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话已经说得够不客气了,孙冰清遗留在骨子里的傲气也上来了,拿着包站起来,面色冰冷:“你放心好了,我就算一生不嫁,也同样会如从前那样对你不屑一顾。”
说完,她留下一个冷眼,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贺伟轩将最后一口烟抽完,将烟头扔在烟灰缸里,冷哼一声:“哼,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倒要看看你最后活出个什么结局来。”
等他回去时,贺西漳依旧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见他面色不愉,眉头微挑:“走了?”
“嗯,走了。”
“她来做什么?”贺西漳问着。
“哼,说是听从孙父的话上门来拜访下,我看她应该是来寻求帮助的。”贺伟轩一点都不想与孙家再有牵扯,当年在京都就差点被他们家牵连害惨,幸好他们当时只是来往密切,并没有太多商业上的来往,也没有联姻成功,贺家幸运的躲过一劫了。
“她开口了?”
贺伟轩摇头:“没,只说从教育方面起家,我直接说我们家在这行没有关系和资源。哼,我看她啊,过去这么多年,还在执拗些不可能得到的人。”
“什么意思?”贺西漳这下侧头看向他了。
“还没对江楚恒死心呗。估计想在教育培训行业起家,证明下自己的本事,想证明自己不比李海棠差呗。”
贺西漳:“...无脑。”
“没错,就是无脑,她的这种执拗,说白了就是蠢。随她吧,她爱怎么蠢就怎么蠢,与我们贺家无关。以她那骨子里的高傲,以后不会再上门来了,我们也正好不必跟她有来往。”
“论个人经商能力,十个她也不是李海棠的对手,其他能力和本事,不见得她也能赢过对方。”
贺西漳在这圈子里算个人物,从各行业老板处多少听说了些李海棠的事,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小,可投资本事一流,处事风格及手段颇有江家人的风范了,在国内外的投资圈子中,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高手了。
“我刚故意羞辱她,劝她趁年纪还不是太大,找个有钱的老男人嫁了,她还来脾气像当年那样看不起我呢。哼,当年有个位高权重的外公撑着,现在外公死了,两家都散了,有能力本事的都在里边蹲着,外边留下的都是没本事的女人孩子,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傲。”贺伟轩对当年的事始终有几分怨恨的。
“算了,都过去了,日后不来往就好了,你也别老是放在心上。”贺西漳劝了句。
“爸,要不要查下她出狱后的事?”
贺西漳摆手:“不用,既然打定决心再不和他们来往,那就对他们的事一概不关注。严孙两家日后就算能东山再起,我们贺家也绝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把沪市的大本营稳固好,再在南方开辟新事业就好,再不回京都了。在外边呆着,我们能过富庶安稳些的日子,那个圈子我们再不要涉入其中,一个不小心又会像上回那样。上次走了运,不见得幸运还会第二次降临在头上。”
“是,听您的。”贺伟轩本想查查孙冰清,既然老爷子这么吩咐了,他也就打住了主意。
他想着与孙冰清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却没想到不久的将来,双方又见了面,还是在一个没想到的场合上。
贺西漳与他说完这事后,转移话题:“电子城这个项目是康美集团的,你若想在电子行业发展,日后必须入驻这里,你想想法子看能否约到季总,最好早点将这事落实下来。”
“难约啊,我已经联系过很多次了,要不要想想法子联系下李海棠?”贺伟轩对她更感兴趣点。
贺西漳摇头:“找她没用。她虽然是二股东,可她从不参与康美内部的事,这一点人尽皆知。据说,她还是季东明背后的钱袋子,因为有她的鼎力相助,季东明的摊子才在短时间内铺得那么大。”
“季东明找了个好靠山啊。”
贺伟轩在京都时和季东明喝过几回酒,当时他刚从学校毕业,手里头资金不多,事业在起步期。却没想他有几位好兄弟帮衬,还有个女人无条件的信任他,给他提供足够的资金,如今他的身家可远在贺家之上了,都有点羡慕他的好运了。
第524章 树倒猢狲散
树倒猢狲散
离开贺家的孙冰清在附近拦了个的士离开,贺伟轩的羞辱戳中了她的心,憋屈又气愤,可又无可奈何,她现在可没有和贺家叫板的资本,只能忍气吞声的离开。
树倒猢狲散,她此时深深理解到了这句话的深意。
曾经辉煌时,她看不上贺伟轩;现在落魄了,年纪大了,心高气傲的她依旧看不上贺伟轩,她始终都觉得他配不上自己。
回到家后,孙冰清果断在小本子上将贺家划掉,开始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叮...”
还没确定好人选,包里的手机响了,孙冰清拿起手机接听:“妈。”
“冰清,今天去贺家情况怎么样?”严晓云每天都会与她通电话,羊城这边发生的事,她都知情了。
“不怎么样,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们是不是...”严晓云脸色难看了起来,声音有点冷:“是贺西漳,还是贺伟轩?”
“只见到了贺伟轩。贺家这些年在南方发展得很好,比以前要好很多,粤省这边的事应该是贺伟轩在做主。”孙冰清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也正因为贺家如今的当事之人是他,所以她才果断离开,她可不想日后被他揪着次次羞辱。
“哎,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严晓云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我再看看其他的。”
正要挂电话时,严晓云又喊住她:“冰清,等等,还有点事跟你说。”
“嗯,您说。”
“你大堂舅的女儿雨桐回京了,一周前回来的。”
孙冰清记得这位表姐,她们年纪相差四五岁,不过来往并不多,蹙着眉道:“她不是远嫁去新加坡了嘛,这次回来做什么?”
“跟那边的富商老公离婚了,生的两儿一女也留给了夫家,分了一笔巨额财产。你大堂舅当年投资失利,倒亏得不是很多,你堂表哥这些年也帮他还了不少债,雨桐这次回来将剩下的钱全部还完了,只等着你大堂舅刑期一满就全家团聚了。”
孙冰清知道大堂舅欠银行的资金数额,再想想自己哥哥欠下的那庞大数字,她就看不到一丝希望。
“冰清,雨桐昨天来了趟家里,我跟她说了下家里的情况。她正打算来羊城发展,我将你的电话告诉她了,她说到了后会联系你。你们表姐妹以前相处不多,不过如今算是同病相怜,她在新加坡有些人脉,打算从事贸易生意,你跟她好好聊聊。姐妹俩同在一个地方,若是有事也能相互照应下,这样妈妈在家里也能放心。”
孙冰清点头应下:“好,我懂的,您放心吧。”
“她应该还会在京都呆两三天,最多一周后就会联系你的。”严晓云道。
“好。”
“另外那印刷厂干脆关了吧,将设备机器处理掉,留点资金在手里,有备无患。”严晓云
并不知道李海棠背后动了手,也不清楚女儿的钱来路不正,一直以为她的启动资金是通过印刷厂挣来的。
“好,我会尽快办好这事的。”孙冰清此时也不想再开下去了,想改行干其他的,只不过一时还没决定好。
她这边想开始寻求新的发展,李海棠这边派去盯着她的人依旧未撤,将她每日的行程准时报告着。得知她去了贺家,李海棠只是淡淡一笑,因金钱与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伙伴,在大树倒了后不见得再念旧情。
晚上,躺床上准备睡觉时,江楚恒拉着她道:“老婆,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
“今天夏谨给我打了个电话。”江楚恒跟她说的也是严雨桐的事,夏谨在法院工作,从一朋友处听说了这件事,顺便电话转告了他。
李海棠对严家的人不熟,只记得严家两个姐妹,一个是严婉玲,另一个是她曾经在京大的辅导员严婉菲。
“严家老爷子死了,这些后辈都不太成气候,有几分本事的都被判了重刑,至少都得二十年才能出来,还有一两个好像被判了无期,这些最近刑满出狱的都不重要,与我们无关的。”李海棠自认自己没招惹严家人,所以就算他们出来了,她也不担心。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防着点比较好。”江楚恒其实也没见过严雨桐,她的经历还是刚打电话从老妈那问来的。
“嗯,不说他们的事了,睡觉。”李海棠将床头灯关了,缩他怀里欲睡了。
江楚恒也跟着躺下来,故意挠她痒,逗着她:“老婆,别这么早睡啊,我们运动运动再睡。”
“江楚恒!”李海棠用力撅了下他的手腕。
“我们半个月没有运动了,今晚上好不容易将他们兄妹两哄回楼下睡,我们要抓紧机会啊。”男人血气方刚,早就忍不住了,说完就像饿狼似的压了上去。
等他一脸餍足后,李海棠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用力掀开疲惫的双眼,重重喘气:“江楚恒,明晚你主动去睡书房,不准进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