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是洪果儿从吕梁那里得来的消息,再言传身授给了她!
这样做戏才更逼真!
金凤香以前到底有没有大仙上身?
谁也不知道!
反正……
今天她是全程都清醒的。
每一句话,每一个步骤,甚至每一个眼神,都是百分之百按照女儿的授意,严格进行的!
果然!
成效显著!
直接把董淑华吓了个半死,当着全院子的人,就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然而……
村长的一声爆喝,以及身后警察的大盖帽,一下子,又把董淑华从懵灯里震醒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了……
就只能把目光绝望的望向儿子,抓着孙延平的手,“延平,平儿,现在怎么办?警察是来抓我的吗?我不想进监狱,更不想吃枪子儿……”
“妈,你别慌!你冷静一下!”
要不怎么说孙延平狡诈呢?做坏人的潜质是“大大的”,所以,才能把顾忆梅骗得“滴溜转”。
面对着此刻的乱摊子,眼瞧着警察都走进院子了,他还能冒坏水呢!
先狡辩抵赖!
向着周围的众人高喊,“我妈这是中邪了?是被金凤香吓得,失去神志了!金凤香搞这些封建迷信,就是为了陷害我们家!”
陷害?
警察发话了,“到公安局里再说!”
去公安局?
孙延平心知肚明:就凭母亲这个状态,进去了,都不用人家问,她自己就能全招了。
那以后……
也就没有以后了。
一念至此。
孙延平咬了咬牙。
余光一瞄……
见脚下有把烧纸钱的铁勾子,干脆弯腰就捡了起来。
顺势一把牢牢的,揪住了母亲的胳膊,右手拿着铁钩子,抵在她的脖子上,“你们都别过来,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先杀了她!然后,再跟你们同归于尽!”
真是禽兽不如!
拿自己亲妈做人质?
众人一见他双眼通红,鼻翼猛烈的吸动着……大家都怕他真发疯,万一铁勾子抡到自己呢?
都退得远远的。
警察堵在大门口,“孙延平,放下凶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伤人只会罪上加罪!”
边说着话。
边缓步的往前靠。
孙延平可真够无情无义的,“别动!你们别过来!”
见警察不受威胁。
干脆真用铁钩子,在董淑华的脖子上使劲划了一下,鲜血当时就冉冉而下。
董淑华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你……”
又气,又急,又伤心失望:自己百般宠爱的儿子,到最后就是这样子?
各种懊恼和悔恨都汇在了一处。
忍无可忍了。
抬手就给了孙延平一个大耳光。
孙延平也不多说话,一路把母亲跌跌撞撞的拖到围墙边……
眼瞧着鲜血染红了董淑华的衣襟。
他不但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反而使劲把母亲往警察的怀里一推……趁着乱劲儿,自己顺势翻身越出围墙,连头都没回,撒丫子就消失在那夜色里。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压根就不管母亲的死活。
董淑华气得一“哏喽”,整个人晕了过去。
村长号召大家配合警察去追捕孙延平。
又张罗着人手把董淑华送到医院抢救。
这个乱劲儿……
就别提了!
这一夜……
村里最多的议论就是:
孙家的大儿子~孙延平,简直禽兽不如:害老婆,害弟弟,还害自己的母亲!
真是死有余辜!
这一晚……
董淑华在医院里抢救清醒过后,老老实实的向警察交代了一切犯罪过程……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一想到二儿子的怨死,和大儿子的忘恩负义,心气难平,急怒攻心。
等到天亮的时候。
人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双眼毫无焦距的望着天花板,脸上挂着傻笑,嘴里翻来覆去的重复着:
“老大,老二,吃糖啊!”
“哎,他爹,你看!咱儿子都有出息了!老大去工厂上班了,老二马上就要考高中了。”
“……”
董淑芬一看姐姐是这个情况,连忙找医生诊断……
花了小半个月时间才确诊为精神病!
恶人终有报!
董淑华的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监狱和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
第二天一早……
吕梁把洪果儿约到了一个小茶馆,见面就乐呵呵的先道谢,“小洪,你立了一大功啊!我请你喝茶。”
他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实话实说,“亏得你提醒并配合了我一把,要不然,如果我草率的结了顾忆梅的案子,结果可就尴尬了!现在呢,虽然暂时没有抓到孙延平,可县城就这么大,他跑不了的,抓他是早晚的事!”
吕梁心里高兴……因为临出门的时候,受到领导表扬了,就像洪果儿说的:72小时之内,破了一起“特大”的投毒案,这在县里,也算是露了一小把脸的。
高兴嘛!
话自然就多,说起来也主动。
压根儿就没等洪果儿问,他自己就先讲了,“那,我给你说说那个吴秀秀的情况?”
洪果儿好整以暇的坐直了身体,“嗯!”
我听着呢……
第91章 两张身份照片
俗话说得好:物与类聚,人以群分。
这话……
现在就是吕梁的写照。
他是个老刑警,看人眼睛比较毒,心性也比较高傲,轻易不佩服谁,更不大喜欢在外面交朋友。
可实话实说……
他对洪果儿是高看一眼的。
觉得这丫头虽然年轻,可有脑瓜,有见识,心灵嘴也巧……挺对自己的脾气。
所以呢,跟洪果儿办事的时候,也格外用心,不敷衍,“我已经彻底把吴秀秀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个女孩子背后好像确实有点儿蹊跷!”
吕梁顿住不说了。
在座椅里欠了欠身,先给洪果儿斟了一杯茶,“都说了请你喝茶,结果一口水都没喝!来!这家的铁观音不错,你尝尝!”
洪果儿半欠起了身,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按照喝茶的礼仪来讲,这就算是谢谢了。
吕梁眯着眼睛笑:这丫头真不错,为人谦逊有理。
言归正传了,“吴秀秀家里并不富裕,他爸爸是个火车司机!家里有七个孩子,孩子多了,日子当然过得苦!吴秀秀不安于现状,又没有什么文化和本事,就只能靠脸了!她从十几岁开始,就以金钱为目的,在外面交了很多“男朋友”,骗吃,骗喝,什么事都做!”
就这样的人……
怎么会插足一个穷工人的家庭?
孙延平賺的那点儿工资,都不够给吴秀秀买个包的。
吕梁接着往下说,“这不是改革开放了吗?慢慢的,县城里也来了一些有钱的老外……”
有钱的?
洪果儿猛然间记起来了~金凤香曾经说过:孙延平跟一个40多岁的时髦女人走得非常近。
再一联想……
就大胆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吕科长,你说的这个老外?不会是个40多岁的女华侨?是她雇佣了吴秀秀?并且把她和孙延平介绍到了一起?”
啊?
吕梁愣了:这小丫头,举一反三,都要成神探了,“你说的对!确实是印尼华侨叫窦仁美,不但雇了吴秀秀做小车司机!同时还准备挖孙延平去她的公司……”
啥?
洪果儿忍不住讪笑:就孙延平那个熊样,要本事没本事,要学历没学历,一个华侨老外还把他当成人才?挖到公司里?
这里肯定有事儿!
洪果儿凝视着吕梁的脸,“吕科长,那你有这个窦仁美的资料吗?”
“不多!毕竟对方是华侨,身份和背景都特殊一些,我一时之间,也查不了那么全!就知道她今年40岁,家里是印尼的名门望族,一直做建筑生意,最近,她在县城里捐了个医院大楼,和她未婚夫一起,偶尔来往于省城和县城之间……”
“未婚夫?”
“嗯!她那未婚夫姓季,叫季东阳!关于他,我倒是知道的多一些,因为季氏是东南亚商界中的佼佼者,有钱着呢!在我们省里也有几个大型的投资意向……”
吕梁不愧是个老刑警。
办事情特别认真细心,“这个季冬阳是季氏的第3个儿子,据说是养子,十几年前,在越南的一次生意中,救过季老爷子的命!从此季老爷子就把他留在身边,认真栽培,非常信任他……好像还有意思要把公司传给他!”
干脆低头在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喏!我还弄到了两张季冬阳和窦仁美的照片!目前为止就打听到这些!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就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好!如果你还有需要?我就继续再查查,有结果?就通知你?”
洪果儿接过信封,打开一瞧……里面是照片的复印件,看那个半身格式和没有笑容的脸,大概是从护照上“扒”下来的。
复印的效果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