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远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自己万恶不赦罪该万死,也冷道:“你倒是会爬高了在我面前妄下断言,偌大个陆府,可有你说话算话的地方?到如今,怕是楚玉也比你有地位,现下是陆府只你儿子一个后代,若是陆大人有了后,看他们不把你们的血肉都剥下来!”
“滚!”
宁世远正说得起劲,就听到宁芸娘这么怒吼了一声,他从来未听宁芸娘如此不顾仪态地乱吼,大惑不解道:“你是我女兄,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怎的……”
“滚!”
宁芸娘不禁是吼他,甚至上前动起手来,将他直往外推。
厅外伺候的下人听到动静前来查探,看到俩人正在推搡,忙护着宁芸娘。
宁芸娘边哭边让人将宁世远给赶出去。
正慌乱间,陆李氏来了。
“怎么回事?乱糟糟的,这里是陆府,不是什么街头可随意让人撕打的地方!”
陆叶氏这些天一直都在陆李氏身边伺候,倒是对陆家的家底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
虽心里原知道陆府家底不俗,也被这家业给惊到了。
她这还没涉及到陆府的核心呢。
只是她心里也明白,这支撑着整个陆家的除了陆知安,陆李氏和陆言安更是功不可没。
且不说现在她还无子可依,就算是真有了孩子,恐怕在陆家人心目中,也是比不过陆言安的。
她原来还对陆府家产有些觊觎,到现在为止,倒是想开了许多。
这一府几兄弟,本就是互相倚仗互为支柱的关系。
她又何必咄咄逼人,将陆知安推得更远呢?
她扶着陆李氏进来,看着泣不成声的宁芸娘,忙让人去端了水来,又亲自用手帕给她擦了泪,抱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且先别伤心累了身子,婆母在这里,断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陆李氏昂首挺胸地直接坐在上首,看着宁世远,横眉道:“宁公子这是何意?陆宁氏虽是你女兄,到底也是嫁到我陆府的儿媳,若是有了过错,也万万没有你能欺负教训的道理!”
说到后面,陆李氏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气。
宁世远是真没想到事情能闹到这个地步。
他慌忙地将扯着他衣衫的人推开,还未与陆李氏行礼,就催促宁芸娘道:“女兄,你说说我怎么就将你给惹哭了?明明是你让我滚的,这怎么你还哭了?”
都说女人家的心思难猜,这谁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李氏将目光转向依旧抽抽噎噎的宁芸娘。
宁芸娘抹了一把泪,噗通一声跪在陆李氏面前:“婆母,思文虽是庶出,到底也是婆母一手养大,更别说栩儿自幼得你怜悯,收在膝下承欢。”
她越想越气,一时间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叶氏忙上前抚着她胸背。
好半天宁芸娘才喘过气来,仍不敢将宁世远丁忧一事说出,只道:“栩儿是我独子,平日里也得婆母宠爱,远哥儿是他舅父,不说为他祈福祝祷,反而话里话外说什么血什么肉的,我这做母亲的,哪里能忍得下去……”
说罢,就软趴在地,沉闷的哭声从袖子里传出,更显得宁芸娘可怜。
陆李氏闻言却是大怒!
陆家几兄弟都是由她带大,虽则因着一些原因,让陆言安主动断了仕途,到底她也心疼这个儿子,这一应的生意都全交给了他,算得上没有半点亏待。
陆栩是陆府现在为止唯一的孩儿,真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别的孩子有的他有,别的孩子没有的他也有,加上楚玉想法多,有什么好玩好用的都尽往他那院子里堆,不说龙子凤孙,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嫡出儿孙,哪里能有他这般的生活?
陆李氏看着宁世远。
她常年与各贵妇打交道,连太后与圣人都是见过的,身上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比之余文娴的母亲也不遑多让。
“宁大人,陆栩是我孙子,我自会好生将他养育成人,并不劳这出了五服之外的舅父来操心,来人,将宁大人送出去,这一个个的,以后眼珠子可得擦亮一点,别什么人都往府里带!”
宁世远本对陆府没有好感,听了陆李氏含讥带讽的话哪里还能忍得住,立马一挥袖子,昂首挺胸地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对宁芸娘道:“我就看着你以后是怎么追悔莫及的!”
陆李氏看着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宁芸娘,叹口气让人将她扶起来坐好。
又让陆叶氏也坐在一旁。
待俩人坐定后才道:“老爷这一辈,也就他一个独子,这有什么大事小情,也没个人能帮衬,思远思文,还有尚未及冠的怀安,不论嫡庶,我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们也别多心,或是因着旁人的挑拨,让兄弟之间有了隔阂。”
陆叶氏忙站起身,捏着帕子轻声道:“婆母放心,我定会好生约束自己,每日三省其身,必做好表率。”
陆李氏心下叹气,脸上倒仍是淡然。
她看着仍泪流不止的宁芸娘道:“有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想着,看在思文和栩儿的面上,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也就不管,可若是有人欺负到他们头上,我可是不管那人是谁,就算拼了我老婆子这条命,我也要让那人好看!”
宁芸娘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李氏,见她面色坚毅,便也抹了泪,轻轻地点点头。
第320章 家暴
宁清架着驴车等在陆府外边,正盘算着若是宁世远将陆栩带出来,他又如何将人攥在自己手心,好将楚玉拿捏在手。
正想得畅快,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宁世远骂骂咧咧地被人从陆府推出来。
那家丁将人推出来后也不多话,直接将门给关了。
宁世远好险没摔在地上,等站稳身体后想要骂人,却对着紧挨的大门做出抽打的姿势,没有开腔。
宁清心中暗叫不好,看这情形,宁世远没将陆栩带出来?
他忙上前将宁世远扶到驴车上,问道:“爷,这是怎么了?”
宁世远气呼呼地对着陆府角门啐了一口,一声不吭地爬上驴车,让宁清回去宁宅。
一路上,宁清都在暗想,这宁世远倒也真是个上不得高台盘的,有余府与陆府两支姻亲,混了这么多年,也只混了个骑兵,白瞎了这么好的人脉,还自命清高。
尚未回去宁宅,宁世远心中越想越憋气,叫了宁清将他送去了宁宅不远处的小酒楼。
他也不吃菜,一个人喝着闷酒,不一会儿就喝得酩酊大醉。
宁清嫌弃地看着他,万分不情愿地将他带回宁宅。
余文娴正在屋里绣花,闻声将绣花针往绣品上一插,走出来看着醉醺醺的宁世远。
宁世远一手搭在宁清肩膀上,一手软着在指手画脚,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余文娴问宁清:“这去陆府作客,怎么将自己给灌醉了?”
醉酒后的人格外难伺候,宁清正使力欲将宁世远搬到东厢房,闻言也只道:“爷似是在陆府受了奚落,在外边喝酒解忧,到底详情如何,我倒也不清楚。”
余文娴倒是不相信,这好好的,宁世远在陆府能受什么委屈。
昨儿陆言安过来拜访时,那姿态是做足了面子,她更不相信,宁芸娘能给宁世远脸色看。
宁世远听到陆府两个字,却挣扎起来。
他甩开宁清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余文娴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问:“你刚才是不是说陆府了?”
一嘴的酒气喷在余文娴脸上,她往后退了一步,用手帕掩住口鼻道:“你喝醉了,先去洗漱一番,再休息一下。”
说完就要往屋里走。
“不许走!”宁世远紧抓住她的手肘:“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们都看不起我,陆言安什么身份,不过是个白丁,她宁大娘子嫁给他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到现在反倒嫌弃我来?!”
余文娴挣扎着将手扯过来。
她的反抗却激起了宁世远的暴戾。
“不许动,”他给了余文娴一耳光,“叫你不许动你是不是听不懂?”
余文娴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除了身体上的疼痛以外,更多的是对宁世远会对她动手的不敢置信。
“宁世远你疯了?”愣了片刻,余文娴更是用力挣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放开我!”
宁世远差点被她的手指甲抓伤,他干脆将余文娴的两只手捏在一起,扯了余文娴的腰带将手绑了起来。
余文娴又羞又怒:“宁世远,这里还有其他人……”
宁世远一巴掌又扇在她脸上:“你叫什么叫?你这身体我哪里没见过?现在来做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个不会下蛋的,还敢跟我这么叫嚣,当心我一纸休书将你休了,那你们余家的小娘子们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余文娴被宁世远话里的意思给惊呆了。
若是宁世远真的给她一纸休书,不仅仅是她往后日子难过,更会连累余家女孩的名声,让她们再难找到好人家。
宁世远啊宁世远,不过成亲才一岁,居然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也或许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才看不出他的秉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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