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康熙抚摸着胤礽的脸问道:“累吗?要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还愿意坐上太子之位,等待着朕的寿终正寝吗?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吗?”
胤礽的手上一顿,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他久久的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回答,要是真的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会不会和其他的弟弟们一样,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还是想要过那种吃喝玩乐的生活。
康熙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既然问出口了就是在等待着胤礽的回答。
看着挣扎着的胤礽,康熙也不逼迫他,站起身来,对着胤礽道:“没事儿,你先好好的想想,这个问题不着急回答。”
说完,有些疲惫的对着胤礽摆了摆手道:“回去吧,朕有些累了。”
胤礽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对着康熙微微的躬身。退了出去,他虽然不知道康熙这话的意思,但是也知道,他心中的担心。
要是他的话,他心里也是不放心的,害怕弘承在他归天之后,对他的其他儿子动手。
弘承来的时候,康熙正在用早膳,他悄悄的趴在门口看了一眼里面,对着门口的宫女问道:“皇爷爷在干什么呢?”
那宫女知道弘承,抬手捂着嘴笑道:“万岁爷用膳呢。”
弘承对着那宫女笑了小了,抬脚就走了进去,看着康熙果然正在用膳,厚着脸皮对着康熙可怜兮兮的道:“皇爷爷,好饿。”
康熙闻言,嗔怪的扫了一眼弘承,抿嘴笑道:“坐下吃吧。”
等到用膳结束之后,弘承抬眸看一眼康熙,瞬间又垂下眼眸。
康熙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这心里打着什么注意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道:“有什么事就说?你这样子让我看的都难受。”
弘承见此,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康熙的跟前,跪在了地上道:“皇爷爷,昨天弘承发现了一件事情,想要禀报给皇爷爷。”
康熙微微一想,就知道弘承想要说的话,昨天舒路受了伤,必定要有人给她换衣服,可能是她的女儿身份曝光了。
想到这里,对着弘承点了点头道:“说吧,什么事情?”
弘承犹豫了片刻道:“那个,舒路是个女孩子,她之前女扮男装的参加了木兰围场,只是后来被皇爷爷发现了她,也就没有办法给皇爷爷道出实情,这次正好救了揽月,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康熙微微的点头道:“恩,朕知道的。”
弘承一时间没有明白,看着康熙沉静的没有任何变化的脸,才知道了康熙的意思:“您知道?!您怎么不早点说啊,吓得我这小心脏,突突的,生怕您给她治个欺君之罪。”
康熙扫了他一眼道:“一个嫡孙该有嫡孙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点皇家的风范。”
他嘴里虽然念叨着弘承,但是眼眸里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本来还觉得要再等一段时间呢,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会这么快,舒路到底是救了揽月,弘承也发现了,那就恢复身份就行了,正好弘承的身边还差一个宫女。
弘承眼巴巴的看着康熙,凑了上去道:“能不能还让舒路继续女扮男装,这以后行事也是方便的。”
康熙闻言,看着弘承笑了一下,微微的点头算是答应了,在弘承呲牙冲着他笑的时候,开口道:“南巡过几天就结束了。”
弘承有些不情不愿的对着康熙点头。
他知道康熙的意思,揽月出事,加上现在的这些事情,都让康熙不想再继续南巡下去,就这两天的事情,官商勾结,或许是康熙手段太过轻柔,才会让那些官员毫无顾忌。
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那些儿子,与官场上,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直到南巡结束,舒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但是她看着弘承的眸光却发生了变化,灼热而但这期盼。
而她所担心的事情,康熙的怪罪都没有发生,这让舒路愈发的确定,弘承就是魏长乐。
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完全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怕这件事两人都心知肚明,却因为心中那么一点的担忧和顾虑没能挑破彼此的关系。
春去秋来,转眼就是七年过去了。
弘承此时已经已经成为了一个半大的小伙子。
在这个时代里按照弘承的岁数,早就可以成婚了,只是弘承从来不往这方面提,瓜尔佳氏说了几次,弘承都有意识的岔开话题,这也让瓜尔佳氏没了办法。
只是这几天瓜尔佳氏去康熙的面前求了两个通房,给弘承放在了屋子里。
弄得弘承整日里睡在了书房,有的时候宁愿去找康熙挤着睡,也不想回毓庆宫。
当然这事情并不知弘承一个人遇到,岳兴阿也渐渐的到了岁数,最近家里给他张罗了女子,每个女子长相都是绝美,身材更是阿娜多姿。
可是岳兴阿却是避如蛇蝎一般,在弘承原来给他安排的地方扎根住下,绝口不提回家的事情。
舒路心里对弘承的通房十分的有意见,可是碍于彼此的身份,她只能生闷气。
她也知道在这个时代里,按照弘承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只是一想到要是与分享魏长乐,她的心真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演武场上,岳兴阿与一个侍卫正在对打,手上的力道拳拳到肉,弘承坐在一旁的凉亭里,看着另外一片空地上的舒路。
舒路好似在发泄似的与另外一个侍卫正在对打,手上的拳风十分的冷厉,脚上的动作更加的凌厉。
孟德也知道弘承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伺候起来也是小心翼翼。
他端起茶水递给到了弘承的手里,忍不住的对着他说岳兴阿的事情:“阿哥,这岳兴阿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怎么现在天天都混在演武场,要么就是给您守夜,怎么都不回家去呢?”
弘承扫了一眼孟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隆科多的那个宠妾,给岳兴阿张罗的人,岳兴阿敢要吗?哪怕是天上的仙女,他都担心半夜杀了他呢。”
一说到这里,弘承算是打起了一点的精神,抿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下岳兴阿。
岳兴阿打到了对手之后,走到了弘承的跟前,伸手从宫女的手里接过毛巾,擦了一下汗水,对着弘承调笑的问道:“阿哥,你还说我,您那院子里的俩,你怎么处理?”
弘承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手把手里的杯子扔了过去。
岳兴阿笑嘻嘻的接过杯子,放在了弘承身边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
看好戏似的看着弘承。
第一次受到的惩罚让岳兴阿记忆犹新,同时也知道弘承阿哥虽然和善,但是绝对不能触碰他的底线,平时开个玩笑,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现在在他能保证对弘承绝对的忠诚的情况下,和弘承开玩笑似的的说家里的事情。
弘承也是头疼,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不少,是啊,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两个人不是一般的宫女,是入宫的秀女里面挑出来的人,扔在他的院子里已经四五天了。
最近一段时间瓜尔佳氏也看出了他的逃避,不断的依照各种的理由,把弘承叫回去,与那两个人相处。
也不知道他额娘给那俩人了什么好处,竟然能够让人不断的朝着他粘上来了。
想到这里,弘承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这女孩子打又不能打,说有不能说,说重了,都哭给你看。他记得他之前都不是这样的啊,揽月也没有这么的矫情啊?
而舒路有因为这个事情处处的看他不顺眼,时不时的刺激一下他,让他恨不得跑到康熙的跟前,给他说让他把人弄走。
想到这里,弘承抬眸扫了一下舒路,眼眸里带着一丝的忧愁。
看着舒路最后一脚把人踢倒在地上,收起了身上的攻势,直接朝着他们走来。
舒路绷着脸,从宫女的手里接过了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才又把手里的毛巾扔在了托盘里。
她这两天实在是堵的慌,完全不想说话,弘承虽然无法控制这太子妃往他的身边赛人,但是这是迟早的事情,也因为这个她才迟迟的没有和弘承挑破那层关系。
岳兴阿看着舒路,又看了看弘承,两人之间最近的气氛怪怪的,让他无法插足。
总感觉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而舒路就是那个暴风眼。
弘承看着舒路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心的凑到了她的跟前,有些讨好的问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舒路扫了一眼弘承,眼眸里有些淡然,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现在又因为心里不舒服还给弘承脸色。
她现在也十五岁了,她的阿玛和张廷玉已经开始给她操心这个问题了,也是担心等再大点,无法嫁人,还有就是弘承这里实在是拖不得了。
她最近两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迟迟的拿不定注意。
岳兴阿小心的绕开了暴风眼,舒路。
看着她身后的点点的血迹,微微蹙眉,问道:“舒路,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