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眼里就是能赐予子嗣和荣华的人,是单单四阿哥这个身份。
极端的厌恶之下,胤禛冲动道:“你为何不能像佟侧福晋一般?”
想到佟宛颜站在胤礽身边美好的样子,胤禛就无比的羡慕。
他们之间的眼神是那般甜蜜干净,不掺杂任何外物。这种感情,不像是皇家能有的。
“爷,佟侧福晋是太子爷的人,您不能多想。”佟宛乐尖着嗓子吼道。
她瞪着眼睛,惶恐的揪着胤禛的衣袍:“您也喜欢她是不是?就因为她长的好看吗?那您看看妾身呀,妾身是嫡女,她不过是个庶出的。”
胤禛冷漠的将她一脚踹开:“你把本阿哥当成何等禽兽不如的人?”
他羡慕的是美好的感情,而非佟宛颜这个人。
“你瞧不起庶出,当初何必放弃太子来靠上本阿哥?”胤禛道。
佟宛乐急道:“您是不一样的。”
您是未来的皇帝,太子现在的荣耀不过是海上泡沫,不堪一击。
“呵。”胤禛冷笑一声,连罚她禁足的话都懒的说出口。
“苏培盛,你去将爷挂在书房里的那幅字取过来。”胤禛转身背对着佟宛乐,吩咐苏培盛道:“爷要去毓庆宫。佟侧福晋为额娘念的佛经,一番辛苦,爷身为人子,理当去道谢。”
佟宛乐被留在原地,靠着紧闭的门,她痴痴的念叨着胤禛临走前说的话:“佛经……佛经……”
胤禛到毓庆宫时,佟宛颜和胤礽正好一起躺在床上,一人一个戏本,咿咿呀呀的唱着。
宋词元曲,嚼弄在唇齿间,甚有味道。
胤礽没唱两句,就要摸摸佟宛颜的小手,捏捏她的脸。
闹腾的佟宛颜火气上来后,他又一脸无辜。
“小颜,你现在有身孕在身,太医说咱们要节制。”胤礽抱着骑在他身上的女子,白玉般的脸庞红扑扑的,好看极了。
佟宛颜娇媚的勾起眼角,眼波撩人:“节制,当然得节制了。”
她葱段似的玉指,狠狠的在胤礽腰间拧了一把。
疼的胤礽差点鲤鱼打挺的跳起来,但她坐在他腰间,逼的他万万不敢动弹。
“嗷……小颜,孤知道错了,孤不逗你了。好乖乖,原谅孤吧。”胤礽疼的俊脸扭曲,鼻歪嘴斜。
佟宛颜骄傲的扬起下巴,像只得意的猫:“活该。”
“不过,爷长的真好看。连疼的直抽气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不小心,佟宛颜又对着胤礽的脸,和裸露出的胸膛,流起了口水。
能看不能吃,略微心痛!
胤禛过来时,很显然的打扰了胤礽和佟宛颜的午后腻歪时光。
“天气热了,唯独四弟愿意在外面多走动。不知他从哪儿养来的严谨性子,哪怕热的满头冒汗,领子最上面一颗扣子也系的高高的。孤瞧着都替他热。”胤礽打趣一二,扶着佟宛颜起来。
摸到她的小手,胤礽就不愿意放开。
冰凉舒服的,堪称降暑神器。
胤禛坐在大厅里见到两人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镇定下去,一脸乖弟弟的样子。
他的掩饰不算好,佟宛颜瞧见了,娇嗔的瞥了胤礽一眼。
胤礽立马浑身发酥,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在耳边叫:“乖乖。”
得亏三人相隔有些距离,胤禛没听到他二哥不知羞臊的话。
“四弟勿要见怪,侧福晋有孕身子虚弱,孤不扶着她不放心。”胤礽慈爱的看着佟宛颜的肚子:“大哥膝下有两女,孤很羡慕。“
胤礽轻易将他对佟宛颜的疼爱,转为因期待子嗣而产生的特殊。
如此一来,少了佟宛颜红颜祸水的本事,一切都能推到母凭子贵上去,免的外人猜测惊疑。
如此良苦用心,佟宛颜心知。
胤禛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他过来就是诚心想道谢的。
胤礽见他又要向自己弯腰道谢,赶忙扶着佟宛颜坐下,再把他拉到一边去。
“自家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总是谢来谢去的,咱们还是亲兄弟吗?”胤礽恼怒道。
胤禛面上尴尬,急的额头直冒汗:“太子二哥,我这回是向侧福晋道歉的。”
自作多情的胤礽尴尬了,他委屈的看着佟宛颜,偏生不能在胤禛面前表露自己的憋屈。
佟宛颜满面笑意的拉着胤礽到身边:“四阿哥严重了,我是爷的侧福晋,本为一体,你向爷致过谢,已然足够了。如爷所言,自家兄弟何必见外,我们也不过是力所能及。”
“力所能及已是难得。”胤禛道。
这话怎么接下去,佟宛颜扯了扯胤礽的衣袖,向他求救。
你这弟弟太难聊天,耿直的让人无言以对。
被美人依赖的胤礽,重新恢复好心情:“四弟,以后不必再提这事儿了。说到底,你也算是孤一手养大的。”
胤礽是康熙养在跟前的眼珠子,去哪儿带到哪儿。皇贵妃又是康熙的心头肉,胤礽每每去承乾宫,能玩耍的玩伴只有吐泡泡的胤禛。时间长了,他索性把胤禛当娃娃样。
所以,他这么说还当真不为过。
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屁颠屁颠跟着胤礽后面的样子,胤禛羞涩的笑了笑,看着胤礽的眼神愈加亲近。
这么多个兄弟里面,他确实和太子二哥相处的时间最久。
第23章 又做蠢事
聊到兴头上,太子特意拎出近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细细教导着胤禛,就想他曾经教小时候的胤禛练字读书一样。
太子的眼界是康熙拓宽的,他一言令胤禛胜读十年书。
驭臣之道非外人可教,胤禛感慨自己真是好运气。
于是,被温暖了心的胤胤禛,暗暗握着拳头,在心里发誓:太子二哥掏心掏肺待我,我必要肝脑涂地、忠心耿耿的回报他!
胤禛心念的变化,胤礽不知道,但他知道胤禛是个较真的人。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谁厌恶了他,他能小心眼的嫉恨一辈子。
这样的心性,让胤礽不知说什么是好。
好在是他弟弟,如此左性子也无伤大雅,用的好了,更是能臣一名。
此时,胤禛已能显出未来秉灯夜烛处理政务的劳碌命模样。
佟宛颜起先还坐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
毕竟,旁听太子和阿哥谈论朝廷大事的机会,着实难得,寻常人没这运气。
可听着听着,她就困了。
能入朝为官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个顶个的聪明。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太多,佟宛颜庆幸自己没有还魂在大清男子身上。
若不然,除了运气好能当个二世祖,混吃等死的。运气不好落到平民人家,她大概一辈子没法儿踏入顶级权贵的圈子里。
“爷,四阿哥,妾身先告退了。”佟宛颜哈欠连天的,她再不走人,怕是会睡在这儿了。
万一流口水、磨牙、打呼,她绝世美人的形象岂不是荡然无存。那她还怎么去当宠妃。
佟宛颜明智的选择告退,但胤禛更知进退。
他贸贸然前来打扰,这时候还把人给拆散开,简直是罪过。
胤禛急匆匆的离开,临走前悄悄把谢礼留下。
谢礼不是贵重的东西,那是胤禛亲手刻出来的小马驹,神采飞扬。
“这个木雕,应当是送给咱们孩子的。”
胤礽把玩着打磨光滑的木雕,对佟宛颜解释着。
佟宛颜这胎在二十九年生,正好是马年。
说实话,如果胤禛送他些金银古玩,胤礽还能推拒不收。反正他瞧不上,也不缺。可这样人情重的东西,他推不得,更乐意留下。
走出门外的胤禛,有些忐忑不安。
他紧张的问着苏培盛:“苏培盛,你说太子会不会瞧不上爷雕的小马驹。”
苏培盛在前面领着路,笑道:“太子爷不缺钱财,爷的兄弟真心才是最珍贵的。”
提到胤礽,胤禛脸上的笑立马露出来:“爷也是这么认为,太子和旁人不一样。”
苏培盛心里啧啧直叫,哪里是太子爷和旁人不一样,分明是他主子对太子爷不同。
胤禛的好心情持续到阿哥所,见到佟宛乐身边的宫女徘徊在门口,他脸瞬间冷了下去。
晦气!苏培盛心里啐到。
“爷,您终于回府了。佟佳格格失血晕了过去,请您替格格请个太医。奴才担心再迟了,格格性命不保啊!”
这个宫女和佟宛乐一样蠢,竟然在门口就开始嚎丧似的哭。
不知情的还以为四阿哥这里在宰猪呢!
苏培盛暗道一声不好:“还不快把她捂住嘴拖回去。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好好说!”
苏培盛急的嗓子都喊破音了,听起来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鸭。
胤禛皱着眉头,神色抑郁的往院里走。
他是招惹了谁,造了多大的孽才会摊上佟宛乐这个格格。
娶妻娶贤,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有个贤惠的福晋,替他管好后院。
年纪轻轻的胤禛,开始期待着康熙给他赐婚。
佟宛乐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乍看起来颇为吓人。
她手腕上的白色绑带,缠了一圈一圈,还有血往外面渗。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忍住质问的心思,尽量语气平和的询问。