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就是你想的那样。”
沛柔眯了眯眼,“齐元放,你很不错啊。醒过来之后第一次与我相见,便选了我前生的长眠之所。”
齐延搂了她一把,想要转移话题,“还是早些休息吧。我递了折子过去,明还要面圣呢。”
沛柔就瞪着他,语气不善,“你什么时候写的折子?谁许你下走动了?”
她今也一直陪着他,只有定国公过来看她时她出去了一会儿。
“折子是早就写好聊。”
齐延的手指划过她的背脊,想要安抚她的绪,“这样的事宜早不宜迟。而且今上见了我伤成这样,景璘自然也就更没有好下场。”
“阿霰都许了,不会出事的。”
听见林霰许了,沛柔自然也不出什么来。不过她还是有几分不高兴。没有什么事,能比齐延体健康更重要。
齐延观她神色,知道她仍不高兴,便转移话题,“起来,昨白里我怎么仿佛听见柯师兄的声音了?他过来看我了?”
“柯世兄最近随侍今上旁,听闻你出事,所以过来看你。”
齐延便状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是吗?你们都了什么?”
沛柔玩心大起,便道:“柯世兄你最吃醋,或者他与我在你前多几句话,你就肯醒来了。你看,果然就是这样。”
“我才不信呢,柯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他轻轻地拍了沛柔一把,“快点,你们都了什么?”
沛柔便认真道:“柯世兄,他已经将从前对我的种种都放下了,往后与我还是兄妹相称。柯世兄实在是个难得的光风霁月之人,他应该得一个好结果。”
“柯师兄的确是个君子,可我难道就不是?”
沛柔就笑起来,“柯世兄可真没有错,你看你,又吃醋了。你的结果难道还不够好,两生都有我这个国公女,倾国之色的美人来做你的妻子。”
“偏偏有些人还不懂得珍惜,叫我伤心难过。”
齐延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从前种种,虽然也有误会,有差阳错,造化弄人。可你的伤心都是真的,今生我会补偿你的。”
她其实不是要他这些的,她今哭的已经够多,实在有些累了。她又将绣着仙鹤望月的被子扯过来,这一次干脆直接盖住了头顶。
齐延也飞快地躺了下来,与她一同钻进被子中,在一片黑暗中捧住了她的脸,找到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也没有持续太久,被子里毕竟太闷。他松开了她,把被子扯了下去,和她在枕上对望。
和她同共枕的这个男人,她了太久,也的太苦了。她忍不住,又把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这一个吻结束之后,她问他,“你喜不喜欢我?”
沛柔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傻气,可是她就是很想问,她恨不得一问十遍,问一百遍这样的问题。
齐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愿君多采撷。”
第285章 添砖
第二日,齐延晨起,便去了今上面前,将他这几个月来在工部私下查到的东西,以及在郑州所见,与河道上通过四皇子的权限拿到的账簿都交了出去。
若不是为了这账簿,齐延也就不必受这样重的伤了。
那一日他在今上的崇明殿中一直呆到下午,纵然今上礼遇,他毕竟受了这样重的伤,回来时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又被沛柔埋怨了一通。
圣驾在十一月初启程回銮,前半个月,燕京城中一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
有元容淑妃的事情在前,今上心中若说没有对她亲子三皇子的怜惜,那是不可能的。
可也马上就出了河道总督,武宁侯张致青联合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冯少权以及工部右侍郎陈克醒多年来贪墨黄河河道上钱款,致使堤坝修建不成,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的大案。
张家人贪墨,自然也并不是全是为了他们自己。三皇子多年来结交朝臣,邀买人心,哪一样不是要花钱的。
就是太子,也全都靠母舅许士洀江南地界上坐着,年年为他敛财。
三皇子自己母族没落,靠上了张家。可张家也只是二等侯爵,除了开国时候的老侯爷,从前也就出了个皇后,有个外孙女往敕勒和亲,算是对国家有些贡献。
如今皇后成了庶民,公主亦早已作古。他原来在河道上行事还是细水长流,这些事一出,步伐不免就有些急躁了起来。
也就让四皇子和齐延抓住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下去,拿到了这些罪证。
沛柔也是才知道,齐延去工部,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还以为你去工部,是真有心要为黄河沿岸的百姓做事,却没想到还是为了打击自己的政敌。”
齐延正在剪烛芯,温言便笑道:“难道我替他们抓出堤坝上的蠹虫,便不是为国家出力,为百姓谋福祉了?”
“怎么在你眼中,好像我做什么,都先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似的。”
其实倒也不是这样。只是沛柔上次与太妃谈话之后,再想想这些政治倾轧的事情,总是不自觉先带了三分厌恶。
可与她说话的人毕竟是齐延,“那是自然。有些人前生什么也不知,只靠着一颗赤子之心,和一点手腕计谋,就也成了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活在今生,连自己的妻子都是算计来的,更遑论是政治上的这些事了”
“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
烛光已然比方才更明亮,齐延也在沛柔身边坐下,“我何曾算计你了,不是你自己愿意嫁给我的么?也是你自己说,若是你嫁给了别人,恐怕要心如刀绞呢。”
沛柔面上一红,把正在看的一本诗放在了一旁的小机上,“若我早知道你也活了两生,我才不会同你说这样的话,才不会嫁给你。”
齐延便捡起那本诗集,随意地翻动了几页,“所以也不能怪我不敢告诉你。若我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世,却要见你嫁作他人妇,与叫我立时死了有什么分别。”
“若你有朝一日知道我对你的真心,岂不恰恰便是这首《节妇吟》,‘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
沛柔就劈手那诗集夺过来,恶狠狠道:“总是你有理。”
齐延就望着她笑了笑,“再过两日我要去宫里上值了,你可有什么地方想去,我还有空闲陪你。”
三皇子不成器,如今被禁足于府中,今上对元容淑妃的愧疚和悼念,最后便都用于给齐家加恩。
诚毅侯自己也不愿再多奔波,世子更是病弱,这一份天恩,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检举有功,又是元容淑妃外甥的齐延头上。
工部的事情已了,齐延也不愿再去工部上衙。都是文官,免不了之乎者也的叫人头疼。他前生活到那个年纪,已经很少听人这样废话了。
所以这一次,他向今上求的官,便是公中禁军的一个小统领,与景珣平级。
他在建业受了重伤还能与七八个人斡旋,功夫自然是不错的,今上也就欣然允准了。这也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宫中禁军中的将领,从来都是有很好的前途的。
齐延毕竟也是将门出身,最终决定还是要走武路,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沛柔却是有几分不理解的,“前几日看你精神也不是很好,我也就没问,你好端端地削尖了脑袋往禁军堆里扎做什么?从前你不是对刑部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么?”
“照你这次的功劳,若是去刑部,怎么着也能换个白鹇的补子回来。正好这些贪官也落到你那里,可以好好地审一审。”
齐延先是笑着看着沛柔,目光中有几分暧昧,“我前几日精神不好么?我怎么没觉得。”
见沛柔渐生恼意,才正色道:“比起驻守在外的将领,总是禁军要好些。哪有那么多的人闲着没事干想着要皇帝的性命。”
“刑部如今是杨汝岱杨大人在主事,他是忠直之人,将案件查明,一定会秉公办理,哪里用得着我这样的门外汉去帮忙。”
“你可知道前生我为何要去刑部?”
沛柔诚实的摇摇头,“前生我和你成了婚,你连话都不同我说几句,我怎会知道?”
“是我不好。”齐延面上就浮现出几丝愧疚来,“我和你成婚之后,其献便告诉我,你原来是阮老将军的外孙女,我就更不敢将你如何了。”
“这话也不是恭维,前生我便与其献交好,听他说过许多阮老将军在西北的故事,我也出身将门,自然最是崇敬这样的英雄,所以才会想要进刑部探一探他从前的事的。”
“反正那时候景璘要重用齐家人去抗衡张家,我在哪里都不过是短暂停留,他总是要让我出去带兵平乱的。”
他忽然提起她外祖父,沛柔心中也生了几分难过,“那前生,在你活着的时候,我外祖父的冤屈有没有被洗雪?”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鬓发,想要安慰她,“那时候今上已经驾崩,天子也换了两个,实在已经找不到当年的证据。”
“其献便让人伪造了一些证据,重新审理了你外祖父当年的案件,又有你三舅舅从旁协助,在西北给你外祖父立了衣冠冢。燕梁人会记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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