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不暇,偏偏还有一群男人在那作乱。又不是皇帝老儿,要什么后宫三千粉黛?
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本想将关系变为友人,没那么暧昧,能相互帮助扶持,心中也无负担,奈何他们一个比一个深情,可她不过一个人,一个躯壳,哪里能一一回应?
好好一个畅国,若能用白莎的关系,在那偷生,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只是……南湘暗叹。
即便再心累,她也只能自己挣扎着起来,点亮灯,坐在桌前,复又在桌上写写画画,仔细思量。
哪有功夫供你浮想联翩?
南湘却不知杏躲避在帘后,默默难受。
杏知自己王女不能明言的疲倦。更苦恼自己无法分担。她隐约猜想萦枝公子傲气之下掩藏的深情,元生公子依赖,白莎公子心机谋算,都只能是增添了自己王女的负担。
可天底下最最尊贵的王女啊,事世总是混沌,您既入了这红尘颠倒的世界,又怎能期望独善其身?
作者有话要说:
白莎的戏份重写中……重写中,重写中……
第17章 不辞为冰雪,若似月轮
这几日南湘尽在等待中度过。
南湘心中挥之不去的焦躁与春天的昼长一样,与日俱增。
她那封言辞华丽真挚的贺表,不知女帝看后是何反应。她甚至开始重新怀疑起那封虽不是自己写出,但是她也修改了许多地方的书信,是否准确无误。
“杏,我的贺表应该没有违禁无礼的地方吧?”
杏安抚道:“当然没有,您的贺表写得极其得体。王女您别急,估计结果这几日就应出来了。待女帝阅毕,票红,再经文官讨论,最终所得出的结果必定能让您满意。”
南湘看着院内那只迅疾掠过屋脊而去飞鸟,苦笑道,“希望如此吧。”
……
发掘人才的进度也让人不尽如人意。她前几日出师不利,心中挫败,所以这几日除了在书房里整理书册,便是翻阅典籍。
杏担心南湘大病过后身子尚虚,这样每天耗神看书不利于养病,便经常在南湘耳边念叨着,一副非要把南湘拉到园子里出去逛不可的架势。
南湘啼笑皆非的放下书页,看了眼忧心忡忡的杏,又埋首书中笑着说道,“身子乏,懒得走,好看书。”
谁知杏立马接了一句,“春日易疲乏,正需适当运动,王女千金之体不能有差错。”
无奈之下被杏拖着又开始四处闲逛起来。可惜不能随意出府,那日从长岛冰湖回来后,立刻接到女帝旨意。
南湘浑身冷汗几乎打湿了衣衫,再不敢随意莽撞了。
杏找出既掩盖南湘窘迫境遇,又冠冕堂皇的理由,意图安慰自己王女:“外面的景致哪有王府的好,王女通天之眼哪会瞥一眼那些庸俗景致。再说,王女不能太过劳乏,大病过后要注意运动与修养结合,过度劳累也伤神。上次王女出去回来又睡了一天。”说着说着杏微微一笑,“王女莫要再为难杏了。”
还好王府极大,作为以前的皇帝的行宫,这块地面确实有不凡之处。
身畔一簇簇的异花像烧灼一般盛开着,初春时节正是春好处。
走了多会,就远远见着一片花架棚子,那花篱架子越走越清晰,越看越喜欢,待走近时却看见一个人影。
未曾想此处也有人同观花事,南湘驻足在此。
是专程等她的么。
那人正正对着她,眼看着南湘慢慢走近,却并不出声相唤。
待此时双目相对,也无说话的意思。
他眉目五官剔透清洁,仿佛一泓冰泉漫漫消融。
只是南湘诧异的眼光落在这人银发之上,他银发半梳,在晨光下闪烁的姿态,心头不免一片惊艳。
……
只是,银发。
南湘脑海中似乎因此想起什么,似乎是个重要的事情,可她确实并非本地人,许多常识她都不明晰。书海中信息又太多,实在难以一一记下,此时实在想不起,只能无奈。
她不认得他,他定认得自己。
此时不说话,也应有他的道理,无需强问。
南湘便当他是普通友人,笑道:“不知君子何人?”
那人不言不动,一双眸子冷淡的看着南湘。
她又道:“此处花事正好,君子可也是来赏花的?”
仍是不说话。
南湘只怀疑这是个哑巴,立刻将此人乃自己夫君的念头挥之脑后,随即心怀释然。
她于是笑道:“美景独赏终究寂寞,君子无怪南湘打扰。”
热情的人她害怕,冷淡的人她倒欢喜了,一点压力也无,也不怕此人上前会痴缠。
朝他微一颔首,便走了。
这银发少年一片冰冷模样,仍是默然无语,神色姿态一动不动,只是与南湘擦肩而过时,终究忍不住,慢慢握紧了拳头。
……
南湘稍一散心,便回了主屋。
仍是打开地图,先找到圣音临近的畅国。
这个邻居,似近似远。或许是因为交接的地方,正好有一脉极其高耸的山脉阻拦。天堑难过,倒是维持了一派和平。
这真是个好地方,若是她潜逃到这个地方,圣音皇帝再恼怒,也无法抓到越过天堑的她吧。更别论它擅长制作精致事物,手工业极其发达,生活品质也应该非常的高,说不定,还会有抽水马桶,真是萌物……
合上书页,灵魂已飘远,随风直欲飘摇而至那传说中的国度。
浑然不想去深想,天堑难过,对她来说不也是同样的道理么。
南湘将书页翻过,流连于下一篇,眼睛随意扫过头行文字,正是北国卷。
北国先前也是同是畅国一样,是圣音邻居,其疆域内多极寒之地,民众性情冷淡。南湘漫不经心的扫过,眼睛在掠过一行文字之后,却仿佛雷劈一般,顿时停了下来——
她不自觉地睁大双目:
那文字非常简单,不过短短一行:“……北国皇室自恃为女娲之子,强调血统纯净,以发色为徽记,通体银白。”
第18章 楼高四面风,暗流汹涌
风吹过书页哗哗作响,尤显得南湘身躯僵硬,没有动弹。
她想起杏曾说过:一个名雨霖铃的公子,——“是北国贵人。”
只是这个贵,未免太过惊人。
圣音史书上此笔也算是浓墨重彩了:天赐二十七年,北国君王撕毁盟约拒不纳贡,圣音出兵二十万,御敌于国门外。
左右将军元朗,茗雨湖越天堑过寒地,夺其玉山水山寒山十二关,北国大败。
次年,元朗率骑兵突袭,破其都城。北国皇帝火焚皇宫,所有皇亲拒为俘虏,皆死于大火。至此,北国被纳入圣音境内,被称为北方郡。
……这北国皇族,是被灭族了的。
南湘初看这段故事只觉心惊动魄,好似好莱坞大片,可此时心头有异,再次阅读时,不免心惊胆战。
既被灭族,怎可能还有一支遗脉存活,居然还藏在了死敌的圣音国一位王女的府邸中?
下一瞬,南湘不自觉的联想起这个王女蹊跷的死因。
莫非,是他?
……
“——殿下,宫中有旨。”
南湘被杏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惊醒,转头见杏俯身轻道,半晌无言。
杏以为南湘此时太过惊喜而失语,便道:“提前恭喜殿下,贺表果然有用,愿殿下得偿所愿。”
南湘勉强将喉咙里那似干涩之意咽下,只能道:“承你吉言了。”
端木王府开中门,设香案,阖府相迎。
宫中内侍打扮的侍人,展开黄绢,宣读旨意:“奉谕端木王女碧水南湘。”
碧水南湘跪于地,端肃颜色,叩首后朗声道,“碧水南湘接旨。”
宫侍宣道:“朕已阅过端木王女上书,知晓王女身体痊愈,朕心甚慰。感其一片冰心,特召之明日宫中侍陪,钦此。”
南湘朗声颂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南湘着实心神不定,一会揪心于明日面圣,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会血溅皇城,就此小命呜呼,一会又想起王府中这颗可怖的炸弹,天知道他面对仇人,是不是每日磨刀霍霍,意欲取她性命……
若是不是,那他留在这里是为了何故?
是否是先前王女强行留他?他拥有北国皇室血脉,自然有用,可是私藏北国遗族,是滔天的罪过,寒光凛凛的匕首时刻如芒在背,为何要把他放在自己府邸中,藏在别处难道不更安全么?
原先的王女,到底心存什么主意……
南湘心烦意乱,她早将书房翻个底朝天,从来没见过什么日记账簿的,可知这个王女没有记录自己言行的习惯,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供参考的文件。
可是无论是自己手中的暗藏力量,府中白莎,雨霖铃的特殊身份,都让人摸不清楚头脑。
南湘深知要脱身,必定要找回先前的力量,可是他们藏在何处?
这些暗潮汹涌,真是先前王女的狡兔三窟?
亦或者是背叛者从身后捅来的刀。
……
先前与杏便说起,为何要如此辛苦的一处处寻访,若让众人齐聚在她的院子里,一齐认识,岂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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