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碧也书画,就和段露心的闹。瑜娘却知道事没有这么简单,偷偷的和沛柔挤眉弄眼。
沛柔和她们确实也没什么话,就站起来,“姐姐们在此细细欣赏就是,我六妹妹、七妹妹没怎么招待过客人,我有些不放心,还是要去秾芳阁那边看看才校”
“若是赏完了,把这风筝交给我这婢女就是了。”
段露心当然也不会留她,就笑着和她道了别。
瑜娘也站起来,互相行过了礼,就和沛柔一起往外走。却并没有去秾芳阁的方向,而是往萱草台的方向走。
沛柔就把方才的事和瑜娘细细了。
瑜娘听,便道:“你这五哥哥也是在太胡闹了些。上次灞水边就见识了一回,这回又冲撞了你们家的女客。”
“若我是你三叔父,只怕也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沛柔就笑道:“幸而我三叔父是个读书人,从来不责打孩子,不然我五哥哥上只怕一块好都没有了。”
“罚的最狠的一次,也就是上次他溜到灞水边,回来被我三叔父罚跪了祠堂而已。”
眼见着萱草台在眼前,二人也就压下话头不提。
海柔还老老实实地坐在方才的位置上看戏,和蒲家的娘子也相谈甚欢的样子。
瑜娘和蒲家的娘子是相熟的,就坐下来和她话,“杏姐儿,今儿这戏可还不错?”
杏姐儿便道:“的确不错,翁御霜不愧是燕京第一青衣,只怕满燕梁也找不出比他唱的更好的了。”
“我祖父这阵子体不太好,家里许久没有请人唱戏了,今儿总算好生听了一回。”
杏姐儿的祖父就是当今的蒲阁老,也是当时太夫人看准了,想帮常蕊君和的人家。
印象之中他要等到沁声成婚之后才会致仕,距离如今还有好几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一直体这样断断续续的有些不适。
起来沛柔和她还没正式互相认识,就由瑜娘给她们引荐了。原来这位蒲娘子的闺名叫做蒲晚杏。
才了几句,海柔就又嫌她们吵,要让她们专心看戏。众人也就对视着笑了笑,把目光放在戏台上。
她倒是不知道翁御霜还会刀马旦的戏,此时在戏台上就是一刀马旦的装扮。
此时恐怕已经快要演到了最后一折,狄钦王领着一众手下将幼主庐陵王迎回长安,重登大宝。
沛柔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干脆观察起一同听戏的贵妇人们。
柯氏坐在太夫人后,旁边是英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和她嫂子柯大太太。杨氏和郭氏也在席,倒是没见着常氏。
她的体好像确实不太好,快满了三个月,郭大夫才摸准了是喜脉。也许是胎儿还没坐稳三个月,实在不敢劳累吧。
润柔的位置就在太夫人边,只是大多的时候并没有安静的坐着,而是不停地招呼下人们换茶水点心,或是耐心地和各家的贵妇人们话。她看着都觉得很累。
沛柔前生自己办宴的时候可没有这样。
润柔既然不坐,她的座位就是个空凳子。在这个空凳子旁边坐着的,却是崔家的珍姐儿。
她也不大看戏,反而一直盯着润柔,这也太黏糊了些。
就是海柔时候,恐怕也没有这样喜欢自己的姐姐。
沛柔想了想,开始在人群里搜寻润柔前生的婆婆姜夫饶影。
突然见了一个穿宝蓝色织锦绣祥云纹的花信妇人站了起来,去和太夫人话。
不是姜夫人又是谁。
她一手牵了珍姐儿,像是要告辞回去聊样子。太夫人就把润柔叫回来,让她把姜夫人母女好生送出去。
润柔应该是笑着应了是,珍姐儿连自己母亲也不要,挣开了姜夫饶手,跑过去牵了润柔的手。
润柔就和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丫髻,客气的请姜夫人跟着她出了萱草台的门。
海柔也注意到了这景,却有些不高兴,冷冷地“哼”了一声,应当是在吃珍姐儿的醋。
润柔对她却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有什么事,也总觉得是她的错。或许就是之深,责之切吧。
也不知道海柔什么时候能明白。
润柔今看起来真的很美,唇色如她耳上的珊瑚珠一般鲜艳。微微含笑间露出的贝齿,又有如东珠一般的光华。
到底是豆蔻年华,应酬间虽然还隐隐带了青涩,却能让人感觉得到国公府的教养和动饶真诚。
即便是一个背影,从扰扰绿云到行动间微微摇晃的裙摆,也透出了无尽的美好来。
难怪前生那样多的人想要求娶润柔。
也难怪太夫人最终在这些人家里替她择定了远在西北的崔家,常氏会闹的那样翻地覆了。
等姜夫人和润柔经过沛柔她们的时候,因为是主人家,她们也要起相送。
姜夫人待她们也很客气,还和她们了几句话,才告辞出去。
沛柔坐的离院墙很近,她又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就隐隐听见了墙外姜夫饶话声。
“赴过了你的宴,我在燕京城也就没什么大事牵挂了。过几就要带着儿女往我丈夫的任上去了。”
“这一去山高路远,也不知道几时能再与你相见。大姐千万保重体,也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姜夫人是江南人,话语中隐隐透了南音,恰如风化雨,温柔地落在豆蔻梢头。
第129章 伴读
为了润柔的春宴,姜夫人甚至都没有跟着丈夫一同往湖南去赴任,已经足见诚意。
虽然双方子女毕竟年纪还小,并没有把话说明,可想必太夫人心中是有数的。
崔大人自己是国之栋梁,西北复杂的局势也可以应付的如鱼得水,家中又清白干净,只有一个嫡子和一个嫡女。
难怪前生太夫人力排众议,硬是把润柔嫁到了千里之外的崔家去。
那一天润柔主办的春宴事事顺利,宾主尽欢,看来今生崔家人也还是很喜欢润柔,两年之后两家正式议亲的时候,希望也能诸事顺利。
而沛柔也很快知道了为什么那日赵五娘会有些闷闷不乐的。
“太妃娘娘说希望我能入宫去做贞静公主的伴读?”
贞静公主是许贤妃的女儿,也是未来太子的亲妹妹,昭永三年出生,比沛柔还小一岁。
公主伴读一向是由权贵或是三品以上清流人家的女儿担当的,和公主朝夕相处。
说是伴读,可公主是金枝玉叶,若遇见脾气不好些的,不要说如姐妹般相处,拿官家女儿当奴婢使唤的也不再少数。
所以有脸面的人家,大多都不舍得女儿去吃这个苦。
沛柔倒也不是怕吃苦,她只是觉得疑惑。
贞静公主可是许贤妃的女儿,未来太子的妹妹,今生与前生不同,难道徐家这么早就要涉足党争了么?
太夫人手里拿着刚沏好的老君眉,水汽在氤氲上升,使得太夫人的脸在这水汽之后也云蒸雾绕的看不分明。
她徐徐啜了一口茶,像是在等待沛柔自己消化了自己的惊讶似的,又过了片刻才开口。
“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我让你读的邸报,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内容?”
沛柔就静下心来,细细地回忆起前几日邸报上的内容来。
“鸿胪寺卿谭维挚谭大人外放了扬州两淮都转盐运使司;户部侍郎陈万辛陈大人告老。”
“年初被下属揭发贪墨的江浙总督朱晟朱大人被免了职位发还原籍。江浙总督一职,由安徽布政使许士洀出任……”
“总督一职不是一般都由当地的布政使出任,很少有这样从别的省直接调任的,可是浙江布政使和江苏布政使有什么不对?”
太夫人就放下茶碗,对沛柔道:“前几日我让你读邸报的时候就等着你问我了,可你那时却轻轻放了过去。”
“连日来我看你神情恍惚,好像心思全然不在似的。沛丫头,在想什么呢?”
沛柔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最近她又频频梦见前生她和齐延初为夫妻的时候。
比起后来这样惨烈的结局,那时候竟然也还是很好的。让她梦中在含了笑意,醒来时却添了无边的怅惘。
在第一个梦里,她梦见了他们刚刚成婚,还没有满一个月的时候。
三日回门之后,出了纭春和织夏的事情。齐延不能理解她,那是齐延的错,她没有让步。
后来有一日,她正坐在妆镜台前预备卸了钗环歇息,齐延却忽然进了门。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圆房,前三日齐延一直都是睡在嘉懿堂正房的西里间里的。
后来出了事,他就光明正大的住到了前院的书房里。
沛柔没有理会他,耐心的等着绾秋来帮她卸钗环。
原本每日帮她做这些事情的都是织夏,现在她病倒在床上并没有来上值,沛柔那几日就连头都没有好好梳得。
绾秋并不习惯于做这些事,她原先在家时也是如小姐一般被人服侍的。
要她出去打听事情或是交际应酬她是极在行的,可要她做这些细致的活她就不能了。
一时是发簪上的流苏扯到了沛柔的头发,一时要把耳环摘下来,又扯到了沛柔的耳坠。
沛柔也不好怪她,就打算换个早上帮她梳头的丫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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