
“沅儿,”钟子齐拉了苏沅儿的手:“告诉表哥,你真的喜欢那个宁玚吗?真的想嫁给他吗?”
钟子齐等了片刻,他以为苏沅儿不会回答他这样直白的问话时,就见苏沅儿眼中升起了水雾。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钟子齐心中了然,叹息一声:“沅儿,表哥不知道你在杭州时,为何会拒绝与谦王走。但是在表哥看来,谦王与你的确不是良配。
沅儿,谦王如今虽为大祁朝的最有实权的王爷,但他为人处世张扬恣意,朝中多有对他心怀不满之人。
尤其当今太子,与他多有矛盾,一旦太子登基,谦王手中的兵权必会被太子所忌惮的,定会成为祸端的。
另外谦王行军这么多年,树敌众多,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一直不断,昨天晚上的暗杀,以后还是会有很多的,你若与他在一起,只怕会受他牵连。”
苏沅儿的眼泪夺眶而出,前世她的结局已经验证了表哥的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从朝堂政治的角度上告诉她,宁玚与她是齐大非偶的。
原来她只觉得两个相爱就是可以了,可是现在看是远远不够的,是不够抵御命运的巨轮。
钟子齐伸手替苏沅儿擦去脸上的泪,小的时候他就见不得她哭,如今她大了,他却成了让她难过的那个人,可是有的话,他是必须说的。
“沅儿,还有就是谦王做为一个王爷,不会只有一个王妃的,他如今虽未成婚,但以后他的内院女子是不会少的。
再有就是皇家的人,哪个都不是好相处的,谦王的心机手段也是样样不少的,沅儿,你定能想到,你那日能够撞见我与慕羽在一起,是宁玚一手安排的。"
苏沅儿当然能猜出来,以表哥稳妥的性子,那日他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守着的,表哥是遭了宁玚的算计了,而她不也是一样嘛。
宁玚不知她对表哥只是兄妹之情,他是让她看到表哥与慕羽的一切,让她对表哥彻底怨恨死心的。
苏沅儿的病是半个月后才彻底好的。
只是这半个月来,宁玚没再来看过她,也没有半点信息传给她。
苏沅儿是听了钟子齐的话,目前她以考女学为首要之事,剩下有关宁玚的事情先放一放,也许以后还会有什么她无法预料的变化。
宁玚这段日子,是过得抓心挠肝的,他几次冲动的想去看苏沅儿,但都是忍住了。
如今京城的前朝余党还没有抓到,他也是怕那些人会拿苏沅儿来威胁他的。
另外就是苏沅儿现在是人还是妖,他还是不清楚的,如果他的大宝贝真被夺舍了,他看书上写过,若轻易打草惊蛇,那些妖怪一旦伤了原主的身体,原主的魂魄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算是一个月后,觉远大师从西域回来了。
宁玚是当天便去了云山寺,见了觉远,把事情一说,他竟然看觉远笑了。
"喂,你这老和尚笑什么?"宁玚有些不高兴了。
"阿弥陀佛,贫僧笑我们谦王殿下,竟然也有了心爱之人了。"
宁玚挑眉:"我怎么就不能有心爱之人了,我又不准备当和尚。"
觉远不理宁玚的话茬,只端庄了脸又念了声佛:"阿弥陀佛,殿下觉得这沅儿姑娘是被还了魂,或被夺了舍,或者就是妖精幻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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