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灵安公主为了躲避和亲不牺下嫁,奸臣冷血,公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香消玉殒。
殊不知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两辈子都惜她如命,这辈子更是倾尽所有给她一世娇宠。
陆庭屿天性冷血杀人如麻,所有人都怕他,沈澜爱他。
第24章 受伤
接着, 耳边一阵讽刺的声音响起:“定北侯果然名不虚传,才一个时辰就找过来了。”
只见,陆磬并未遮面, 堂而皇之的一步一步对面的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见到来人, 谢宴没有半句废话, 直奔主题冷冷开口道:“给你个机会,把人交出来。”
谢宴声音一如既往淡漠,但今日带着几分淡淡威胁的意味。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沅心中一紧,倏然睁眼,不知名的情绪瞬间不争气的湮没了整个心间。
谢宴来了?
接着,秦沅心中的疑虑很快便被理智战胜,她嘴角划过一抹苦涩, 他是来救定北侯府的侧妃孟怜,而不是秦沅。
缓过神来, 紧接着,只听陆磬笑得瘆人:“定北侯还是一如既往狂妄, 如今你侧妃的命在我手上,你凭什么威胁我?今日,我就要让你给我的羽都暗卫陪葬。”
闻言, 谢宴眼中的寒意更甚了, 他冷冷威胁道:“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其他人无关。”
话音刚落, 陆磬便嗤笑出声:“没看出来你还十分在意你这刚过门的侧妃,也对, 如此佳人的确值得让人难以忘怀。”
说到这,陆磬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接着便冷笑道:“只不过可怜这美人儿, 深更半夜要在这与你陪葬了!”
话音刚落,只见陆磬身后突然出现大批黑衣人,个个手持箭弩。
见状,风之遥和凌风相视一眼皱了皱眉,脚下发力准备着动手。
见状,谢宴冷冷瞥了陆磬一眼,风轻云淡的勾了勾嘴角,缓缓开口:“既然五皇子有备而来,谢某自当奉陪!”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数十支冷箭朝着谢宴三人射过去。
顷刻间,黑暗中尽是刀光剑影。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阴暗的夜色中,秦沅不由得皱了皱眉,手上也没闲着,几个人说话的功夫,秦沅已经将手上的束缚挣脱。
秦沅取下蒙在她眼前的黑布,只见场面一片混乱,十几个黑衣人与谢宴三人缠斗在一起。
见状,秦沅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眼看着十几个人在黑夜里缠斗,心中暗暗衡量了许久,但衣袖下逐渐收紧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纵然她想让谢宴为从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想让谢宴死,想让长宁长公主也尝一尝她从前那般绝望的滋味。
但是,谢宴只能死在她的手里,别人不行。
想到这,秦沅眸光瞬间黯淡,如水般的眸子划过一抹冷意,心中思量着可[cx独家]以让几人全身而退的计策。
如今,她是弱不禁风从小卧病在床的孟怜,如果贸然加入且不说自己身份会不会暴露,光是孟怜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怕是就要拖谢宴的后腿。
为今之计她只有按兵不动,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看能否在关键时刻出一份力。
思量间,秦沅手中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三根银针,昏暗的月光下银针在秦沅指尖处流转,微微闪着寒光。
上一世秦沅极擅长的除了制香就是暗器,习惯使然,重生以后她也是时时都会备几根银针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让银针重见天光了。
对面十几个人缠斗的在一起,秦沅几次尝试都没能找到机会,柳眉不自觉的拧在一起。
正思量间,谢宴找到机会闪身落在秦沅面前。混乱中,谢宴拉着秦沅飞身进入一边是树林。
而秦沅手中的银针,也不知什么时候离了手,谢宴眯了眯眼余光瞥了秦沅一眼,正巧捕捉到了秦沅手中的小动作,倏然间手臂吃痛,谢宴剑眉微皱,随即收回目光。
见两人已经逃脱,凌风和路之遥也无心恋战,便寻了个机会全身而退。
见状,刚刚劫秦沅来的刺客皱了皱眉道:“主人,我这就带人去追!”
陆磬眸中划过一抹危险的精光,注视着刚刚谢宴藏匿进去的那片树林,眸光微微闪了闪,勾了勾嘴角道:“不必,谢宴刚刚中了箭,箭头我早就命人粹好了毒药。”
说到这,陆磬微微停顿,意味深长看了看那片树林,缓缓开口:“况且,那林子内有玄机,本宫不信中了毒的谢宴还能从那林子里全身而退。”
陆磬说的没错,果真还没等谢宴带着秦沅逃出那片林子,谢宴手臂上的伤口便开始逐渐溃烂。
谢宴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没了力气,脚步也越发沉重,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行动变得越发迟缓,接着,像是有一股力量重重砸在他肩膀上,未等他缓过神眼前便一片漆黑。
路上,秦沅便发觉谢宴不对劲,接着便看见谢宴双唇发紫,眼神逐渐涣散,查看了伤口才知道了谢宴刚刚被冷箭擦伤,伤口已经逐渐溃烂,向外淌着黑色的脓血。
秦沅心跳莫名加速,心中也是左右摇摆不定,反复思量着要不要救谢宴。若是不救放任他死了,她的大仇就会得报,若是救了他,便还要寻找机会。
内心挣扎了好久,据秦沅从前对谢宴的了解,谢宴此人向来心性淡漠,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但也因得谢宴待人冷漠从,所以向来不愿欠别人人情,行事恩怨分明。
想到这,秦沅双眸飞快闪过一丝狡黠,她垂眸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谢宴,若是能够取得他的信任,以后在侯府行事怕是要好办许多,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探听到二姐姐的下落,如此一来便是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接着,秦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躺尸的谢宴拖进不远处的破庙里,回过头依稀还能看见地面上的点点血迹。
把人安置好了以后,秦沅才蹲下身开始给谢宴仔细查看伤口,即使隔着布料,秦沅依旧能闻见浓浓的血腥味。
只见,此时谢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点点细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双目紧闭着,浓密的剑眉拧在一起,嘴唇呈紫黑色,可见已经中毒至深。
接着,秦沅又抬手探了探谢宴的鼻息,感受到还有微弱的呼吸以后,才放下心来。
见状,秦沅瞥了一眼谢宴的伤口,冷哼道:“中毒这么深还能跑这么晚实属不易,还没死算你命大。”
秦沅找来了工具,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将伤口里的毒血挤出大半。果然毒血挤出来以后谢宴的脸色和唇色都缓和了不少,秦沅不通医术,谢宴体内剩下的余毒她无能为力,只能先将谢宴的伤口用布条包扎好,以免伤口感染复发。
包扎完以后,秦沅不经意间抬眼扫过谢宴的脸,目光忍不住停在谢宴脸上。
不得不说,谢宴这张脸确实足以迷倒楚京城万千闺中女子,秦沅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活了两辈子,她也未曾见过容颜可以跟谢宴媲美的男子。
男人皮肤冷白,轮廓棱角分明,眉头微微蹙在一起,双目紧闭着,纤长微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即使如今身受重伤也看不出半分狼狈之色。
微微缓过神来,秦沅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缓缓站起身,长得再好也不过是个负心薄情之人罢了!
一番折腾下来,秦沅也累得不轻,整个人椅在离谢宴不远处的柱子旁休息,许是刚刚拖着谢宴费了太多力气,孟怜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不知不觉中秦沅竟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许是毒药的药性不再猛烈,谢宴隐约感受到疼,微微皱了皱眉,接着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陌生环境,谢宴瞬间警惕了起来,环顾四周,接着便看到了正半倚在门口柱子上睡着的秦沅,随即,眼中的警惕缓缓褪去。
少女身影孱弱,双手环胸倚在门口,脸色有些发白,柳眉微微蹙在一起,双目半阖着,可见睡得并不安稳,隐约看得见少女身上紫色罗裙与今日早晨的是同一件,但罗裙的裙角破了一块。
谢宴抬了抬左手才看到那从罗裙上撕下的布条,此刻正工工整整绑在自己手臂上。
仔细查看了一遍自己的伤口以后,谢宴才放下心来,但目光却不自觉得盯在那包扎的绳结上,隐隐觉得那绳结的手法好像似曾相识。
良久,谢宴才反应过来,这双合的包扎手法不是前些年军中流行的手法,近几年因为战事渐渐少了,受伤人员也不似从前那么多,所以包扎伤口的手法,也与从前有所不同,应该说是比从前精进了几分。
双合的包扎手法虽对伤口的复原有利可以减少伤口感染的几率,但对伤员本身却是十分不利,由于双合包扎的手法太过收紧,会影响伤口处过血,所以近几年都改成了双分的手法,双合的包扎手法已经很少见了。
想到这,谢宴眉头微蹙,幽黑的瞳孔闪着微光,目光再一次幽幽落在不远处的秦沅身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孟太傅是永庆二十七年科举考上来的文臣,而且家中并没有人参军,好像也没有跟跟任何武将交好。
谢宴不禁生疑,这样一个文臣家中娇生惯养的女儿,为何会懂几年前就不流行的军中伤员的包扎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