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描绘的是冬日被白雪覆盖了的大山,是用墨笔简单的勾勒出一座大山的形状,山上只画了两棵枯树,剩下的便是白描出来的雪。
整幅画是没有一丝美感,而且一看手法,是十分幼稚,也就算个初学者吧。
众人虽然刚才被宁玚胁迫着,不得不捧这幅画,可此时对比着前两幅画,他们也实在是无法再违心夸赞,总得还要点脸吧。
祁肃帝见了画也是说不出来话了,他看了坐在那里悠忽悠哉的宁玚,儿呀,你爹虽是皇帝也是帮不了你,总不能让父皇睁着眼说瞎话吧。
苏皇后当年在凤鸣苑,也是才女一名,诗画极佳,她是懂行的。
只是没想到,今日她提议的义卖,最后夺得魁首的竟是这么一幅画,而且这画还是宁玚捧出来的。
这是夸啊,还不是夸啊,苏皇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能打着哈哈道:"这是哪一位做的画啊?"
就见女孩中走出一人:"民女苏沅儿拜见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呀,还是苏家三房的女儿。
苏皇后就觉得有点尴尬了,自家人得了第一,是长脸的事,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画的确是拿不出手的,名不符实。
这时就见苏沅儿一幅弱不胜衣的袅袅姿态,就如同那水中盛开的白莲花。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民女没有想到民女的一幅拙画竟然拔得头筹,也是各位姐妹们承让了。
只是最不枉民女勤学苦练了这般时日,真真天生我材必有用,终能得偿所愿。"
这下全场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女孩的话说得是不伦不类的,你这种水平的画得了第一,还不自谦些,这又是天生我材,又是勤学苦练的,你让输给你的那些小姐们如何自处啊。
果然,在场的这些女孩本都是恃才自傲的,输给苏蘅是没办法,但输给这个号称草包的苏沅儿,一个个都是面露不平之色。
苏皇后一看,这情形也太不美了,还是赶快把这茬给掀过去吧。
她就想说,作画既然比完了,那么接下来比做诗吧。
可转念一想,今晚比画,比出这种结果来,等会比做诗,如果宁玚再随便出价,又弄个这样的第一出来,那场面就真不好看了。
苏皇后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正犹豫间。
就见苏沅儿又一脸欣喜的开口:“民女这次之所以能拔得头筹,全是托皇后娘娘的洪福,民女谢过皇后娘娘了。”
苏皇后被狠狠噎了一下,还托她洪福?
你这苏沅儿不会拍马屁,你就别说话了。
画成这样,能得第一,你托的是宁玚的洪福,也就宁玚眼瘸选了你吧。
殿中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的,这小姑娘长得这般水灵,可是说话做事却是没有章法,白瞎了这张脸了。
宁玚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嗯?他家大宝贝今晚言行怎么这么奇怪,她这是想干什么?
就听苏沅儿又继续道:“民女就是按照皇后娘娘的画作不断临摹学习,才有了今日的所成,皇后娘娘可谓是民女的先生。”
这一下苏皇后真是无语了,哦,你还真好意思说,这种画你是和我学的?我可没交你画这样的画,我用脚都比你画得好。
行了,你还是快别说话了,能气死个人。
苏皇后脸上便带出些厌烦来。
今天能参加这宴会的都是些人精,一看,这苏皇后明显是不高兴了。
看来苏沅儿今天是没法带脑子出门的,这小姑娘恐怕是傻子吧。
殿中人,尤其是那群女孩们,脸上都露出鄙夷之色。
宁玚一看可不愿意了,他从进了这大殿,早就忘了李小侯爷让他冷淡苏沅儿的叮嘱了。
心中只是想,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还瞧不起我的大宝贝,我的大宝贝得第一,你们这就是羡慕、嫉妒。
宁玚接了苏沅儿的话头,忽地开口道:“嗯,不错,的确画的非常好,有皇后娘娘的风采,来人,把这幅画好好装裱,送回京里,挂到太和殿去。”
众人一听,皆是仰倒啊!
太和殿是皇宫内接待外国使臣之地,里面挂的都是名家大师的作品,你把这么一副画放那去,这不是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吗?
这谦王不仅眼光不好,这脑子也是常人难以理解,他和这苏沅儿倒真是一对,都是奇葩啊。
祁肃帝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能任宁玚胡闹。
刚要拦阻,就听苏沅儿道:“多谢谦王殿下。”
苏沅儿心中叹息,今晚她本来是想当一朵恶心人的大白莲的,最好把苏皇后、苏蘅她们恶心的,下回干什么事情都别想着她,把她直接剔除去。
她开始想着她的画是最后一名,她就跳出来哭诉一番如此评定不公平等话来,好好的闹一场。
但是没想到她得了第一,她便做出刚才那副没头脑的模样出来。
而且的确起了效果,苏皇后是明显厌烦她了
但是宁玚这一说话,也是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当然能看出,宁玚三番五次对她的维护,她可以丢自己的脸,但是却不能丢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的脸。
苏沅儿冲宁玚一施礼:“民女自知此画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王爷既然喜欢此画,民女便把此画献与王爷,以此报答王爷对它的知遇之恩。”
苏沅儿从桌上端了一杯清水,走到她的画前,对拿画的宫女道:“把画颠倒了,翻转过来。”
宫女依言把画倒了过来,又把画的背面冲向苏沅儿。
苏沅儿用手指往画的背面掸上水珠,随着她手指的舞动,那画的背面渐渐的竟显现出一个老妪的头像来。
头像用墨笔白描,老妪满是皱纹、饱经风霜脸是如此的生动。她似乎在向在座的这些人乞求,乞求救救他们,救救那些淮河的灾民,正是完全符合了今日作画的主题。
大殿瞬间安静了。
苏沅儿心中道了声惭愧,这倒画、背书、水影的画法是钟子齐的绝技。
当时为了考杭州的梧桐苑,要是以她自己作画的水平,是绝对考不上的,所以钟子齐就教了她这个讨巧的方法。
在梧桐苑的考试中这作画的手法就震惊了评判的名家,今日在这里也是同样震住了在场的人。
苏沅儿又对苏皇后娘娘施礼道:“皇后娘娘,您的倒画,乃是京中一绝,民女就是按你的画法,又画蛇添足了些,做了此画,实乃东施效颦,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当年苏皇后的倒画的确是她的看家本领,但是苏沅儿这个,可是比光是倒画要难得多。
苏沅儿这样说,这的确是自谦呢。
苏皇后只能笑道:“不错、不错!”
苏沅儿拿了画,走到宁玚面前:“多谢王爷抬爱,民女不胜感激。”
宁玚站起身,眼睛扫了一圈大殿里的人,看着这帮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这个爽啊。
看,这就是本王的大宝贝,就问你们哪个能赶得上。
他接过画,还一本正经的给苏沅儿回了个礼:“苏小姐,画艺绝伦,本王十分佩服,本王觉得此画不应挂到太和殿,而是直接挂到金銮殿去,让朝中的文武百官们都看看我大祁百姓的模样。”
上位的祁肃帝这个无奈,儿啊,知道你是慧眼识珠、是伯乐了,但金銮殿你一年就上那么几次朝,还是不用你操心了。
祁肃帝忙道:“不错、不错,朕看就挂到机要堂去吧!”
机要堂是大臣们在宫内候旨的地方,宁玚看上去是给父皇面子,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
众人一看,这您还不满意呢,这画是胜在手法新巧与符合题目,应了民情,要论画工,那就是小儿的水平,已经是高抬了。
宁玚可不管这些,他心中高兴,不过他看殿中的那些女孩还是有愤愤不服之色。
不服,也得忍着。
这诗是不能再做了,今天的第一只有一个,就是他的沅儿,他才不能让别人抢了沅儿的风头。
更何况,这跳舞、作诗、作画什么的太无聊了,他早就坐不住了。
他的沅儿已经拿出绝技来了,那他是不是也得显示一番,让沅儿看看啊。
想到这,宁玚又站起身:“既然女子都出了力,我们这些男儿也不能落后啊,这样吧,也别作诗了,我们来场马球赛吧。
我和我带的人算一队,太子殿下与殿中诸位算一队,比一比如何?
以百两纹银为一注,各位都要下注,压哪队能赢,输的那队,所有赌资都要交于赢家,以赢家的名义捐给淮河灾民。”
哟!马球在大祁十分盛行,男子几乎都会打,京城里三五天就是一场比赛。
宁玚提出这个比法,大家是都动心了。
宁玚是谦王,但太子是储君,太子的地位高于宁玚,这样比赛时就不需特意让着宁玚。
宁玚刚才逼他们买画时的嘚瑟的模样,其实已经很招人恨了。
尤其此时他又怕气不死他们似的,又加了一句:“我的人以五敌十。”
哟哟!你五个人和对方十个人比,真是狂的不行。
此话一出,可把这些青年才俊们的火气给激出来了,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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