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完结+番外 (黑糖茉莉奶茶)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 入库:04.10
吉祥拿出早已准备好鱼线把蛋糕切出一块,放到小碗碟里,递给苏季元和斐善和。
“有点甜,不过小孩一定喜欢。”斐善和吃了一口评价着,他看了苏季元,只见他大大咬了一口,鼻尖上都蹭上一点奶油。
“好吃!”苏季元一张脸都好似在发光。
斐善和虽然说是小孩吃的,自己吃的也不少,半个蛋糕都进了他肚子、
“给大哥留点。”苏锦瑟无奈地说着
“给我留什么。”送走了全部客人的苏伯然笑着入内。
吉祥手脚麻利地又切了一块递给他,脆生生地说着:“娘娘让厨房做的蛋糕,说是给九郎君过生辰的时候用的。”
苏伯然用筷子挑了点奶油,笑说道:“滑而不腻,甜而不涩,有点像奶酪倒是浓稠了一点,里面晃晃的是有蛋味,是鸡蛋和面粉烤制出来的。”
苏锦瑟是见过古代知识分子的厉害,蛋糕本就是不复杂的东西,被他们一说更显得简单,自己刚才的炫耀也是多余,连忙打住:“别说了,大哥你爱吃我把配方给你。”
“我看小九爱吃,你看他这张脸。”斐善和笑说着,指着苏季元笑得前仰后合。
苏季元懵懂茫然地抬起头来,只见一张小脸沾满了奶油,鼻尖嘴角甚至连额头都是奶油的痕迹。
如意拿出帕子给九郎君温柔地擦着:“郎君可以用勺子吃。”
小九乖乖地坐着,乖乖地点头。
等屋内的人吃饱喝足,小九倒在斐善和怀里困倦地眯着眼,斐善和抱着人去午休。
屋内只剩下苏锦瑟和苏伯然对坐着,桌面上是一片狼藉的蛋糕,坐着的两人却是干干净净。
“你不是爱吃甜食吗,今日怎么不吃。”苏伯然率先开口温柔地问着。
苏锦瑟闻言,长叹一口气:“大概是夏日了,吃不下这些甜甜的东西了。”
两人又陷入沉默。
“你之前不是说有话与我说吗,不妨现在来问。”苏伯然又一次打破沉默。
苏锦瑟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下,露出苦笑之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满脑子问题,也有满肚子怨愤。”
“那便一一对我说。”苏伯然看着她,目光温和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打奶油真的很费劲,我强烈推荐买个电动的,虽然我的蛋糕是一个糊糕,但我很自豪 2333333
第123章 兄妹坦白
苏家是一个表面花团锦簇, 实则内里是一摊收不起来的烂摊子,这事在苏伯然心中不是秘密。
他年少早慧,敏而好学,再加上在苏家地位超然, 许多事情落在他眼中, 旁人雾里看花, 他却能一阵见血。
苏家大郎君坚韧隐忍,颖悟绝伦, 却改变不了苏家长辈的决定。
父亲偏宠待他冷漠,祖母给予他殷切希望, 母亲望他一鸣惊人, 无数人地期望落在他身上,年幼时曾让他痛苦窒息,可时间久了便适应了那份责任, 也逐渐明白自己到底如何去做。
他有心改变苏家的困境, 可不曾想越来越深入只发现苏家陷入的泥潭早已没有回头的余地。
是以, 但苏锦瑟问他是何时知道她的身份时候, 他恍惚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七妹妹。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成现在的性格,自信开朗, 聪慧狡黠,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抬眉间露出的深思又总是令人忽视不得。
印象中, 她总是唯唯诺诺地躲在角落里,许多时候都是低眉顺眼,不言不语,面对祖母和父亲异常严厉的苛责也只是沉默, 这种逆来顺受的日子曾让她吃过不少苦头,尤其是云姨娘逝世后。
“很早就有疑惑,你大婚之前祖母入京,我曾与祖母深入交流过。”苏伯然隔着满桌狼藉,为两人沏了茶。
茶烟燎绕,蝉鸣燥人,闷热的气氛中除了聒噪的蝉音再无一点声响。
“祖母不会亲口告诉你的,她一直希望你与苏家不同。”苏锦瑟笑说着,眼角微微下垂,敛住眸底光泽。
“那不重要,事实上而言,我最后的真相是从祖母身上得知地。”苏伯然目光悠远。那日祖母谈话稀疏平常,就连最后几句话地逼问都显得极为温和,可口气再随意,气氛还是凝固起来。
——“你不该问的,言信。”
——“我若没了,苏家靠不住你父亲,只能靠你了。”
——“苏家从一个小小吏民走到现在,每一步都呕心沥血。”
——“牺牲在所难免。”
“成功不能建立在牺牲他人的前提上。”苏伯然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苏锦瑟,坚定温和地说着。
苏锦瑟睁大眼睛,她打量着面前的人,尖锐深刻的目光要从那张皮囊上看出些许伪装的痕迹。
苏伯然平静地任他打量,巍然不动,他一如既往像一潭春水,温柔平和,令人心安。她想起太原祠堂里那个黑夜之中匆忙而来的少年,一样的坚定,一如既往的温和。
苏家大郎君本就与苏家不同。
“我母亲的死是韩燕楠示意的是吗?” 韩燕楠便是苏家老太太的名字。
“是。”
“为了避祸?他们已经把人藏在苏家大院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避祸?”
十七年前,苏映照既为了一己之私,又为了提前摘出云姨娘,就把还未及笄云姨娘从知春楼里带出来,藏了六年之久。
“有人举报景王还有一女逃出,隐藏在太原高门之间,当年被邹将军法外开恩放了一码,所以当时官家调走邹将军,派了心腹亲自潜伏到太原查询。”
“你们怎么知道这事的?苏家的手伸不到官家身边吧。”
“不知,当日有人留了纸条,祖母心惊,花了大价钱才查到消息准确。”
“是谁?”苏锦瑟疑声问着。
“不知,真的不知,祖母咬牙不说。”苏伯然无奈苦笑着。
苏锦瑟冷笑,薄凉的笑意笼罩着深邃的眉眼,不带一丝感情,触之令人胆寒:“所以韩燕楠怕苏家出事,便先下手杀了云姨娘,连再等几日,让我娘平安生下孩子都等不住了是吗?”
一尸两命,好狠的心。
“是。”苏伯然沉默片刻,咬着舌轻声应下。
“可苏映照抬我母亲入门虚报一岁,苏家又有从龙之功,如何能查到他们身上。”苏锦瑟的声音从牙齿间挤了出来。
苏伯然注视着她。他向来能言善辩,可此时却觉得连说话都是多余的,巧言只会令人愤怒,可真相同样如此。
可现在,他坐在这里,坐在苏锦瑟对面,无力与痛苦交织着,他选择坦白。
腐肉不挖,终将溃烂。
“因为害怕,祖母谨慎,父亲胆怯。”苏伯然闭上眼。他从不言人是非,今日却不得不把祖母和父亲的卑劣放到青天白日下。
苏锦瑟冷笑,笑得几乎要岔气。
“害怕,是应该害怕的,亏心事做多了,可不是要害怕。”她笑,大声的嘲笑着。
“你都知道,却一直瞒着我,你一边说着君子,一边却做着小人的事情。”苏锦瑟好不容易止住笑来,看着面前的人无情地嘲讽着。
苏伯然沉默,目光露出一丝哀切,稍纵即逝,脸上带出一丝苦涩。
“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云姨娘是受害者,你更是无辜,苏家于你们亏欠良多,但事已至此,难以回头,沉舟可补,覆水难收。”
夕阳的日光斜落在苏伯然脚边,刺眼的阳光随着时光流逝不得不慢下脚步,变得温柔许多。
“所以你打算逃避?假装不知这样的血泪发生?”苏锦瑟步步紧逼,琥珀色的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澄亮愤怒。
“苏家罪不可逭,与世浮沉,一瞑万世不视最为不可取。”苏伯然注视着苏锦瑟,眼波平静,神情自然,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在温尔尔雅的躯壳中,只在略微沙哑的声音中透出他的痛苦,“可我思考到现在,依旧没找到办法来弥补你。”
“我是苏家长子。”
苏伯然轻声说道。
苏家长子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以苏家为先,他日夜勤勉入了汴京,就是为了苏家,可他同时又是苏家人,他无法忍受自己脚下踏着无辜人的鲜血,他知道这事不能这样掩盖下去,舍人成己,祸及两代,君子不齿。
“那我娘怎么办?苏映照……”苏锦瑟压抑着嘴边的恶心,一提起这个名字就浑身发抖,头疼欲裂,多讲一个字都觉得作呕,那三箱留给她的嫁妆那日看来有多深情,今日便有加倍的痛苦与愤怒。
“我娘知道全部事情,你知道吗,她什么都知道,她身处地狱却劝我向前看,她痛苦却只能隐忍,甚至被逼着给一个杀害他父亲的帮凶生儿育女。”
“你们苏家吸血吃肉,敲骨敲髓,恣意妄为,她最后连死都被榨取最后一点价值。我娘做错了什么,从生到死连自由都没有。”
“苏映照色欲熏心,胆大包天。”苏锦瑟手指紧紧握住那杯茶盏,骨节发白带来的尖锐的疼痛让她冷静,“韩燕楠自私自利,冷血自私。”
“我恨不得杀了他们,让苏家不复存在,才能告慰我母亲在天之灵。”
苏锦瑟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当所有真相赤/裸裸摊开在自己面前,交织着血腥冷酷,色欲权力,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冲深渊拽到悬崖,观局人已觉得难以呼吸,却深知尚不及局中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