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粮店?
看来今年年初岳父大打出手让他们彻底嫉恨上了,居然想要借刀杀人,除掉岳父一家,是谁说乡下人淳朴的,人心在哪里都一样。
“既然如此,咱们就想办法,直接上达天听,除掉这一祸害”苏楠眸光冷凝,带着浅淡的杀意。
“上达天听?女婿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咱们家就是乡下的一个小地主,怎么上达天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老爹是知道这个女婿不一样,可是上达天听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如果女婿真有这般能耐,他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爹,我们家自然没有这个能耐,可是您别忘了,咱们这通州可有一个天家之人”这件事不说整个通州知道,就是整个凌墨王朝都知道。
“你是说通州别苑?可是那个人谁不知道是被当今厌弃,放逐在这里的,找他能有用?”江老爹先是一喜,可随即想到那人的处境,又泄了气。
“世人皆知当今厌弃放逐的地方,可我却知道那通州别苑戒备森严,且那位的一切用度无人敢克扣”如果真的被厌弃放逐,那那位常年茹素的良妃,不可能多年无宠却无人敢欺,这位三皇子所在的通州别苑也不可能戒备森严,一切用度跟其他皇子等同。
当然戒备森严,也可以说是看守,可是他直觉这是在保护,当今心里最在意重视的是这位世人以为厌弃放逐的三皇子。
“你是说。是说。可上面那位为什么要这么做?”江老爹糊涂了,既然重视这个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任由别人这么猜测,也不宣召回京。
“爹,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你这样。”苏楠在江老爹的耳边耳语一阵,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江老爹都震惊的带着惊恐的看着他。
这么做真的会没问题吗?
不会让他这条老命死得更快?
“爹不敢,还是爹做不到”苏楠淡然浅笑的看着江老爹,江老爹也知道女婿在用激将法,可是他明明知道还得中计,因为他不想受制于人,还是受制于这些心黑手狠的人手中。
“哼,你等着瞧,要是你猜错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今天才知道他这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温文尔雅的女婿,也是心黑的。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第二天晚上,江老爹等妻子乔氏熟睡了之后,换上夜行衣,拿着女婿抄录的那份数据,一个闪身就消失在江家大院,与夜色融为一体。
通州别苑内,凌熠辰慵懒的躺在软塌上,听着身边小厮说着那些人的动向,只是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紧抿的薄唇带着怒意“他们倒是如鱼得水,都给爷记上,一笔一笔的得记清楚了”
小厮富源听着那带着低压怒意的话,小声的说已经记下了,大事小事没有落下一件。
“下去吧”凌熠辰挥手让他退下,等富源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手中握着的茶杯已经成了碎末,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之后,舒服了不少。
这些人想着天高皇帝远,以为他这位爷不过是个摆设,却不知这正是上面那位打算,而他。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哼,死也得把这些混账东西给收拾了再说,然后一甩受伤碎末,套上鞋子气呼呼的趴到床上,没一会就睡了。
富源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眼中有欣慰也有心疼,还有对那些人厌恶与不喜,心疼的是自从这些人来了之后,爷的喜怒哀乐都没有了,在外人面前只有淡漠清冷,欣慰的是不管怎么样,爷没有因为身子的原因而丢掉骨子里的东西。
睡到半夜,凌熠辰忽然觉得不对的睁开双眼,被床前的黑影给吓了一跳,不过看黑影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明白来人并不是想要他的命“不知这位客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临危不乱,从容镇定,在看着院子里的布置摆设,江老爹终于承认了女婿的猜测,只是天家的那位也真是心思难测,既然在意重视这个儿子,为何又一直不闻不问的丢在这里,现在又弄来几个二世祖,就不怕那些人将他儿子给带歪了,要是他,绝对让那些人离自己儿子越远越好。
“草民来求三皇子做主?”江老爹噗通一声跪在床前,把床上的人吓了一跳,也惊动了外面的人。
“爷,出了什么事?”富源不仅是凌熠辰的小厮,还是皇帝给的明卫,皇帝也有给暗卫的,只是凌熠辰不喜欢做什么都在人眼皮下,所以一旦他睡觉,暗卫就都会撤到院子里,又因为那些二世祖的到来,凌熠辰将一部分人派去监视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样,江老爹才能进入凌熠辰的房间,否则以江老爹的能耐,绝对敌不过皇家暗卫。
“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你也回去睡吧,外面有那么多暗卫,你不用天天在门口守着,不休息好怎么伺候爷”凌熠辰用眼神示意江老爹不要做声,他对着门口的富源回到。
“是,爷”富源想到院子里的暗卫,在想,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要是没有休息好,怎么伺候爷,这么想着就顺势退下了。
“您能够无声无息的来到三爷的床前,还需要三爷给你做主”凌熠辰听到富源离开的脚步,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不过这富源是该回炉了,这人都摸到屋里了,他却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他很好奇此人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来求他做主?
第26章 好大的志向
睡一觉起来,富源明显感觉到爷的心情很好,哪怕他依旧是一副清冷淡漠的面孔,可是他就知道,不过他也很疑惑,爷昨天睡前明明很生气的,为什么一觉起来,就这么容光泛发,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
“安康,安泰”凌熠辰在打发了那几个之后,来到书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富源,然后喊出暗卫。
“爷”眨眼间,书房内就出现两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两人年纪不大,可是两人的气息明白告诉别人,他们两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安康,你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密函送到京城,记住,这封密函一定要亲手交到我父亲手里”
“是,爷”安康郑重的接过密函,脚尖一点就消失在书房之内。
“富源,你知道这封密函里的东西怎么来的吗?这可是昨夜有人放在爷的枕头边上的。”富源一听爷喊自己,就看向他,可是随着他一张一合之间,他却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寸寸凝结,后怕的感觉让他脊背升寒。
“属下无能,还请爷降罪”他明面上是小厮,可是他跟爷都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贴身侍卫,正四品的皇家侍卫都领,这么大的失误,不说革职查办,爷就是要他的命,他都不冤枉。
“责罚。看在这封密函的份上就免了,不过。你确实该回炉重造了,安泰,从今天起,你给富源回炉,昨夜的事情爷不希望在发生第二次”
“是,爷”
“属下多谢爷的恩典”暗卫跟明卫的区别可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暗卫营里面的很多东西都不是他可以接触到的,可是现在爷却让他去了那里,他相信只要他从那里出来,必定会进益不小。
“是不是恩典,你活着回来再说”
“爷放心,属下一定回来见你”
说完富源就跟着安泰走了,书房里面只剩下凌熠辰一人,眼中已经没了之前的喜色,反而渐渐深凝,好似一个漩涡,深不见底。
数据只有一份,通州的知州跟知府谁都不愿意让对方独占这份功劳,可是又担心昌盛粮店那边直接将事情通报给京城那边,蒋家虽然没有人在朝为官,可是蒋家却有一门侯府的姻亲,两方权衡之下,他们决定以两人的名义,联名上书。
奏折很快就有了回应,不仅嘉奖了他们,将他们调离了通州,召回京城六部任职,朝廷那边还派了司农部跟钦差过来这边,两人一片喜色,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回应太快了。
知道钦差过来之后直奔槐树村,这才惊觉不对,可是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圣旨已下,他们不日就要赶回京城领职,就算有时间,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漏了风声,所以根本无从下手。
江老爹这边也一直在等着消息,每天都要去城里转悠一圈,越等心就越沉,这天听说朝廷派了钦差跟司农部的人来了通州,他立马赶回了家,神情凝重的拉着苏楠问“女婿,你说这是咱们这边的回应还是。”
算时间的话,应该是通州府衙这边的回应。
“爹,先别急,到底是那边,明天就会有结果”苏楠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君心难测,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保证不会变,何况是处在最高位的人。
“哎,是爹着急了”江老爹见女婿的脸色也不好,叹了一口气,女婿跟他一样,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面对府衙的人,乃至天家的人,他能有什么办法。
苏楠看着瞬间没了神采的岳父,眸光微敛,当年来到槐树村,孤身一人,满心疲惫,可如今,他有了娇妻稚子,儿女双全,有一个温馨和乐的家,更有这个视他若亲子的岳父,而这一切,与这个老人都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爹,别担心,不管是哪一边的回应,都没关系,都交给我处理就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让这些至亲提心吊胆,是他魔障了,还不如璃儿想得透彻,忍让,避让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反而是一种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