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见她跳了这半天嗓门也依旧响亮,知道陆晨曦还不是想置人于死地,只是吓唬吓唬她。
安阳王妃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扯得歪歪扭扭的,整个人狼狈不堪,等得缓过一口气来,就恢复了刁钻跋扈的本性,指着陆晨曦的鼻子就开骂:“你别以为你是皇上和太子器重的人,就胡作非为!”
“王妃仗着一个空有其名的世袭王府之妻都敢胡作非为,我有什么不敢的。”陆晨曦轻飘飘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顿时让她喉咙里的话噎住了,“我们本不打算牵扯往事算旧账,不过看来王妃并不这样想?”
“你有什么证据!你无缘无故上门来放蛇害我,你才是居心不良!”
陆晨曦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觉得之前等她露马脚反而是失策,对付这种人,还是先下手为强,惹怒她永远比等她行动实际。
“王妃若不服气,大可告到官府,或是告到御前也可以,我随时奉陪。想来大理寺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也不用谁冤枉了谁。”
王妃一时语塞,安阳王却是气得发抖,“你……你又做什么了?你是还嫌自己的名声不够臭么!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当我不知道么!想不到时隔多年你还是这副德行,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你知道什么?”王妃面对安阳王,强势的态度不减,“你就是知道又如何,以前你拿我没办法,你以为现在就可以了?想为你那个老情人讨回公道,你也不看看还赶不赶得上日子!”
“你——”
陆晨曦可不想听他们夫妇俩翻旧账,从手下提着的一只竹篮里拎出了一条竹叶青蛇。这一条是他没拔除毒牙的,对气味最是敏感。安阳王妃之前用了七日香,想必身上也还残留着里面夜来香的气味,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安阳王妃见陆晨曦拿着一条蛇朝向自己,本能地就缩起了身子,没了方才耀武扬威的气势,一径往安阳王身后躲。
那蛇闻着气味,朝着安阳王妃不住地吐信子,若不是牵制在陆晨曦手上,怕是一下就要窜过去咬住安阳王妃的脖子。
“证据想必无须我再加以说明了。”陆晨曦一松手,手上的竹叶青便掉到了地上,蛇头直伸,朝着安阳王妃快速游窜,旁边的下人反应过来,忙执着扫帚敲打,这才将蛇赶进了一旁的花坛里。
安阳王妃被吓了两回,彻底软成了一滩烂泥,本以为也就算了,却没想到陆晨曦直接叫人拿出了镣铐。
“你不是官府的人,如何能拷我!”
陆晨曦见她脸色发狠,微扬的眉眼中带着嘲讽:“龙图卫专司朝中官吏、刑狱之事,论起审案的权利,龙图卫比大理寺更大。”
“不……不!”安阳王妃见状,缩着手无论如何也不肯就范,“仅凭这些你没有权利拿我!我没罪!我没罪!”
“有没有罪,就看审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了,若无罪,龙图卫自会把王妃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陆晨曦说罢,直接拷着人便走。
安阳王僵着手站在原地,竟不知是拦是放。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这一章就完了,还是差点,卡得欲生欲死,终于出来了,下一章就让王妃下线!害我卡文,neng死她!
第92章 假哥哥x假妹妹(15)
陆晨曦早知安阳王妃不会轻易承认, 根据上次柳如眉的丫鬟所言,她应该还有帮手,所以一直在派人调查,甚至把全城跛脚的都一个一个排查了, 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下属也是在调查的时候经茶馆的一个小二哥提醒, 才在附近蹲守了好几天, 终于被他们把人给逮到了。
“小的是茶楼负责跑堂的,因为茶楼最近搬迁, 所以也没什么客人,所以小的留意街上多一些。最近一直看到有个跛脚的推着车来往, 不过因为没细看, 还以为最近的跛子怎么多了起来,没想到原来是同一个人。”
陆晨曦听了茶楼小二的话,视线投向一边垂着头的男人身上。
男人约莫四五十岁, 右腿上还缠着厚厚一圈绷带, 应是伤还未愈, 所以行动间颇有不便。
几番盘问之下, 男人倒也没有隐瞒,交代自己叫王桂,曾在安阳王府当花匠。
“因为做工伤了腿, 王妃便要辞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需要这份工,去求了王妃好久, 本以为也没什么希望了,可王妃有一次却主动找上我,让我帮她做一件事,无论成与不成都给我三百两银子。我当时也没多想, 就答应了。”王桂说完,低着头搓着已经磨破的袖口,显得很紧张。
不用说,王妃交代给他的事情,应该就是上次在茶楼将云曦推下去了。
“我做完了王妃交代给我的事,就去向她讨银子,王妃也依约给了我,又另外给了我二百两,让我继续帮她做事……我贪念一起,也就没有顾及别的,总之她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
“蛇是怎么放进去的?”陆晨曦就是怕安阳王妃生事,所以日日叫人严防死守,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
王桂咽了下干涩喉咙,说起后来王妃让他放蛇的事情,也不由脊背发凉。
“王妃叫我去向捕蛇人弄一些竹叶青蛇,这竹叶青最喜阴雨天,平常只在黄昏后活动,所以我就在放蛇的笼子里掏了个洞,时常沿着定国公府周围转悠,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蛇就顺着洞爬了出去,至于为什么王妃能肯定这些蛇会全部钻进府里,小的实在不知!”
这里的原因陆晨曦已经知晓,他眉心紧蹙,对安阳王妃的精密算计也是一阵发寒。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王桂大字不识一个,怕是连自己帮着安阳王妃杀人也没反应过来。
陆晨曦将事情问清楚了,便让安阳王妃出来对质,没想到她张嘴就把一切否认了。
王桂纵然生性木讷,也知道王妃这是打算矢口否认,把一切罪责都推在自己身上,拳头一握就要站起身来。
“大人!我说得都是实话啊!所有的事情都是王妃叫我去做的,她给我的银票我还藏在家里的炕洞里!”
比起王桂的焦急,安阳王妃倒显得十分镇定,她抹了抹鬓边散乱的头发,道:“我又不嫌命长,好端端的怎么会叫你去帮我杀人。你明明是因为我要辞退你,所以怀恨在心才想方设法嫁祸我!说起来,明扬现在也昏迷不醒呢,焉知不是你做的的手脚,我身为明扬的母亲,总不可能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嫁祸?”陆晨曦抓住她话里的破绽,扬了下嘴角,“一个府里的,怎么会想到用谋害主人家刚好不待见的人来嫁祸?王妃还是想清楚再说话。”
安阳王妃此前受了一番惊吓,紧接着就被带到了这里来,心里不免又惊又怕,除了硬着头皮死不承认,哪里还能思考缜密。听到陆晨曦的话,瞬间便噤声,再怎么问都不肯开口了,只说没有那回事。
毕竟自己先抓的人,陆晨曦届时要将事实呈报上去,所以不能用刑,免得在外人看来有失公断,说他是屈打成招。
可不得不说,安阳王妃头够铁的,怎么也不肯就范。
陆晨曦觉得再跟她继续扯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便相继传唤了王府的下人。
王妃的几个心腹一到龙图卫的地方就吓得魂不附体,没等问就把事情全都说了。
安阳王这才得知,昏昏沉沉睡了好几天的萧明扬是王妃搞的鬼,吓得当即就去找了御医。
御医来的时候,萧明扬刚好清醒着,只是舌头上新灌的麻药还没有退散,所以依旧口不能言。他看见安阳王和陆晨曦的时候,显得很激动,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御医,小犬这是怎么了?”
御医看了看萧明扬的舌头,摇了摇头道:“小公子的舌头上被扎了麻药,暂时还无法开口说话。”
陆晨曦走近一看,见萧明扬的舌头已经红肿,不由暗暗咋舌。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这安阳王妃为了自己的计划,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下得去狠手,真是可怕。
安阳王更是气得脸色发青,“这个毒妇!亏我还信任她,想不到她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萧明扬暂时没法开口子,只能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将之前的事情一一讲明,又催陆晨曦赶紧去阻止自己母妃,他怕母妃会有什么动作会伤害云曦。
陆晨曦见他这么挂心云曦,出言安抚了几句,回去继续整理整个事情的经过。
人证物证俱在,也由不得安阳王妃不认。只是总归不是寻常身份,陆晨曦便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打算禀明圣上,再交由大理寺秉公决断。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他!”安阳王妃得知自己没有转圜的余地,情绪便有些不受控起来。
陆晨曦冷眼看了她一眼,道:“王妃有什么话,还是留着等到了大理寺再说吧。”
陆晨曦说罢,不再理她。
安阳王妃在龙图卫的大牢蹲了两天,安阳王顾着萧明扬,,连一面也没露过。
翌日,陆晨曦押解安阳王妃转移至大理寺,正好遇到了前来督查事务的太子。
太子知道陆晨曦一直在查证的事情,看到后面被押过来的安阳王妃,也是一阵惊讶:“没想到真的是安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